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片刻都等不得,就要立即杀人!
这就是现在的苏见金。
“这个疯子!”
杨飞鹰暗自皱眉,心中更是疑云丛生,“难不成他已经识破了我的身份?”
这是最大的可能!
杨飞鹰心中杀意猛的一烈:“这样一来,这人就更留不得。”
只是他哪里想到其中有莫大的偏差,他完全想叉了。
轰隆!
苏见金如同暴怒的狂狮,猛的一动,脚步一踏下去,地面如镜面,摔坏的镜面,无数密密麻麻蜘蛛网怕出去,十丈范围能尽皆都是。
一拳轰出,猛而烈,且有几丝霸道之意;险且危,似乎这一拳就是殊死一搏,定生死。
原本南宫笑只是看到这些,但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之中炸响,“看好了,重病需下猛药。”
重病需下猛药!!!
苏见金的声音,南宫笑脑子一嗡响,再一看的时候,这一拳的猛烈,那隐隐的霸道,还有危险就完全不一样了。
恍惚之中似乎看到一个神医面对一个濒死的病人,死马当活马医,下猛药救其命。
杨飞鹰那一边,也是爆发,嘶吼连连。苏见金这一拳如此威猛,蕴含医家行医之奥义,非同寻常,他却丝毫不躲避,揉身而上,直面而对。
他一切动作尽皆落入了南宫笑的眼中,从身动到拳出,恍若两军对阵叫将,一威猛将军策马而出,立即要施展所有本事,用自己的杀招,一合之内将对方敌将斩于马下,振己方军威。
杨飞鹰这一拳完全不同于苏见金的救苦救难,有怜悯、同情之意,甚至有焦急,也绝然没有猛药下重病,死马当活马医的一搏。
这一拳,是气吞山河,有一种舍我其谁的霸气。
轰隆隆!
一声巨响,两人如同远古巨兽撞击在了一块一般,顿时间脚下大地爆碎,尘土冲天而起,将两人尽数淹没在其中;空气如水,一圈圈的冲击出去,如同惊天海啸,席卷出去,肆虐周遭。
“啊——”
围观的人们,猝不及防,许多人被波及到,直接吐血飞出去,一时间惨叫连连,人群之中大乱。
“躲开,快躲开!”
孙景华的反应最快,护住了一方人,但其余却来不及,只能拼命大叫。就是他也未曾想到,苏见金和杨飞鹰交手,竟然如此惊人,哪里是什么进士境界,这似乎是堪比翰林的战力。
李夫子院落、家,瞬间被夷成了平地,而这还是两人有意控制力量波动的结果,不然只这一下,就要死很多少人。
恐怖!
太恐怖了!
桃源县的人们,何时见到过这样一种程度的交锋,吓得面色苍白,连滚带爬,哭爹喊娘的飞逃出去,哪里还敢靠近。
南宫笑若不是在苏见金的身后,被他护住,此刻估计已经重伤,昏死在地。
他看得也是心神激动、飞扬,心声向往不已:“男儿便要有这样的威势,气吞山河,摘星拿月,与天斗分高低定输赢!”
“医家!”
“兵家!”
“医家之道悬壶济世,不应该有你这样的一个疯子。”
“兵家英勇无畏,利刃从不对子民,兵家当中不应该有你这样的小人。”
两人交手,第一次交锋势均力敌,各自言语为刀锋,指责、攻击对方之圣道,比之手脚上的交锋,丝毫不落入下风。
“医家不过只能治病救人,能有多少威力?”
“你不过是一丘八,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若不是有医家,你早死在沙场之上。”
伴随言语的交锋,两人再次各自出手,但这一次不论是苏见金,还是杨飞鹰,他们的碰撞,不像第一次那么猛烈,甚至有时候,一触就分,手脚快而灵动,看得人眼花缭乱。
南宫笑若不是有苏见金的提醒,此刻估计完全看不出什么了,但苏见金的招式归入医道当中,渐渐的他很快就看出了一丝端倪来。
望闻问切!
苏见金恍如是在为一个病人看病,手拳脚踢,每一个动作当中都有神韵,分明就是望闻问切四大奥义。
基于这个基础上,杨飞鹰毫无章法的手脚当中,南宫笑也看出了一丝端倪来,杨飞鹰似乎在打探敌方的兵力、后勤,兵力的布置,推测敌方的意图,又要如何用兵……
南宫笑看得目光之中异彩连连,心中涌现出无数的念头,于儒家圣道的知行合一,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心里惊异连连:“原来还可以这样,圣道当中具体的一切,都可以演变融入招式拳脚当中。”
他心神受到莫大的触动,原本以为儒道这样的一个世界很奇怪,圣道如何变成了打打杀杀,又如何打打杀杀?
现在,却有莫大的感悟,他一边看一边在旁边,手脚无意识的挥动,似乎竟然隐隐的要演练起来一般。
“医家和兵家之到能融入拳脚当中,法家刑侦之道如何不能?”
“探案时的种种,细心的探查蛛丝马迹,向案件当事人了解情况,推测动机、意图,查找证据,抽丝剥茧,与医家问诊病人,确定病情,岂不是一样?”
兵家探查敌情,也是如此。
南宫笑完全的陷入了进去,眼中只有苏见金和杨飞鹰两人,而这一幕尽数落入到两人的眼中,让得两人在交手关头,心思不由齐齐是一震:好可怕好惊人的领悟力啊!
苏见金也只是稍微提醒了一番,但南宫笑竟然真的从他拳脚之中,看到其中的本质。
相较于此,杨飞鹰则是更骇然,于这一点他根本不知,以为南宫笑自己看着就领悟到了。
吃惊的何止是两人,孙景华眼珠子都快要突出来,他自南宫笑的举动当中,似乎隐隐看到南宫笑探查其母一案的过程。
蔡五柳,教谕李元峰和县丞赵元杰,训导张默,他们这些境界比较高的人,也看到也感受到了一切,一时间全身不由寒气大冒,整个人都要冰冻起来一般,心也彻底的沉了下去。
在这样的一瞬间,他们真的怀疑,与杨家勾结迫害南宫笑,也许是他们一生所犯下最大的错误,如此这样一个人,若是不能尽早除掉,定然要终日惶惶,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