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氏电子公司的会议室里，慕思凡召集了所有的部门总监和经理，正在讨论新品发布会的细节。
祁颢然的秘书安娜，在门外走来走去，表情十分焦躁。
本来这个时间，会议应该结束了。
广告部给出的方案，还有一些问题，大家正在热烈讨论着。
慕思凡略抬了眼皮。
他早已经注意到了安娜的身影。
“行了，上午的会议就开到这里，午饭之后继续，散会。”慕思凡率先站起来，结束了讨论。
他走到祁颢然身边，拍了拍祁颢然。
祁颢然也看到了安娜火急火燎的模样，快步走出来。
“怎么了？”他把安娜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责怪道：“出了什么事了，你这幅表情？”
安娜也很为难，只说：“祁总监，您家里来人了，说是有很重要的事，一定要见你。”
慕思凡略微停了脚步，听到这话，抬了抬眉毛。
现在程依还没消息，祁颢然的动向，有可能跟程依息息相关。
他看到祁颢然匆匆往电梯间走，他也跟着去。
跟着祁颢然一起进了员工电梯。
“祁总监，家里有事啊？”慕思凡问。
“我不知道程依在哪。”祁颢然答非所问。
自从警察上门之后，他就很敏感。
凡是关于程依的事，他都想撇清关系。
“我听警方的消息，程依失踪之前，跟你在一起啊。”慕思凡说。
“我真不知道她在哪。”祁颢然说着，低下头，“慕总，我要是知道，一定第一时间把她找出来。”
祁颢然也很渴望程依马上出现，毕竟惹上这样的官司，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
电梯到了一楼，停下了。
祁颢然走出电梯，往一楼大厅的休闲区去。
慕思凡也跟着他。
祁颢然知道他是故意跟着自己，又不好说，只能忍着。
安娜说家里人找他，说得含含糊糊，他也没想到，竟然是兰姐来了。
祁颢然看到兰姐的时候，有些怒意。
他走到兰姐面前，说：“你来这里干什么？这不是胡闹吗？是不是巧欣叫你来的？”
兰姐搓着双手，她已经在这里等了两个多小时了。
打电话祁颢然又不接。
她急得不行。
“她叫我来到还好了，我还没那么担心了。”兰姐看着祁颢然说：“巧欣不见了，我不知该怎么办，打电话又关机，从晚上到现在都是关机，我只能来找你了祁先生。”
“不见了？”祁颢然的音调提高了，有些失态，“什么叫做不见了，你说话小心些，别动不动就夸张。”
先是程依失踪了，现在到陆巧欣不见了。
接二连三的，这叫什么事啊。
慕思凡坐在不远处，拿着一本杂志，听到祁颢然说不见了，嘴角往下一拉，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祁颢然抬眼看慕思凡，叹了一声。
“兰姐你先回去吧，这里是公司，别闹了，是不是巧欣让你这样说的，骗我回家对吧？”祁颢然低声说。
兰姐这回真的急了，她把祁颢然的手甩开，很认真地说：“祁先生，我没有开玩笑，巧欣真的不见了，她昨晚上说去跟朋友喝酒，说是回来晚一些，然后我等到早上，还是没看到她回来，她会不会是想不开……干了什么傻事？你最近对她态度那么差，我怕她……”
又刚流产，很容易抑郁之类的话，兰姐忍住了，没说出来。
“喝酒？”祁颢然声音不知不觉又提了上去。
什么时候了，她怀着身孕呢，去跟人喝酒。
这女人真是没救了。
“她怎么样就由她，我管不了，我一堆事呢，你赶紧回家去。”祁颢然不耐烦地说，转身就要走。
兰姐说：“祁先生，你跟巧欣好歹是夫妻啊，你怎么能那么无情，她做了什么错事，你打她骂她都好，怎么能不管她的死活。”
