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慕氏集团，比平日里多了几分紧张的气氛，因为慕思凡脸色不好，大家都夹着尾巴做人，省得惹怒他。
一连串的会议之后，慕思凡回到总裁办公室。
他拿起杨秘书新买的手机，亲手激活，到了设置密码与指纹的环节，莫名生气。
视频竟然真的被那个女人给删掉了。
她是怎么做到的？
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轻松地解锁手机，就那么删掉了。
无论她是怎么做到的，那部手机不能再用了。
密码也必须换新的。
“慕总。”杨秘书敲门。
“进！”慕思凡把手机收起来。
杨秘书走进来，说：“慕总，技术部门的分析报告出来了，视频是被正常删掉的，没有任何破坏手段，也没有使用其他软件，云备份也被删掉了。”
“也就是说，那个女人破解了我的手机密码？”慕思凡问。
杨秘书说：“按照技术部门的意思，是这样的。”
慕思凡沉默了。
“慕总，程小姐毕竟是晨兴电子的大小姐，晨兴电子这一两年发展迅猛，专攻的恰好是安全信息加密那一块，作为晨兴的惟一继承人，手上握着核心技术，甚至是不为人知的黑科技，也理所应当。”杨秘书说。
慕思凡觉得不可能。
如果程依有这本事，何至于要到咖啡店打工，去皇朝弹钢琴，随随便便去一家科技公司就职即可。
他说：“派人去查，把她所有的事，都查仔细！”
“是。”
杨秘书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
“还有什么事？”慕思凡皱起眉头。
杨秘书看他很疲倦，低下头说：“没事，要不要把下午的行程取消，您回去休息？”
“不用。”
走出总裁办公室，杨秘书心想：看慕总脸色不好，这事就先不说了吧，结果一样就行了。
酒店的监控是谁换的，也不重要。
慕总不是总说，不问过程，只看结果吗。
慕思凡用手按着太阳穴，想起程依蜷缩在沙发，睡梦里仍不忘抽泣……
也不知她现在什么样了。
内线电话响起，慕思凡皱紧眉头，按下免提：“讲！”
“慕总，前台有位陆小姐找您，说是有重要的事，要与您商议，没有预约，您看……她还说……慕总您不见她，会后悔……”电话那边，女秘书支支吾吾。
慕思凡本想说让她滚远些，忽而想起什么，问：“陆什么？”
“陆巧欣。”
“安排她在会客室等着。”慕思凡淡淡地说。
现在这年头，鸡犬都想升天。
居然找上门来了。
陆巧欣在会客室呆了很久，第三杯咖啡已经凉了，仍然没有等到慕思凡。
无论她怎么催，都只会得到慕总正在开会，请耐心再等一等之类的话。
偌大个会客室，她自己咳嗽一声都能听到回音。
她明白，慕思凡这是刻意给她难堪。
百无聊赖之时，她掏出手机，自拍美颜，发了个朋友圈。
干净简洁的公司环境，明亮的灯光，使她看起来精致干练，像是女白领。
朋友圈一发出去，点赞的人络绎不绝。
不一会儿，祁颢然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你在什么地方？”他问。
“在你们集团总部大楼。”陆巧欣说，“晚上一起吃饭吧，我等你。”
“你这不是胡闹吗，现在是上班时间，你来这儿干什么？”祁颢然突然声调提高了，并不是很开心。
陆巧欣温柔道：“之前你不是让我找份体面的工作么？慕氏集团要成立网络科技公司，正在招兵买马，我来面试的，如果成功，以后就能跟你一起上下班了。”
“你？”祁颢然停顿了许久，“行么？”
集团在筹备网络科技公司，他略有耳闻，据说是董事长的小女儿，慕思凡的妹妹慕笑如担任CEO，可这些都是内部消息，还处于HR内部挖人，秘密招兵买马的阶段，陆巧欣是怎么知道的？
他想，陆巧欣这样的花瓶，也就是面试前台或是秘书室的工作吧。
陆巧欣听出了祁颢然语气里的轻视，嘴角往下拉了一下，保持着一贯的温柔，说：“不行就当来大集团走一趟开开眼界呗，你安心工作吧，我先挂了。”
电话刚挂，微信进来一条新消息：“酒店的监控录像，是你干的？”
陆巧欣打字回过去：“不是。”
她盯着屏幕想了想，手指飞快地打下几个字：“既然放出来了，改改多管闲事的脾气……”
还没来得及按下发送。
对方的消息又进来了：“不用抵赖，我知道你有这个本事，昨晚我提醒你，为什么不撤。”
陆巧欣笑了笑，把已经打好的字一股脑地删掉。
“跟你没关系。”她回过去。
“别伤害程依，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
看到屏幕上出现的这句话，陆巧欣心里扎下了一根嫩刺。
程依程依，她到底有什么了不起，所有人都想护着她。
“学长，我与你，本来就没什么旧情，是你一厢情愿。”陆巧欣把消息发出去。
她想起了那些在学校里的日子，记忆的画面，被时间染成了泛黄的老照片。
曾经，那个穿着白衬衣的清秀少年，那个可以为自己舍弃一切的人，现在居然为了另外一个女人，来警告自己。
微信新消息进来：“程依是我表妹。”
陆巧欣看着这消息，拧紧的心松开了，学长，你到底还是在意我，怕我多想，所以非要说这句。
她回了一个么么哒图片，附带一句：“改天请学长吃饭。”
她开心地笑了。
很多时候，陆巧欣鄙视自己，世上怎么会有自己这样的女人，就是要每个男人都爱自己，偏偏她谁也不爱，她最爱的也是自己。
那边，林钺明看着么么哒的图片，痴汉一般，不自然地笑了。
程依拍了他一把：“你傻乐什么？是不是偷偷交了女朋友了？”
“想什么呢你。”林钺明飞快地把手机屏幕按下，不让程依看到，为了转移话题，他说：“一会儿我跟你去医院，完了你得跟我回家吃饭，我妈可是发话了，今晚绑也要把你绑回去。”
两人说着话，站在小区门口公交站牌边等车。
程依忽然想起祁颢然搬进新房的场景。
欢声笑语仍在耳侧，如今却是物是人非了。
林钺明看她半天没了声，低下头一看，程依早已经满脸是泪。
炎夏的午后，她穿着白色衬衣，浅蓝色宽松牛仔裤，穿着小白鞋，周身散发着寒气，像是落单的孤鸟。
林钺明轻叹，揽过程依的肩：“这世上的男女，不是幸福白头，就是哭着分手。”
“不是的。”程依说，“还有一群不甘心不认输的杠头！”
“程依，你可别想不开啊。”
“车来了。”
程依擦干眼泪，走上公交车。
林钺明赶紧追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