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跟我回家吃饭？”
“我要去一趟皇朝，饭就不吃了，我吃不下……舅舅和舅妈看到我这样子，会担心。”
在回程的地铁上，恰好是下班的高峰时间，林钺明尽量把程依护在自己身前，他低下头，担忧地看着程依。
又是一拨人涌上来，程依被挤得更贴近林钺明了，她晃了一下，抓紧了林钺明的手臂。
林钺明身上常年都是一股沐浴露的味道，从小到大，都没变过。
林钺明盯着程依的睫毛，认真地说：“出了那样的事，还要去？你就不怕那伙人不肯放过你么？”
“我的包包还在那儿，手机啊卡啊，总要去拿回来。”程依说，“还有我这个月的工资，不能白干啊。”
李虎那一伙人，也不是什么草包，不会被慕思凡恐吓几下就罢休，自己与慕思凡的关系，只要有心调查，一定能发现端倪。
慕氏集团大楼。
陆巧欣坐在会客室里，看着天色渐暗，小白领陆陆续续地下班了，灯一盏一盏地灭掉。
手机的电量也只剩下百分之二十。
她长舒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没人来通知她，没人让她离开，所有的人都只当她是空气。
她打开微信，给祁颢然发语音：“下班了么？别忘了一起吃饭，你想吃什么？”
祁颢然回了三个字：“你定吧。”
陆巧欣满意地笑了，发语音：“亲爱的我在停车场等你。”
她刚转身，慕思凡的身影出现了。
“慕总，终于想起我了？”陆巧欣丝毫没有脾气，仍旧是那么笑着。
“你有什么好说的？”慕思凡问。
这个女人可真不简单啊，这一整天下来，换做其他女人，就算不被气走，也早已经气得火冒三丈了。
她还能那么气定神闲。
“我来跟慕总谈笔交易。”陆巧欣打开手机，把录音放了出来。
录音里，只有短短的两句话：
“让所有人立刻回公司加班，明日一早华盛那块地的标底就出来了……”
“还是慕总高明，任他沈明军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小舅子因为强奸罪坐牢。”
慕思凡听到自己与杨秘书的声音，眼神定格在陆巧欣的脸上。
第一次看清了这个女人长什么样子。
嗯，天生就是头牌的脸。
“慕总，你不希望这个传出去吧？”陆巧欣说：“您刚接替您父亲，出任慕氏地产的CEO，华盛是您的第一个大项目，很重要吧？”
“你想要什么？”慕思凡问。
会客室里的白灯，落在两人的脸上，两张脸都阴沉着，没有半点血色。
陆巧欣说：“慕总，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说话，交个朋友。”
“开价吧！”慕思凡说。
问出这句话前，他信心十足，像陆巧欣这样的女人，无外乎是为了钱。
这世上，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都不值得放在心上。
“我不要钱。”陆巧欣平静地说。
慕思凡一个轻视的眼神，明显不相信这句话。
“我没那么多时间。”他说。
“慕总，您喜欢程依吗？”陆巧欣问。
进了会客室到现在，慕思凡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不一样的情绪。
陆巧欣不等他回答，直说：“我猜……喜欢谈不上，只是利用她，等华盛的项目一结束，就会把她甩了。”
慕思凡：“……”
“我还知道，您派人换了酒店的监控，为的就是让李哥有口难辨。”陆巧欣说：“慕总这样的正人君子，肯定没碰程依，昨天晚上，您陪着程依来，是为了跟祁颢然解释吗？”
慕思凡猜不透她的心，只是冷眼看她。
“我把可以这个录音删掉，而且保证没有任何备份。”陆巧欣说：“只希望慕总继续保持跟程依的情侣关系，还有，别把祁颢然踢出慕氏。”
“这就是你说的交易？”慕思凡冷笑一声，“如果我不答应呢？”
“您不可能会拒绝我。”陆巧欣说：“我的提议，对你没有坏处。”
还不等慕思凡点头，她自己把手机里的录音给删了，把手机扬了扬：“颢然在停车场等着我呢，我该走了。”
慕思凡盯着她的背影，想起程依。
一只小白兔，当然斗不过美女蛇。
此时此刻，月黑风高， 小白兔正在赶往蛇窟的路上。
程依坐在摩托车后座，呼啸的风从她耳边吹过。
她扶了扶自己的头盔，俯身对着林钺明喊：“慢点！”
林钺明听到程依的呐喊，把车速放慢了些。
“你从哪儿搞来的摩托车，还不如我自己去！”程依埋怨道。
“我管哥们儿借的！好心好意送你，一句好话也没有，没良心的小丫头片子！”林钺明说。
不等程依嘟囔，林钺明手劲加大，扭紧油门。
摩托车像是一头疯牛，狂吼一声，扎进夜色里。
程依本来还想抱怨，被吓了一跳，话也咽进肚子里了。
除了尖叫，她猛拍林钺明的背，奋力地吼：“慢点儿！找死啊你！现在可是肉包铁，你不怕死，我怕啊！啊！！！”
“我骑车从没出过事，技术好着呢，把心放肚子里吧！”林钺明大声且骄傲地吼着。
过了晚上下班高峰，城市的道路空旷了许多。
极速地穿梭在夜色里，万家灯火晃眼而过，忽然有种能活着，什么都不是事儿的感觉。
到了皇朝会所。
为了不让林钺明平白遭受白眼，程依让他在稍远的地方等着。
“拿了东西，赶紧出来！”林钺明接过程依的递过来的头盔。
“嗯，放心吧。”程依头也不回，往皇朝会所去。
“等等！”林钺明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拉着程依，一边说她衣服后面沾上了脏东西，一边趁她不注意，把一个小东西放进她牛仔裤的口袋里。
“赶紧出来啊！我饿了，等你出来去吃好的。”林钺明冲着程依的背影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