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不好意思。
程依回到了现实，一个劲地跟医生道歉。
都已经可以做人阿姨的年纪了，都是已婚妇女了，还这样疯狂地追汉子。
真是太失态了。
“没关系，他第一次来我们医院的时候，医院里全体的护士和女医生都犯了花痴，不停地偷拍他。”医生表示没什么。
程依跟着回到了办公室里。
“对了，他是你们医院的医生吗？”程依问。
“不是，他是一家国外制药公司的医药代理。”医生说：“那么帅的医代，还愁没人用他的药么？医院里的女医生抢着要上他，呵呵，医生与医代之间，总是很浪漫的嘛……不过，我听说，他已经有女朋友了，说是快要结婚了。”
看程依没了什么兴趣，也就没再往下说。
程依是彻底没了兴趣。
听说要结婚了，更是连他的脸都快记不得了。
听起来，还是个花心大萝卜，有了女朋友还到处撩。
也就是身高和体重相似罢了，其他的，差了十万八千里吧。
“程小姐，您的公公也在用他们公司的新药。”医生提醒道：“效果还不错。”
“哦。”程依漫不经心地问：“他叫什么啊？”
“我这里有他的名片，你等一下。”
程依拿着那张名片，也没仔细看，直接放到大衣口袋里。
她没有再走到许桃青病房里，而是直接上了顶层的VIP楼层。
她知道，许桃青一定不想再见到她了。
来到慕霓军的病房，看到婉姨正在给慕霓军喂饭，程依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说：“我来得不是时候。”
“什么时候不时候。”婉姨骂道：“不许拿我开玩笑啊。”
程依深吸一口气，说：“董事长，你真有福气，我日日夜夜都在想念婉姨做的鸡汤。”
她故作陶醉的模样，还有些小羡慕的表情，逗得慕霓军一笑。
“你这个孩子。”慕霓军说：“不知道的，以为我们慕家少了你吃的，馋成这个模样了。”
程依想起那些备孕餐，挥了挥手，“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慕霓军知道她开玩笑的。
以她的个性，怎么会委屈自己，就算是家里有人刁难她，也受不了多大的委屈。
婉姨问：“你吃了么？”
“没有呢。”程依可怜地看着婉姨，说：“午饭也没吃，没了你，都没人管我的吃喝了。”
“鸡汤还剩一些，你喝了吧。”婉姨说。
“真的么？”程依眼前一亮，不再矜持，拿起汤勺，抱起保温盒，吃了起来。
才喝了一口，她就有些干呕，冲向了卫生间。
婉姨和慕霓军你看我，我看你，两个过来人脸色都很复杂。
慕霓军率先露出惊喜的神情，说：“阿婉，是不是？”
婉姨说：“你以为拍电视呢，吃坏什么东西了吧，不会那么快，婚礼才是上个月的事。”
“年轻人的事，谁说的准啊。”慕霓军坚持地说。
原本经过了化疗，他虚弱得不想说话，现在看到程依这样，真是喜不自胜。
好啊。
“阿婉，我有生之年还能抱孙子。”慕霓军心情大好，吃东西也大口了。
刚才婉姨喂了半天，才吃下去两口，现在半碗饭都没了。
程依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有些尴尬。
她说：“董事长，很抱歉，我失礼了。”
慕霓军连连摆手，抑制着惊喜，说：“别放在心上，你是不是最近忙滨海项目的事，太忙了，一会儿去楼下检查一下身体吧。”
程依说：“我没什么啊，也不知道最近几天是怎么了，总是有种恶心的感觉。”
婉姨和慕霓军都用暧昧的眼神望向她。
“你们怎么了？”程依拿起鸡汤来，都不敢吃了。
“小程啊，你是不是？”婉姨走过来，凑在她耳边问：“你例假迟了哇？”
还真是。
程依点了点头。
真的迟了。
应该几天前就来的。
“去检查看看，是不是有喜了。”婉姨说。
“不可能。”程依脸上的疑云消散，她很坚定地摇了摇头，还推了婉姨一下，说：“绝不可能的。”
真的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要真的有，那就是鬼娃娃了，怪吓人的哦。
“听婉姨的，一会儿我陪你下去妇科做个检查。”婉姨说。
“不去。”程依笑得开朗，朗声说：“不可能的，我看去做个胃镜还靠谱些。”
“哎呀，你这个孩子，怎么不听话呢。”慕霓军着急地说：“这是多好的事啊。”
程依说：“董事长，您放宽心吧，我跟您保证，我不会是妊娠反应，我自己心里有数。”
慕霓军不信她的话。
他心里认定了什么，那就是什么了。
婉姨也觉得是十拿九稳了。
程依的身体，她清楚的，没什么毛病，胃病啊，什么其他的坏毛病，都没有。
“说了不是。”程依推了一把婉姨，说：“你过去吧，董事长的饭凉了。”
婉姨笑着说：“还害羞了……行行行，你自己去检查，要记得放在心上。”
程依点头，说：“嗯，知道了。”
婉姨握着她的手，对她关怀备至，又让程依想起了刚才的那个身影。
她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那张名片看。
孟雨良。
那人叫孟雨良，平平常常的名字啊。
程依拿出手机，把这人的名字还有公司都百度了一遍。
看到这毫无破绽的生平履历，还有公司官网上的那张职员照片，程依有些出神。
这张脸，乍看之下，完美至极，但，盯着看久了，总会渐渐模糊掉，根本无法记住。
只剩下这双眼眸，越来越清晰。
孟雨良的这双眼睛，仿佛与五官都割裂开来，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看到人心里去。
程依突然想到了什么，把他的两寸照保存下来，放大之后，用手指挡住了他的额头，还有鼻子嘴巴。
单单只看那双眼睛。
那薄薄的双眼皮折子，干净清冽如山泉的眼神……
上眼皮那完美的弧线……
有一个念头，在程依的心头划过，她没抓住，再细想的时候……
手机响了，有电话进来。
孟雨良的脸消失了。
程依走出病房外，接了电话。
“喂，程总，您好，我是安居房产中介的小于，我们约好的，您还记得么？”
“记得。”程依说。
“那一会儿下午见吧，我提前打个电话跟您确认一下。”
程依本来不打算去见了。
吴雪的话，把她给说动了，她也不想再去追忆杨骁，房子卖了就卖了吧。
但……
这会儿中介给他打电话，似乎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
程依走回病房，说：“董事长，我午饭没吃，出去吃了午饭再回来，您需要我买什么回来？想好了给我发微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