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么做？”祁颢然问。
他抬起头，一脸决绝地看着程依。
心里有气，不知道向何处去发泄。
其实真相再清楚不过了，不过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掉泪而已。
再看到媛媛手机里的聊天记录的那一刻，祁颢然的心彻底死了。
真的信了她的邪，觉得她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求一份保障。
没想到，她早就计划好了一切。
如果只是想要这些，为什么要拍下视频。
祁颢然清楚，以陆巧欣的个性，她想要的东西，拼了命也要得到。
如果自己不答应她，不心软。
她就可以靠着这些视频，把自己起诉到法院去，站在道德制高点，以一种荒诞的方式，结束这段婚姻。
会这样吗？祁颢然不得而知。
或许按着最恶毒的心去揣测，也不为过。
程依笑着说：“把她叫到这里来，当面对质，不就清楚了？”
“她又不傻。”媛媛说：“你叫她来，她真的来啊？”
程依自信一笑：“别人叫或许不行，是我的话，她一定会来。”
她看向祁颢然：“你还相信她是真爱你的吗？我们要不要赌一把？”
祁颢然摇了摇头。
他还有什么资本赌一把，现在连面子都输光了。
说话的期间，媛媛的手机一直在响，都是陆巧欣发来的微信消息。
她的消息，媛媛一直没回复。
“现在怎么办？”媛媛扬起手机，皱起眉头，“要我怎么说？”
“你就说，人没联系上，原本约好的，不知道为什么，迟迟不见人。”程依说。
媛媛脸色大变，惊呼一声：“那可不行！我就白干了！”
干她们这一行的，让人白嫖，可是超级大的耻辱。
程依白了她一眼：“一分都少不了你的。”
“这可是你说的啊。”媛媛略微放心了。
“你把手机留在这儿，走吧。”程依说：“事情跟你没什么关系，你没必要跟她撕破脸。”
听到这话，媛媛惊喜不已。
其实早在刚才，她就在心里打鼓，要是陆巧欣来了，她该怎么说，怎么做。
总不能真的不顾姐妹情分了吧。
传出去也不太好说。
现在拿钱走人，对她来说，最好不过了，要是真的问起来，她还可以推诿说，手机被偷了之类的。
媛媛涂好口红，背起她的香奈儿包包，乐滋滋地走了。
祁颢然钱包里的钱，几乎已经被掏空了。
在把钱交到媛媛手上的那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媛媛之前对他的一切，都是假的，他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嫖客。
还有什么需要求证的吗？
事实再清楚不过了。
不知是对陆巧欣还抱有幻想，还是对自己婚姻生活的自信，他一定要看到陆巧欣，听她怎么说。
陆巧欣在家里，看到媛媛的微信，说没等到祁颢然，早已经心乱如麻了。
没等到祁颢然。
他刚才那个骚浪贱的样子，不是去赴媛媛的约，那他是去哪？
还说晚上不回来了。
陆巧欣开始一遍一遍地给祁颢然打电话。
电话始终是无人接听。
她身上盖着被子，还是急得发抖。
就在她要打第四个电话的时候，她收到了一条信息。
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
对方发来了一张图片。
还有一句话：看你那么费尽心思p图，不如给你一张真的。
陆巧欣心里咯噔一下，飞快地点开了图片。
程依和祁颢然，躺在酒店的白色床单上，祁颢然已经熟睡了，程依则是笑着自拍。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说明程依知道了，白天的帖子，是她搞的鬼。
陆巧欣把图片放大，看到酒店的地板上，有用过的套，不会是假的。
被单混乱的样子，祁颢然虚弱的样子，每一处都写着两个字：事后。
“程依！你竟敢！”
陆巧欣赶紧坐起来，握着手机的手，不停地发抖。
怎么会是这样。
情急之下，她拨打媛媛的电话。
程依拿着媛媛的手机，给祁颢然看了，说：“你还不相信么？你说微信聊天记录可以造假，那这个电话，是她的没错吧？”
祁颢然沉默了，没有说话。
刚才程依为了拍照，跟他躺在了一个被窝里，连裤子都没脱，只是把外套脱了，把被子拉到齐胸的位置，碰都没让他碰一下。
拍完照片，立刻就起来了，一直坐在远处的沙发上，根本不想跟他有任何关系。
程依挂了陆巧欣打来的电话，模仿着媛媛的语气，发文字：“姐，有活儿，不方便。”
陆巧欣回：“你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能让他去了别的女人被窝里？要你来有什么用？”
程依有兴趣地回：“我有什么办法，你都管不住你老公，好意思说我么？我不管，答应给我的钱，可不能赖账，要是骗我，我直接告诉你老公。”
“都说了事成之后给你，你急什么。”
“不会等到明年……这事儿才算成吧？姐，该不是你手里没那么多钱？不会吧，祁太太……”程依笑着，按下了发送。
陆巧欣回：“等着吧，明天就给你。”
程依把手机屏幕递到了祁颢然面前，说：“你是打算明天把所有的财产转到她名下吗？”
祁颢然麻木地点了点头。
“依依，我们……”他想说些什么。
程依斩钉截铁地说：“看她的语气，还有后招，等着吧。”
“依依，能不能不管她了，咱们重新……”
陆巧欣的电话来了，打断了祁颢然的话。
程依放在桌上的手机不停地震动。
程依挑了挑眉，说：“这是巧欣的电话号码，没错吧？”
祁颢然点头。
他突然不想程依去接这个电话。
错了，这一切都错了，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程依已经接了，还按了免提。
“程依，你到底想怎么样？那么多年了，我以为你长进了，想不到你居然变得那么下作，抢别人的老公，你算什么本事？你不是很清高吗？我睡了三年的男人，你还碰，你不会浑身发痒吗？”陆巧欣的尖叫声传出来。
旁边坐着的祁颢然打了一个冷颤。
程依慢悠悠地说：“是你老公自己联系我的，再说了，本来就是我的，这叫物归原主，不叫抢，像你那样，才叫抢。”
祁颢然默默地听着。
要是真的能物归原主，那该有多好啊。
“你们在哪个房间？”陆巧欣说：“有种的你告诉我！我要当面问你几句话，装失忆？我怎么觉得你丫的什么都记得。”
陆巧欣在照片里，发现了酒店的拖鞋。
她已经到了酒店前台了，还带着离婚律师。
她心里已经打好了算盘，当场拍下录像，这是最完美的呈堂证供。
只是，无论她怎么软磨硬泡，酒店前台就是不肯透露客户的信息。
那么大一个酒店，她不能一间一间地去找。
程依把酒店的房间号告知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陆巧欣。
几分钟之后，陆巧欣买通了保洁员，用搞清洁的房卡，刷开了房门。
她满肚子都是骂程依的话，也已经准备好用手机录像了。
带着律师，抓奸在床，这是最好不过的证据，到了法庭她也是有理的一方。
她做梦也没想到，门一打开，她看到的是衣衫整齐的祁颢然，似乎早已经等着她了，而祁颢然冷着脸，狠狠地给了她一个巴掌。
“啊！你怎么能打人！”陆巧欣请来的离婚律师，指着祁颢然的鼻子骂：“你这个算是家庭暴力，我们可以告你的！”
祁颢然怒得满脸通红，他一把将律师推开，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