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别这样嘛……”
慕宇凡讨好地笑着，亲自站起来，把程依点的菜放她面前。
“你本来挺和善的一个人，怎么对程小姐那么不客气。”
慕宇凡直接问。
程依吃了几口饭，实在憋闷，她赶紧站起来，说：“我吃饱了，董事长，我先走了。”
辛亏白玉琴不知道，否则非要在她的饭里下毒。
慕宇凡也没什么眼力见，一心解围，却让白玉琴更讨厌程依了。
这么多年来，这是慕霓军惟一一次留下属在家里吃饭，张秘书跟着他那么长时间了，也没在家里吃过正经的晚饭。
女人的联想能力是很强大的。
白玉琴觉得，程依和自己老公，肯定有些什么了。
刚才进门的时候，她对待程依的态度，慕霓军明显不满。
“哟，吃两口就饱了，狐狸精转世就是不同，平常吸男人的精气就够了吧。”
白玉琴翻着白眼，阴阳怪气地说。
此话一出，顿时鸦雀无声。
程依心里也暗暗吃惊，这是堂堂的慕氏集团的董事长夫人说出来的话？
如此低俗。
真是不堪啊，看来这些上流社会的贵夫人，也高贵不到哪儿去。
“玉琴！”慕霓军火了，把筷子一扔，气得饭也不吃了，他吼道：“你的教养，你的素质都哪儿去了？你疯了吗？在饭桌上说这些话。”
慕宇凡和慕笑如一直不说话，看到父亲这样，再也坐不住了。
一左一右围了上去。
“爸，妈妈她不是这个意思。”慕笑如赶紧打圆场，“你干什么生气啊，为了一个外人，多不合适啊……”
慕宇凡给程依使眼色。
程依看了白玉琴一眼，走到慕霓军身边，稍微点了点头，说：“董事长，明天见。”
她拿起自己的外套，大步往外走。
其实不用别人给她使眼色，她早就想走了，真想一辈子都不用再踏进这里。
白玉琴不敢吭声，可她看程依姿态那么骄傲，有恃无恐的样子，气得把刚做好的指甲扣了个面目全非。
“我说错了吗？”她冲着慕霓军喊：“她就不是什么好人，你们儿子老子都疯了吗？为什么都维护她？我都听笑笑说了，她又交男朋友了，我托人打听了啊，人民医院的脑外科主任，年轻有为，长相帅气，她这种女的，就是男人的收割机，那儿有腥味，她就在哪儿，什么玩意儿嘛，你们都向着她！”
在她的人生中，顶撞慕霓军屈指可数，在儿女面前呛声，这还是第一次。
她脸色胀得通红，不经思索，把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言下之意，你们这些臭男人，不管老的少的，都被她耍了个团团转。
她不仅吊着你们，还跟别的男人好上了。
“你自己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慕霓军也气得满脸通红，他指着白玉琴的额头，说：“你说这些，传出去，不怕人笑话吗？”
“我不怕人笑话。”白玉琴说：“笑话我干什么，人家只会笑你慕家的男人无能，被一个小女人玩得团团转！你是不是看她年轻漂亮，你看上她了，慕霓军，你从来都不用女秘书女助理，只说是女人麻烦，办事不利，你自己说！是不是看上她了？”
“啪”地一声。
慕霓军没忍住，给了白玉琴一个耳光。
白玉琴没稳住，摔在了椅子上。
“姓慕的，我十几岁就跟了你，你没对我动过手，今天竟然因为一个不知哪里来的小骚蹄子，你动手打我？”她捂着脸庞，泪水哗哗往下流。
“妈妈！”慕笑如扑过去，把母亲扶起来，“妈妈，你少说几句吧。”
慕宇凡抱住慕霓军，耐心地劝道：“爸，您何苦发那么大的火，累了一天，连饭都没吃上，这是搞什么……”
慕霓军转身走了。
他悠悠地说：“人人叫你慕太太，你真以为自己是么？不识抬举！”
白玉琴抱着女儿，失声痛哭。
里面的闹剧，程依没看到，她从前厅走出来，走到大门，花了三分钟的时间。
她低着头，琢磨着用手机叫车。
这地方鬼都不来，想打车可是难了。
前方一辆车闪着大灯，程依被晃了眼，停住了脚步，用手挡着眼睛。
车上的司机轻声说：“慕总，您看，那是不是程小姐？”
“别变灯，一直照着她，停车！”
慕思凡抬眼一看，果然是程依。
他赶紧下车，趁着程依被光晃了眼，快步走到她面前。
“你怎么在这儿？”他问道。
程依饿极了，脸色不太好，看到是慕思凡，就想起他妈，气不打一处来，冷声说：“关你屁事。”
慕思凡抓住她，把她压到了旁边的墙壁，气愤道：“程依，我警告你，你别那么嚣张。”
“我嚣张吗？”程依冷笑：“你真是来晚了，错过了一场好戏，放开。”
“你来我家干什么？”慕思凡问：“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以为我想来啊？”程依说：“你放开我，我立刻就走，永远不踏进你们慕家大门，行了吧！”
“你就不能跟我好好说话吗？”慕思凡问。
他声音软了许多。
他握着程依冰冷的手，知道她肯定是饿了，她一饿极了就会手脚冰凉。
“那么晚了，你为什么不吃饭？想死吗？”
本来是关心人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成了骂人的话。
“程依，你死了可没人给你收尸，装可怜也没人搭理你，你看看你的人物设定，装可怜这种事，你做出来，合适吗。”他说。
程依真是想一脚把他KO了。
“我再说一次，放开。”她吼道。
“不放。”慕思凡硬是把她拖着，塞进了车里，他说：“你不吃饭，哪儿都别想去。”
程依叹了一声，车子又往里面开了。
好不容易走了出来。
真是没力气挣扎了。
同时，她又有些小心思，现在跟着慕思凡进去，不知道慕太太会是什么心情。
给我脸色看。
我又跟着你儿子进去，我怕气不死你。
她突然变得很温顺。
慕思凡都有些茫然了。
再次拉着程依进入饭厅的时候，远远就听到了白玉琴的哭声。
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不敢进去啊？”程依挑了挑眉。
慕思凡拉着她的手，无比镇定地把她带了进去。
看到程依又回来了，慕笑如惊讶道：“二哥，你干什么你！你又把她带进来干嘛啊！她不是走了吗？”
白玉琴泪眼朦胧，抬头又见程依。
她张牙舞爪地冲过来，就要往程依脸上挠。
“你居然还敢回来。”她大声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