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他们是什么人？”莉莉问。
还是那条路，车快得几乎飞起来。
还是一样的路，还是一样的车，跟来时完全不同了。
现在是真正的心跳时刻。
莉莉看她不回话，拍了她一下，说：“他们为什么追你？”
程依说：“三个月前在韩国，我有一项任务，那个H国人是那时候认识的，我骗了他，他当然要追我。”
“另外一个呢？”莉莉问。
程依翻了个白眼，另外一个……
对了自己身上还披着他的夹克！
“他就是个莫名其妙的疯子！”程依说着，拿起手中的名片。
这是那男人硬塞到她手里的。
程依一看上面的名字，有片刻愣神。
“慕宇凡？”她一字一字，念出了那上面的中文。
慕宇凡……
这慕X凡之类的组合，不会是偶然的吧，这姓氏看着就不是一般人。
程依再回想起刚才那个人的相貌……
双眼皮下垂眼，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唇……
看上去就是善良的样子。
除了身高，其他的跟慕思凡没有一点相似！
莉莉说：“程，你在休假，我这次来给你做身体检查，本以为能跟你在这里好好玩几天，怎么一来就遇上这种事。”
“我也不想。”程依说。
莉莉是来给她做评估测试的，每隔三个月，总部就会安排一次检查。
如果发现异常，要立刻采取措施。
程依原本期待着杨骁亲自来给她检查，还能旁敲侧击问母亲的情况。
看到是莉莉，她不免有些失望。
莉莉看着后视镜，没有人追上来，把车速放慢了。
她拿出手机，递给程依，说：“里面有视频，打开看看。”
程依麻木地问：“是什么？”
“是Michael让我给你的，说是礼物。”莉莉说。
程依点开视频。
一开始是程钰在跟杨骁下象棋的画面，之后是程钰在母亲床边读故事……
各种各样程钰的生活，他开始学游泳了，开始参加市里的马拉松了，开始玩滑板了……
两年多不见，程钰个子长高了许多。
看他身上穿的衣服，脚上的鞋子，手腕上的表，就可以看出来，舅舅没有亏待他。
估计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对待了。
只不过……
这也对待得太好了吧，估计林钺明都穿不起这样专业的跑鞋。
舅舅这两年发财了？
程依在心里想着，但是脸上依旧平静。
她知道莉莉一定在密切关注她。
这也是测试。
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稳，视频播放完了之后，把手机还给莉莉。
“高兴吗？”莉莉问。
程依说：“嗯。”
“程，你不要防备心那么重，再有半年，你跟SR的合约就结束了，你有没有想过，到时候去做什么？”莉莉问。
程依没有认真去考虑过这个问题，她只是本能的觉得，这也是一种测试。
她淡淡地说：“我这样的，还能开始新的生活吗？”
莉莉抓着她的手，说：“每个人都有Second Chances，程，你不该这样想。”
“我的Second Chances，SR已经给我了，我不再奢望其他。”程依说。
莉莉沉默了，阳光落在她颧骨上，高光的闪粉在闪闪发亮，她眼影之上的闪粉也在发亮，却衬托出她的眼神有些悲伤。
程依看着她的侧脸，隐约觉得这种悲伤也是一种测试。
经过两年高密度的训练，她的共情能力越来越弱了，头痛和耳鸣的情况，再也没有发生过。
可能也是因为太累，没时间去伤春悲秋，每天被各种教练虐得喘不过气。
打拳，练武也成了一种发泄方式。
原本她只需要学好一种，用以防身就行了。
可程依走火入魔似的，每到一个地方，首先去拜访当地的拳馆，无论是泰拳，空手道，合气道，跆拳道，剑道，形意拳，咏春拳，她都练得十分出色。
也因为如此，她的任务几乎都是自己完成，因为不需要同伴的帮助，单靠自己就能逃出生天。
程依知道，在她身后，有一个神秘的黑客团队，从不露面，只通过墨提斯的名义跟她通话。
只是那句“小妞”再也没有出现过。
程依很多时候都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程……”莉莉指着前方的路，问：“该往哪儿去？”
就在这时候，程依往后视镜一看，说：“后面那保时捷，跟着我们多久了？”
莉莉刚才在放空，程依也在放空。
现在才发现，后面有辆白色的保时捷跟着她们，已经跟了有一段路了。
此时，在白色保时捷里，慕宇凡说：“金，你这样不行，跟得太近了，会被她们发觉的。”
“我不跟紧一点，我的智秀会逃的，她很厉害，她说消失，嘭的一声，就消失了。”金欧巴用细长的单眼皮，死死地盯着程依的跑车，说：“我不能让智秀逃，我要把她抓回去，我要跟她结婚！我不管她喜不喜欢钱，我要把金家的产业都交给她！”
慕宇凡眼睛瞪得滚圆。
“我跟你大学同学那么多年，居然不知道你会有这样的一天，是谁说的，世界上的女人那么多，结婚就亏大了。”他说。
“智秀不一样！”金欧巴笃定地说：“智秀跟我见过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她是最好的。”
“哦，哪里不一样？”慕宇凡看到程依的身手不凡，就刮目相看了，现在这个宇宙第一花心大少也被她收得服服帖帖，更是好奇。
“你不懂！”金欧巴摇头， 说：“你真的不懂，我们智秀是妖精转世，所有男人对她都不能抗拒的。”
慕宇凡说：“金，你的书白读了吗？我们是研究心理学的，你居然看不透一个女人，还迷上了，稀奇，真稀奇。”
他回想起程依在机场的种种表现，说：“她是不是妖精我不知道，撒谎精是肯定的了！金，你肯定被她给骗了。”
“呀！”金欧巴突然拍着方向盘，他眼睛盯着前方，“我的智秀下车了！”
他慌张地拉开车门，追了出去。
慕宇凡拦不住他，前面程依下车与莉莉换了位置。
跑车瞬间跑得没了踪影。
“呀，智秀啊！卡机嘛，别走啊！”金欧巴要疯了。
慕宇凡拉着他，说：“上车，我帮你把她追回来。”
“宇，你行吗？”金欧巴很是怀疑。
“我刚刚在M国考了赛车手驾照，你相信我。”慕宇凡说。
金欧巴也没得选了，眼看着他的妖精已经没了踪影，再不快些，就只能在梦里相见了。
在欧洲狭小的弯道上，开始了一场真正的生死时速。
程依眼神锋利地盯着前方，敞篷顶缓缓地合了起来。
慕宇凡握紧了方向盘，磨拳擦掌：“金，你的妖精只要不会飞，都能被我追上，看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