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男朋友是假，跟着高静雅才是真。
田恬一路驾车，跟着高静雅的车，来到了晟远集团旗下的某高级酒店。
高静雅扶着慕思凡进去的时候，田恬拍了照片。
这回没跑了。
“程依，等着痛哭流涕吧，我等着看你悲惨的下场，慕氏儿媳妇……呵呵……”田恬满意地看着照片，叹道：“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她选好了几张照片，直接给相熟的娱乐记者打了电话。
谁告诉你都不好，怕你不相信。
全世界都知道了，唯独你不懂，那才是世界上最悲凉的事。
恰好最近晟远集团和慕氏，都有大动作。
娱乐记者也乐于得到这样爆料。
经田恬这一通电话，大家都纷纷打起精神，准备好第二天来酒店门前蹲点。
慕思凡和程依的世纪婚礼，这才过去多长时间。
人人看到变数，都喜欢说一句，贵圈真乱。
其实，圈子不乱，是人心乱了。
慕思凡喝醉，程依昏睡，这短短几个小时里……
娱乐圈炸了锅，连带着财经频道的记者，也连夜起来加班。
吴雪刚要睡下，就通过特殊渠道，拿到了小道消息。
她接到电话，听到电话那边的人说，赶紧从床上爬起来，问：“前辈，是真么？”
“骗你干什么啊，千真万确，照片都有了，有图有真相。”
“什么图？能不能先给我发过来。”
“那可不行，我这边通稿都写好了，等着主编一声令下，就发出去了。”
“那你告诉我，到底拍没拍到？是不是真的？”
“拍到了，我告诉你啊，破天荒的丑闻，慕氏至今为止最大的丑闻，我们这边，拿到的是女主出轨！但我听说啊，有消息是男女主双出轨啊，这回我们可要赚足点击量了，我知道你跟女方关系好，提前通知你一声，慕氏要是能出钱平了事儿，就赶紧联系，不能出钱，就出公关方案吧，我挂了啊，躲厕所给你打这个电话，我容易么。”
“等等，前辈，双出轨？”吴雪真的是懵了圈了。
电话没等她说完，就挂了。
很快，另外的电话就进来了。
这回不是娱乐消息，是她的主编来的电话。
吴雪一听，惊讶地说：“什么？慕霓军中风偏瘫了，消息属实么主编？好好好，我能完成，您别交给别人了，我来写，天亮之前稿子发你邮箱，行么？”
这回，财经版和娱乐版双版头条。
吴雪披起外套，坐在电脑前，心乱如麻。
依依是不是陷入什么困境了。
前段时间的车祸，好不容易压了下来，这回只怕是压不住了。
这接二连三的新闻爆出去，谣言四起，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慕氏的股价一定要大跌……
她给程依打电话，打了不知多少遍，都是关机。
“依依，接电话啊……接电话啊……”
看着电脑里的文档，吴雪写不下去一个字。
但是如果她不接这任务，换其他人来写，更是添油加醋，不知道要唱衰慕氏到什么程度。
慕氏的公关也是业内顶尖的，应该他们也会跟娱乐记者有些交情，估计已经得到消息了。
慕思凡出轨，还可以理解。
程依出轨？出轨谁啊？该不是被人下药了吧。
吴雪把头发抓乱了，一点头绪也没有。
“慕总，接电话啊……”
同样焦头烂额的，还有宁秘书。
他在客厅里转来转去，不停地给慕思凡打电话，可最终都没人接。
程依的电话更是关机状态。
董事长又躺在医院里，这可这怎么办？
公关部让他一定要找到人，如果在五点之前，不接受记者的报价，就要开始做公关方案了。
这个报价是天价，对方一定是掌握了确切的证据了，没有视频也有图片。
公关部并不知道对方掌握了什么，但对方能开出这个价格，显然是很有底气。
宁秘书的权限，没有大到能拍板那么一大笔钱。
怎么办，董事长躺在医院里。
公司里几个副总，分属不同的派系，要是真的惊动他们，只怕外面的风波没平，家里先乱了。
“慕总啊，慕总你到底在哪儿啊！”他着急地盯着手机问。
田恬躺在沙发上看深夜电影，转过头来，温柔地说：“你这么急也不是办法啊，算啦，听天由命吧，人家指不定在哪个酒店逍遥快活呢。”
“不行，我要出去找找。”宁秘书拿起外套，匆匆出去。
田恬点头，说：“哎，你去哪儿找啊？”
“总要找到慕总，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宁秘书说完，把门合上了。
田恬用毛毯裹紧了自己，笑着说：“傻逼，A市那么多高级酒店，你一家一家地找么？等你找到人，黄花菜都凉了。”
她听到公关报过来的天价数字，也被吓到了，这年头，八卦那么值钱啊，不小心发现个大料，比拆迁户还牛。
她盯着手机，发出了一条微信消息，问：“爆不爆啊？你们不爆，我把照片给别家了啊。”
“爆！急什么！”那边回复：“你别给别家啊！宝贝，我们老大说了，这回搞个独家。”
“那你们给慕氏开什么价？”田恬问：“一群卑鄙无耻的家伙，又当婊子，又立牌坊。”
“不是我们要的价，我们这边，就算要，也是跟高家要，高静雅的电影宣传已经在日程上了，有人跟慕氏公关要价了吗？可能还有别的大料，今儿真是个好日子，宝贝不说了，我去写通稿了。”
田恬满意地笑，把聊天记录给删除。
还有别的大料。
今夜可真疯狂。
在这疯狂的夜里，程依坐在平静的车厢里，正在逐渐远离喧闹的城市。
她醒过来的时候，车子出了城，上了高速。
看着窗外的朦胧夜色，看着身边这个开车的人。
程依有种在梦里的感觉。
他仍旧带着口罩，带着帽子，只剩下那双眼睛。
“醒了？”此刻，那双温柔的眼睛，看着她，轻声问。
程依恍惚地点头。
她不问去哪儿，也不想知道前路到底还有多远的路。
此刻的平静，让她觉得难得。
像是来到了一个安静的避风港，什么也不用多想。
“我希望这夜永远也不会过去。”程依默默地说。
“为什么？”
“因为梦就不会醒，太疯狂了，我宁愿相信，一切都是假的。”程依说。
她的手，被圈在了温暖的掌心里，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了她的心头。
“如果夜永远不会过去，那我们将永远陷在黑暗里，以彼此为光明所在，以彼此为温暖所在，这是我听过的，最浪漫的话。”磁性的男声淡淡地说着。
程依沉默地看着他，笑了。
“但，这……像极了偷情时说的台词。一对见不得光的狗男女。”她说。
带着浓厚的自嘲，带着肆意的笑，带着对所有的蔑视。
“活在光明的男女，又有几人干净。”
“我曾经觉得，你是这世上最干净的人。”
“程依，你一向没有看男人的眼光。”
“是啊，你太狡猾，我又看走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