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董事会还有十分钟，程依收到了林钺明的电话。
他在电话里言简意赅：
“小哑巴控了小网红的车，拿到了行车记录仪的储存卡，拍到了她跟慕勤军在酒店停车场……嗯，拥吻什么的，略劲爆，发不发？”
程依转过身，看着办公桌前的慕思凡，轻声问：“你二叔那边，能拿到多少位董事的票？”
慕思凡冷静地说：“如果二叔愿意支持我的海外项目，十个亿的资金，胜券在握。”
程依转过去，对着电话那边的林钺明说：“先别发，这照片发出去，对慕氏形象影响太大了，把视频发到我手机上。”
慕思凡看着她低声对电话说些什么，挂了电话之后，盯着手机屏幕，似乎是在笑。
他走到程依身边，轻声问：“你在看什么？”
程依说：“放心吧，你二叔手上的票，我替你拿来。”
她说完，挑了挑眉，出了办公室。
“程总，董事会就要开始了，您去哪儿？”
秘书室里，有温柔的声音提醒道。
程依扬了扬手机，说：“我不会迟到的。”
在电梯间，程依堵住了慕勤军。
慕勤军起先还是一副骄傲的嘴脸，程依从他的办公室出来之后，他就成了蔫鸡。
在董事会上，慕勤军破天荒地对慕思凡的海外项目大力支持，还说了许多相信慕思凡的话。
举手表决的时候，他不顾慕致军的挤眉弄眼，毅然决然举手，公开支持慕思凡。
他身后的那些董事，也只能跟风，投给了慕思凡。
对于他的临阵倒戈，慕致军气得吹胡子瞪眼。
慕勤军只能低下头，装作没看到。
程依对于这个结果，很满意，对慕勤军微微一笑。
不出所料，慕思凡的辞职被受理，而与此同时，他的海外项目也通过了董事会的认可，获得了启动资金。
虽然无法待在董事长的位置上。
但拿着巨额的资金，开始海外项目，若是做得好，也算是华丽转身了。
散会之后，慕勤军像是逃跑一般，慕致军气得快步跟上去。
而其他董事，大部分在观望。
对于慕思凡的丑闻，很多董事也表示出失望。
原本支持他，看好他的老臣们，都纷纷摇头。
程依追了出去，在走廊里，叫住了几位董事。
她把众人请进了小会议室里。
把手机视频给他们看了。
她情真意切地说：“这次的事件，背后有黑手，不用我多说，你们几位心里也有数，作为妻子，我全力支持思凡的工作，不会像外界传言的那样，我跟着思凡，该叫你们一声叔伯，请几位叔伯相信我们，一定能在两年的时间内，把海外项目做得风生水起，至于家里的事，还仰仗诸位费心。”
她站在众人面前，落落大方，说完之后，深深地鞠躬。
几位老董事出了小会议室，皱眉稍微有些舒展了。
程依最后出来，一走出门，就看到慕思凡等着她。
“你跟他们说了什么？”慕思凡问：“那么神秘，不让我知道？”
程依说：“跟他们说你有多混蛋，说我早就有跟你离婚的想法了，让他们以后都别站在你这边。”
“你真是这样说的？”慕思凡问。
“当然了。”程依白了他一眼，从他身前走过去，没好气地说：“你一个出轨渣男，还想从我嘴里听到好话？下辈子吧。”
慕思凡盯着她的背影，默默笑了。
“下辈子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真难得。”
他嘴边的梨涡，让他整张扑克脸都变得生动起来。
口是心非的臭女人。
明明不是这样。
明明是拿了二叔的把柄，在暗地里帮我。
他快步走上去，表面正人君子，冷不丁伸过手去，在程依的腰间捏了一下。
“这是罚你，不跟我说实话。”他低声说。
恰好有职员走过去，程依只能是职业性地板着脸，没办法发作。
她看着慕思凡得意的侧脸。
看他像是一个偷了糖吃的小孩。
“都被赶出去了，赶到遥远的海外了，有什么可高兴的。”
程依没好气地说。
“你只差一点，就被扫地出门了，在被子里打滚着哭都来不及。”
趁着没人，她也伸出手，在慕思凡的腰间掐了一把。
慕思凡疼得龇牙咧嘴，看到迎面有人，立刻板着脸。
他沉声说：“去哪儿有什么关系，我有你！”
我有了你，就像是有了全世界。
之前灰暗的世界，霎那间变得璀璨。
推开办公室的门，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洒在他脸上。
“买通网红陷害我的人，”慕思凡猛然转身，抱住了程依，轻声问：“是二叔？”
门关上了，慕思凡伸出手按下了门边的雾化玻璃按钮。
“表面上看，是的。”程依说。
“表面上看？”慕思凡说：“你还知道些什么？”
程依摇了摇头，暂时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消息。
她推开慕思凡，似乎想起了什么，要推开门出去。
“你去哪儿？”慕思凡问。
“去法务处。”程依说。
慕思凡皱起眉头。
程依冲着他，露出一个调皮的笑：“你在外面包养的小三都找上门了，我当然要给她点颜色看看，让法务给她发函，告她！我告死她！我向她索要巨额赔偿！”
“正宫娘娘不是该大气些么？”慕思凡问。
“我很小气的。”
程依扬了扬小拳头，说：“我做人，向来有仇必报。”
慕思凡一手握住她的小拳头，将她拉入怀里，趁着外面没人，飞速地亲了一口。
“你吃醋了？”他笑着问。
“吃你的醋？”程依说：“没有啊。”
“我知道，你吃醋了，从高静雅开始。”慕思凡把头抵在她的肩膀处，轻声说：“真好，你终于开始为我吃醋了。”
程依努力推开他，不再看他，只说：“都说了没有！你赶紧收拾东西吧，这董事长办公室，你该腾出来了。”
只是把话撂下，也不看他，逃命似地走了。
他的眼中，他的身上，无时无刻都有火，靠近一些，就想要燃起来。
她走了之后，慕思凡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高静雅发来的消息：
“思思，对不起，我……我知道很无耻，但，不知说什么好，只是想跟你道歉，请原谅我。”
慕思凡盯着那信息很长时间，最终没有回复。
他伸出手指，往左一滑，删除了对话框。
宁秘书兴奋地冲进来，他手里捧着笔记本电脑。
“慕总，舆论翻转了。”
他高兴地几乎要原地转圈。
他说：“您看，随着网友的深扒，网红的黑料都被扒出来了，她以前在会所坐台的照片，还有不雅视频，到处都是，现在许多人都在骂小网红，似乎完全忘了在桓水湾别墅的事……这一场网络战，我们算是赢了个漂亮，比危机公关还厉害，而且啊……您的那些老婆粉，也似乎都回来了，您护着程总进公司的照片，全网都是，大家都在说，之前您受了冤屈不辩解，是为了保护程总，帅得一比，一致好评……”
“让我看看。”慕思凡夺过电脑。
他看着网上的言论，心里不由得感动。
这都是程依的功劳啊，这个女人，一声不吭，竟然为我做了那么多。
想着程依挑眉的自信模样，慕思凡暗暗地想：女人，你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一会儿的新闻发布会，还开么？”宁秘书问。
“开！”慕思凡说：“趁热打铁，大力宣传海外项目，趁着热度，股价会回升，一定要办得隆重，哦，对了，入会的记者严格筛选，不该问的问题，不许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