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是最难让楚阳接受的。
当初追乔墨的人，除了他和凌昊之外，还有不少优秀的男人，当时的乔墨真美啊，比乔梓言还要美上几分，谁都为她的美貌倾倒。
楚阳的目光顿时变得悠远，像是陷入了回忆。
“我相信我妈妈喜欢我爸爸。”
乔梓言不想让楚阳一错再错，追求不喜欢自己的人，只会浪费时间，还会毁掉自己的人生。
这么多年，楚阳都没能走出来，可见这份爱深到了什么程度。
走出来吧，即使过了几十年，乔梓言依然希望楚阳能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
“别说了。”
楚阳的声音变成了哀求。
他不能接受，无论什么事实摆在自己面前，他都坚定了信念，当年乔墨就是被战蘅强迫的，战蘅想忘记过去，过上天伦之乐的生活，不可能，楚阳不会让他称心如意。
“你到底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你抚养了楚轩这么多年，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她？”
“楚轩啊。”战蘅无所谓地喝了茶水，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之后，他站起来，歇斯底里地抓着桌面，他的心很疼，有了几个窟窿，血在流淌。
“你知道我这些年对楚轩多好吗？我掏心掏肺的为她，从一个小孩子养到了今天，可是她呢？有了亲爸就忘记了我，你说我去找谁哭去？”
活脱脱白眼狼一个。
乔梓言听着不舒服了，一口气憋在心里。
楚阳想倒茶，付谦成阻止了他，他冷冷地说：“你这样有意思吗？不爱就是不爱，我岳母不喜欢你，这是事实，我想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你自欺欺人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再说，你说楚轩忘记了你，她真的忘记了你吗？”
那天，楚轩是选择相信楚阳的，愿意跟她走的，她对楚阳的情谊足以体现，明摆着的事实在这里，付谦成不知道楚阳为什么要视而不见。
“楚轩愿意跟你走，证明她把你当成她的父亲，可是你呢？你从头到尾尊重过她吗？你很自私，你把一己私利强加在她的身上，让她不能呼吸。”
“我没有！”
付谦成冷哼，“的确，你没有，因为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你觉得你付出了，就要楚轩回报你，用她的父爱回报你，让她去辜负亲生父亲，让她这辈子都活在痛苦中，这是你想要的吗？”
父母之于子女，是平等的，作为父母，谁都想看到自己的子女幸福快乐，而不是郁郁寡欢。
哪怕楚阳对楚轩有那么一点感情，他都应该想明白的。
但明显，他的自私更胜一筹。
付谦成口干舌燥，乔梓言贴心地给他倒了一杯茶，一杯茶下肚，付谦成也不再说这个话题了，看到楚阳目光呆滞，身体僵直，他的劝说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效果的。
付谦成拉着乔梓言坐下来，直接表明来意。
“当年的事情我跟梓言怀疑有误会，楚总，我相信你也跟我们一样，想还原当年的真相，请把你知道的事实告诉我。”
“事实？”楚阳摇着头，接着目光猩红，脸色狰狞，紧紧咬着牙，声音从逼仄的齿缝间挤出，“我见到的事实就是战蘅强迫了乔墨！”
“你确定这就是事实？”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是不错，可是万一被人迷惑了眼睛呢？
谁又能保证自己见到的一定是事实，万一只是假象呢？
楚阳大声吼道：“我见到的就是事实，付谦成，乔梓言，你们不用逼迫我赞同你们说的，因为我不会改变，战蘅伤害了乔墨是事实，这个仇恨我会一辈子记在心里，等到有机会的时候，我一定会为她报仇。”
……
从茶馆里出来，乔梓言很心累。
他们花费了这么多口舌，但是楚阳仍然坚持心底的想法，认为他看到的一定是真的。
“别想了，我们难道出来逛街，散散步再回去。”
“嗯，我也不想让爸爸看到我这张脸。”
比苦瓜还苦瓜，乔梓言能想象到。
“你还算有点自知之明，确实很难看。”
付谦成勾唇，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谁都不能保证一定会有结果，但是生活还是要继续过下去，不能丧失活下去的信心。
“梓言，别板着脸了，你要多笑笑。”
乔梓言挤出笑容，这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嫌弃我了啊，不过我已经给你生孩子了，一经出手，概不退货，望周知！”乔梓言挂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他身上烫人的气息，她叹了口气，“谦成，其实我心里挺难受的。”
“我知道，所以今晚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
乔梓言当真做了。
小时候的乔梓言过得很苦，有一段时间甚至连温饱都不能保证，被人控制后，只能当个小乞丐，对人摇尾乞怜，只求能活下来。
每次经过橱窗，看到里面漂亮的玩具和衣服，她都只能流着口水去羡慕。
看到人家的大包小包，她只觉得贵，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买不起，只能远远地隔着玻璃看着。
“进去看看？”
一家世界有名的商场里，陈列着很多好看的衣服，乔梓言看痴了，脚步久久不能挪动。
付谦成把她的手挽着自己的手，“我们结婚这么久，我今天就让你好好感受到我的霸气。”
“这可是你说的，不要后悔。”
乔梓言回过神来，笑了。
她试了很多衣服，珠宝首饰，当然只是试试看而已，并不是真正要买。
但付谦成却不是这样认为，他默默地把乔梓言试过的衣服和珠宝全都让服务员打包起来。
乔梓言拿着一条裙子到了试衣间，再次出来，发现店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打包袋。
她大大吃了一惊，惊恐地看着躺在地上的袋子，“这些该不会都是你要买的吧？”
“有问题吗？”
付谦成纯良无害，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怎么没有问题！”买这么多东西，她又不是衣架子，穿得了那么多吗？而且一件好几个零，想想她都心疼。
付谦成不以为意，赞赏地对乔梓言说：“就穿身上这套，我带你去个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