李夫子李常青!
应该就是他无疑。
他与南宫笑同处一个村落,挖掘出井下密道他最有可能。南宫笑其父杀他之子,南宫笑让他沦为了笑话。
理由也足够,怨念定深!
至于魏安,或者柳万山他们尽数在县城,歉意就小了许多。
是李常青无疑!
人们心下几乎认定了就是李夫子李常青,挟持了南宫笑的母亲。
南宫笑似乎就没有否认这样的判断,领着浩浩荡荡的一条长龙直扑李家,只是似乎所有人都忘了南宫笑之前的论断:歹徒一定在人群当中。
人海的到来,李家大惊,李夫子更是骇然变色,落在人们的眼中,让人们更加断定就是,他明显意识到东窗事发。
“院君,这般气势汹汹却是因何缘故?”
还装?
院君自然蔡院君。
“哼,李常青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知道为什么吗,需要我将一切都仔仔细细的告知于你?”
蔡五柳目光阴冷至极,如同毒蛇一般就盯住了李夫子。他心恨极了这蠢货,若不是李常青,他又何至于将得罪死南宫笑,在南宫笑和杨十五两者选边站。
李夫子瞬间惶恐,手都颤抖了起来,一见训导张默立时结巴道:“张兄——”
“谁是你张兄!”
李夫子才一开口,就生生被张默粗暴截断了,他人近乎直接僵在了当场。他哀求的目光不由看向,一教谕一县丞李元峰和赵元杰两人,但两人较之蔡五柳和张默更加的愤怒更加的冰冷无情,一时间不由悲从心中来。
他哪里能想到,蔡五柳等人已尽皆将在人前丢人又现眼,被人们耻笑,全部归咎于他身上。
他们甚至咬牙切齿:李常青你没有什么屁本事,逞什么能,害人害己,将我们尽数拉下水。
“搜!”
蔡五柳直接下令,文院和县衙的人如狼似虎冲入了李家,很快就有人大声禀报道:“院君,找到了,在李家的井下确实有一个密道,曲径幽深,看不到尽头。”
李夫子退一软,就直接坐瘫在地,南宫笑一事他如何能不知道。
“李常青,你还有何话可说?”
蔡五柳一见,再无怀疑,厌恶至极。这一刻也恼怒到了极致,被人耻笑不说,就是区区一个李常青犯案,文院竟然查不出半点眉目,单此一点就不知道要被人诟病多久,文院和杨家联手陷害南宫笑更是无形当中被坐实。
“真是他啊!”
“这李夫子平时看着也不是如此之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要不然他如何能将南宫笑驱赶出私塾。”
人群之中也是议论了起来,对着李常青指指点点。
李常青面色惨白,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院君,我李常青确是有因为南宫笑被人耻笑,心中有怨恨,但绑架其母,真不是李某所为啊。”
还死不承认!
蔡五柳厌恶更甚:“李常青,密道已然被找到,你当真是要不棺材也不落泪吗?”
“院君,当真不是李某所为啊!”
李常青惶急非常,却无用,砰砰的在地上猛磕头,声声响亮,可怜非常。
砰!
张默泄恨一般,一脚狠狠将李常青踢飞出去:“李常青,你还敢狡辩!”
“真不是李某所为,李某冤枉……”
话到半途,李夫子的话就顿止了,他目光看向蔡五柳等人,全数阴冷无情,心中绝望。
“李夫子家中有密道,却不见得定是李夫子所为!”
南宫笑!
李夫子就是一愕,他万万也不会想到在这样的时候,竟然是南宫笑替他说话,替他辩解,心中莫名苦涩,百味陈杂,人情冷暖一时间都涌上了心头。
他何其的可悲。
“不是他,还能有谁,铁证如山,你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吗。”
张默大头,沉默许久的李元峰和赵元杰也开口了。
“定是他无疑,何须再怀疑,南宫笑莫要自误!”
“耽误了时间,要死的人是你娘。”
“确实是我娘,不是你娘!”
南宫笑面容平静,语气淡然,从容而又冷静:“所以你不是我!”
这话说的好,就因为是我娘,所有我才谨慎,生怕有任何一丝丝的疏忽和错漏。
人们对张默等人感官再次哒哒降低,甚至有些人认为张默等人可能是在误导南宫笑,而错过救出他母亲的最佳时机。
蔡五柳等人,他们面色瞬间不由就是一变,这一次他们可真没有其他意图,却竟然落得如此,这南宫笑着实可恨。
“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南宫笑已然将李夫子从地上拉了起来,对着众人开口道:“是李夫子教我读书,是李夫子教写字,我不相信他是这样的人。”
李夫子心不由就是一震,感激又莫名的看向了步青云。
“虽然我与李夫子有些不愉快,但人无完人,谁又能无过错?便是孔圣,也言道:谁人无错,错而改之,善莫大焉!”
南宫笑正色道:“试问,诸位当真就不曾狗眼看人低过他人?”
“试问,诸位当真人因此被羞辱,愤怒、怨恨,就会不顾一切,做出如此凶残之事?”
人们一静,而李夫子的眼泪近乎都要落下来了,如此一个学生,自己弃之如草芥,于眼中狗屁不是,而只这一句“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更是羞愧非常。
自己当真是瞎了一双狗眼啊。
“诚然若是是李夫子,我定然也不放过他,如何也要讨个说法。”
合情合理,严谨谨慎,未做妄断!
南宫笑当真不凡,人们再一想这李夫子,虽然其子被南宫笑之父所杀,却能教南宫笑识字读书,从此一点上来说,心胸显然也不是狭隘之辈。
“南宫笑你这般说,我就有些糊涂了——难道,你已经认定不是李常青所为了。”
南宫笑眼皮微微一跳,紧要时刻,万万不能露出破绽,前功尽弃啊。
“我有这么说,一切都当以事实为依据,现在还不能如此武断。”
说着,南宫笑突然就向刘奎道:“学长于学弟最是关心,生怕我去杨家被打伤了,好心拦截,母亲一事学长也是最热心不过,劳烦学长下井替我探查一番。”
汝妹!
你当我是傻子啊。
刘奎差一点就没有破口大骂出声,司马容的惨状他现在还历历在目的,井下的密道有没有陷阱实是难说。
“学弟,我这还要照看司马兄,有些分不开身。”
较之重伤或者生死,面子算是什么东西,比命重要吗?
刘奎艰难无比将这一番话说了出来,脸红的都能滴血,而井下是否有陷阱,谁又能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