兰姐觉得委屈，默默掉眼泪。
祁颢然还是不回头，走得飞快。
兰姐看着他的背影，本想大声把他叫住，不过这里太安静了，兰姐没好意思胡闹。
昨天晚上陆巧欣出去的时候，兰姐就觉得她的神态很不对劲。
打扮得那么漂亮，还那么开心。
一看就不正常。
兰姐落寞地走出慕氏大楼。
慕思凡盯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陆巧欣也不见了？
这事会不会跟程依有关？
他把手里的杂志合上，拿出手机，给顾惜风打了个电话。
“顾队，我慕思凡，程依的案子，有什么进展吗？”
顾惜风接到他的电话，还是有些吃惊的。
陆巧欣昨晚上才招认。
慕思凡就来打探消息了。
未免也太灵通了吧。
“哦，是你啊。”顾惜风说：“我正要找你呢，也到了午饭时间了，找个地方，我请你吃午饭吧。”
“好，我下午还有会要开，你来我们集团，我请你。”
慕思凡很爽快地答应了。
这边，阿波罗基地里，程依正在盯着慕氏集团的监控。
看到顾惜风走进了慕氏的员工餐厅，她皱起眉头，说：“他发现档案缺失，去找慕思凡干什么？”
肥仔给她递了一个三明治。
程依就着热牛奶吃着。
“我倒想知道，你拿了案宗回来，也不认真研究，你盯着慕思凡和慕霓军干什么？”林钺明端着一碗面，把键盘挪开，在程依旁边坐下。
程依一动不动地盯着屏幕。
“怎么了啦？一日不见情郎，心发慌啊？”林钺明打趣道。
程依鄙视他，冷哼了一声：“你也打不过我，我要是你，我就收敛些，省得受皮肉之苦。”
“你舍得打我么？程妹妹？”林钺明欠扁地笑着。
“你可以试试。”程依斜眼看他，勾起嘴角笑了笑。
“说正经的，你到底为什么盯着慕思凡？”林钺明问。
程依说：“我想找出隐藏在慕思凡身边的那只鬼，那个拿了U盘的人，我总觉得，那人跟SR有关系，而且我觉得慕霓军对我的态度，有些古怪……”
“怎么古怪了？”林钺明问。
“反正是很奇怪。”程依摇了摇头，一口吃了半个三明治。
她面前的屏幕里，有几个固定的监控画面，有慕思凡的办公室，有慕霓军的办公室，昨天后半夜，她和小哑巴潜入慕氏去安装的。
慕思凡与顾惜风用餐的时候，慕霓军也刚好回到了办公室。
程依注意到了一个细节，慕霓军把办公室的门反锁了。
他走到办公桌前，很神秘地打开了一个抽屉，拿出几瓶药。
“这老头，吃什么呢，还锁了门才吃。”肥仔嗤声问道。
程依把这一幕截图下来，把图片放大。
同时打开了搜索引擎，把药名打了进去。
“呵，这老头得了癌症，都吃上这些药了，还不去化疗，还瞒着，看来活不了几天了。”林钺明把脖子伸过来，看到程依的搜索结果。
程依盯着屏幕，拿着鼠标的手，有些颤抖。
在另一个视角里，在慕霓军拉开抽屉，把药放进去的时候，程依飞快地截了一张图。
在那个抽屉里，放着一张照片。
照片里那个人……
程依把图片放大，再放大……
图片有些失真了，可她还是能认出来。
那是……
爸爸？
照片里有三个人。
中间一个年老些，是一个中年人，旁边两个年纪相仿，都是十八十九岁的青年。
林钺明指着照片左边这个人，惊讶地说：“哎，程依，这人跟你爸长得好像啊？是不是姑父年轻的时候？慕霓军认识姑父？看样子他们年轻的时候，关系还挺好的，不过这照片里的老头子谁啊？”
肥仔凑过来，看了一眼，说：“哦，这个啊，是慕氏集团的创始人，慕霓军的父亲慕昶，我收集慕氏成员资料的时候，特别关注过他，是个特别了不起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