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凡的意思，只有跟在他身边的杨秘书明白。
杨秘书有些高兴地说：“慕总，你的意思是要与程小姐定下来了吗？让她搬去你的公寓一起住吗？等找到她，要跟她好好说才是啊，别总是凶她，程小姐再善解人意，她也是女孩子……”
“你的话越来越多了。”
慕思凡拉开车门，皱紧了眉头。
其实连他都不明白，为什么说那样的话。
程依不知所踪，他心底深处其实是有些恐慌的，或许只是单纯的联系不上她，觉得不爽，想着以后要时时刻刻看着她。
就是那么简单而已。
“放心吧慕总，说不定程小姐已经回医院去了……”杨秘书轻松地说着：“要是程小姐知道已经找到她弟弟了，肯定会很高兴。”
慕思凡盯着手机，这不知是第几次听电话那头传来不在服务区的话了。
“派几个人去祁颢然小区蹲守，一看到陆巧欣，就把她抓来！”慕思凡命令道。
杨秘书问：“那现在我们去哪儿？已经很晚了，不如送您回去休息吧？明天行程很满，不好好休息，只怕……”
慕思凡却斩钉截铁地说：“去医院。”
他要去等着程依回来。
回到病房，看到茶几上有半瓶没喝完的水，慕思凡立刻说：“去问问，程依跑出去之前，都有什么人进过这个病房。”
他在沙发上坐着，心却无法平静下来。
杨秘书去而复返，失望地说：“慕总，太晚了，外面的护士已经换班了，要想知道，需要去查医院监控，现在查不了，您先休息吧，明天再说。”
慕思凡冰山一般的脸也掩饰不住失望与担心。
他看杨秘书累得下垂的双肩，轻声说：“你先下班吧，今天辛苦你了。”
病房里一夜都亮着灯，宛若白昼。
慕思凡一遍一遍地拨打程依的电话，窗外的天，从黑色变成灰色到被朝霞染红，慕思凡都看着。
他睡不着，因为程依没回来。
早上杨秘书来时，慕思凡还站在窗边。
他手里拿着那份从床底下捡起来的合同，上面全是程依黑色的脚印。
杨秘书不敢出声，此时的慕思凡，像是一颗闷雷，一点火星子就能引燃他。
“派人去查医院的监控，立刻去！”
慕思凡不用转身，也知道是杨秘书来了。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突然间就消失了，程依在这世上，无依无靠，她一个人能去哪儿？
“慕总，您没事吧？”杨秘书不放心地问。
慕思凡转过身来，他还是那个他，冷静地问：“今天的行程安排。”
杨秘书拿着iPad立刻进入了工作状态，一如往常，专业且清晰地说明今天的情况。
慕思凡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离开了医院，全身心地投入工作。
两个会议过去，到了午饭时间。
他回到办公室，拿出手机，盯着通话记录，皱起了眉头。
这个女人，果然没有消息。
程依，你到底去哪儿了？
杨秘书走进来说：“慕总，医院的监控显示，昨晚在程小姐离开之前，只有肥仔进入过病房，不过程小姐走后，他也紧随着离开了。”
慕思凡的椅子转过来，看着杨秘书。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杨秘书接着说：“我打电话去肥仔的公司，说他昨天下午临时申请了休假，还有……他今早乘六点钟的航班出国了。”
慕思凡的眼眸沉了下来，问：“陆巧欣呢？”
杨秘书说：“早些时候，我已经把安排在祁颢然小区里的人撤回来了。”
“为什么？”慕思凡抬眼看他。
杨秘书为难地说：“这是董事长下的命令。”
慕思凡眉头皱紧，不再接话。
杨秘书紧接着说：“慕总，我了解到，今天早上一上班，陆小姐去了董事长办公室。”
慕思凡心想：这个女人果真不简单，直接去找老爷子……她到底说了什么……
“还有……”杨秘书支支吾吾地说：“您刚才开会的时候，我暗自派人去查了陆小姐的行踪，她昨夜开着祁颢然的车，去了支渡码头，还租了那儿的一艘中型游艇，一艘小汽艇。”
慕思凡问：“她都干了什么？”
“游艇的船长看到她在汽艇上与什么人争执，但是离得太远了，船长也不敢确定。”杨秘书观察了慕思凡的脸色，继续说：“慕总，这个女人心机很深，她让游艇的船长把游艇开到离码头不远的地方，还让船长在约定好的时间放了一段录音，船长说，似乎看到有个女人跟她上了汽艇，但是之后，她是一个人开着汽艇靠岸的，事情太大了，船长害怕出事，不敢多说，会不会是程小姐……”
慕思凡还没说话，内线电话就响了……
他按下电话，秘书室的女秘书温柔地说：“慕总，董事长让您去一趟。”
“等我回来再说。”慕思凡站起来，整理了领带，扣好了西装纽扣。
进到董事长办公室后，慕思凡只是轻声喊了一句：“董事长，找我？”还没来得及说其他的。
慕霓军的办公椅转过来，父子眼神相接。
慕霓军直截了当地说：“程庆德的事你别管，他女儿的事，你也不必再往下查了。”
“知道了。”慕思凡点头说。
慕霓军说：“你脸色怎么那么差，是不是工作之外分心的事太多了？”
慕思凡说：“多谢董事长关心。”
“没有人的时候，咱们父子俩就不必那么见外了。”慕霓军走到慕思凡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今晚回家吃饭吧！”
“既然如此……”慕思凡说：“我想知道为什么？”
“华盛的事你做得很好，那女人消失了，是一件好事！”慕霓军说：“知道这些就行了。”
慕思凡点头说：“那我出去工作了。”
慕霓军说：“你哥哥的病已经治好了，等他回国了，有他来分担你的工作，你就不必那么辛苦了。”
“好的。”慕思凡恭顺地点头。
“对了，你妹妹要办的什么电子网络公司，你多帮帮她，省得她把钱败光了。”
“好的。”慕思凡仍是敷衍式地点头。
“你手下有什么能人，别吝啬，先给她用，等公司上了正轨，再把人调回来就是了。”慕霓军说：“是不是有个叫祁颢然的？把他调过去。”
“好的。”
慕思凡走出董事长办公室，心里一直在想：陆巧欣居然是老爷子的人吗？或者说老爷子也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
又或者，什么也不是，只是利益的交换罢了。
陆巧欣拿到了晨兴电子的核心技术，仅凭着这点，对公司就有大益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