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风走出门口的时候，回头问：“对了，你们能联系到视频里这位女侠吗？”
白玉琴翻了个白眼：“联系她干什么，现在我东西也没丢，还做什么笔录啊……走什么流程，真麻烦。”
“你们呢？认识吗？”顾惜风抬眼看着慕思凡和慕宇凡。
“嗯……”慕宇凡刚想说话，慕思凡就冷漠地接上：“不认识。”
顾惜风是干刑侦工作的，看两人的面色就知道，肯定是在说谎。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见见庐山真面目。”他说。
顾惜风走了之后，慕宇凡奇怪地问：“思思，为什么骗人啊？”
“我想她不想去警局做什么笔录。”慕思凡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哥，你还愣着干嘛？白太后走了，你该立马跟上去，事情都是因你而起，小心回去之后，直接废了你。”
等所有人走了，他才发现自己穿着运动的衣服，身上的汗已经干了。
这不是他一贯的作风。
怎么就突然沉不住气了。
酸痛的肩膀，酸痛的背部，让他想起被程依摔的那一跤。
真庆幸自己及时赶来了，要是再晚一些，说不定被摔在地上的，就是白女士了。
慕思凡驾车回家，在等红绿灯的间隙，给程依打电话，程依没接。
虽然着急，但是找不到她，也没办法。
他给程依发短信说：“做我慕思凡的助理，要二十四小时待命，敢不接电话？你是想死，还是不想干了？”
他盯着这段话许久，然后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了。
说不上来为什么，突然有一种不安，害怕程依回复说，不干了。
“订餐厅，今晚六点。”他打下这几个冷冰冰的字，发了过去。
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看。
片刻之后，程依回两个字：“明白。”
慕思凡看到绿灯亮了，本来已经放下手机，突然听到短信响声，猛踩一脚刹车。
后车没防备，撞上了他的车尾，追尾了。
一连串的车龙此起彼伏地按着喇叭。
慕思凡并不烦躁，从容地拿起手机看短信，心情好得飞起。
后车司机下车，敲他的车窗，准备对他一通臭骂。
只因为慕思凡这辆车，一般的工薪阶层，砸锅卖铁也赔不起，后车司机脸色铁青。
慕思凡微笑着，把车窗降下来，甩了一叠钞票，顺带一句：“我的车不用你赔！”
他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过程中，心里一直想着程依的回复。
明白。
他能清楚地想象出程依说这话的脸，她的表情，她的语气。
“哼，明白什么啊你，不懂装懂。”慕思凡憋着笑，把车里的音乐调大声一些。
午后的阳光很强烈，他带着墨镜，黑色镜片后，他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没人能看到。
程依走在墓园里，脚步走得很慢，一直走到一个墓碑前，停住了脚。
强烈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皮肤微微发烫。
她摘下墨镜，看着墓碑上的照片，那是她过世的父亲。
这是父亲年轻时的一张照片，笑得很灿烂。
程依觉得阳光很刺眼，把眼眶晒得很烫，很酸。
“爸爸，我回来看你了。”程依小声地说着。
她蹲了下来，把手里的花摆上。
这时发现，在她之前，有人来看过父亲了。
那里摆着另外的花束，程依摸了摸花瓣，发现还是新鲜的，只是在这样的烈日下，已经被晒得萎了。
这应该是早上摆在这里的。
除了家人，没人知道父亲喜欢白茉莉。
这是谁？
母亲还躺在医院里，是植物人状态。
小钰在学校。
有谁会来？是舅舅吗？
程依心里存着疑问，从墓园出来的时候，她特意询问了工作人员：
“您好，能不能帮我查询一下，今天除了我，还有谁来看过我父亲？”
“好的，您请稍等。”工作人员的态度很和善，只是在这样的地方工作久了，微笑也特别假。
“根据我们的来访登记表，登记的是林建堂的名字。”工作人员说。
果然是舅舅。
程依道了谢，转身要走。
突然另一个工作人员说：“今早那帅哥叫林建堂？那么俗气的名字，还真是跟本人不符啊。”
程依猛然停住了脚步。
这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来墓园的人不多，工作人员不会记错的。
“你刚才说什么，这个林建堂，是一个年轻人？”她返回去问。
工作人员被她脸上的严肃震撼了，认真地说：“是啊，是我接待的，我记得很清楚。”
“那人长什么样？”程依问。
“看上去不超过30岁，身高178吧，挺瘦的，穿着黑色的棒球服，带着鸭舌帽，帽檐压得低，脸上有浅浅的疤，长相白白净净的，我也没敢盯着看，真的超级帅，跟韩国男团的小鲜肉似的。”
程依震惊了。
这怎么可能是林建堂。
这分明是……
那个举着狙击步枪，杀了莉莉的人，那个跟林钺明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或者说，那就是林钺明。
或许他没死。
他一直在自己身边！
“你们这里的监控在哪？”程依猛然抓住工作人员的手，急切地说：“我要看监控，立刻马上！”
“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一般人是不允许查监控的……”工作人员轻声说。
……
“祁先生，很抱歉，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我们酒店的监控是不能随意查看的，这也是为了保护我们住客的隐私，我们的监控只有警方才能随意调阅，您的钱包丢失了，可以先打报警电话，等警方过来，再一起去查监控。”
几乎是同一时间，祁颢然在酒店前台也碰壁了。
他本来想趁着退房的时候，认真地问一问，自己昨晚是怎么来的，是什么样的情况。
可昨天晚上负责登记的人，已经轮班了。
他只好编了个借口，说自己东西丢了，要求看监控，也被拒绝。
媛媛就坐在远处，等他办理退房。
祁颢然悄声跟酒店前台提出要查监控的时候，她还转过头来，露出一个甜蜜的笑。
“祁先生，要不然我们先帮您办理退房，如果真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帮您报警。”酒店前台说。
“报什么警！”祁颢然高声回道：“也没有几个钱，报什么报警。”
酒店前台几个妹子相互对视，都露出了鄙夷的笑。
媛媛走了过来，嗲声嗲气地问：“退房而已，怎么办那么久？”
祁颢然赶紧安抚她，说：“你过来干什么，干站着多累啊，过去坐着等。”
媛媛乖巧地点头，表现得十分温顺。
祁颢然盯着她的背影，穿着这样的紧身裙，依然是半点赘肉也没有，腰细细的，但是该丰满的地方，一点也不含糊，任何男人看了，都会心动。
看着媛媛，他联想到陆巧欣。
也难怪自己会对她动心，当年的陆巧欣，跟现在的媛媛，有一种迷之相似的气质。
两人相貌有差别，可感觉……
“祁先生，已经办好了，押金会自动退回到您的卡上。”前台小姐的话，打断了他的思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