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梓言无奈，但是又不能说什么，也许这些小小的争执能够化解他们积怨已深的心吧。
楚阳怒气冲冲的，手里举着花瓶，“战蘅，你别得意，乔墨肯定不是喜欢你，你别想吃天鹅肉。”
战蘅哼了哼。
他没好跟他理论，毕竟当年他已经吃到天鹅肉了，怪就怪在这个臭男人当年给了他很多错觉，他一直觉得他们俩才是天生一对，他只是一个局外人。
没想到他会那么幸运，乔墨真正喜欢的人是他。
韩清口中的那本日记本，找不找得到已经无所谓了，在那个年代，她能顶住压力给他生下孩子，他已经没有什么好怀疑的，以后，他会努力补偿他们的女儿，也不会有哪个女人能够取代他心中的地位。
“战蘅，你以为沉默你就能改变事实？当年如果不是你，她至于伤心过度，至于拼了命也要生下孩子？”
楚阳咽不下这口恶气，如果不是战蘅，乔墨就不会死。
无论如何，都跟战蘅脱不了关系。
扯来扯去，又扯到了原点。
乔梓言跟其他人无奈的对视，她主动走出来，默默地冲楚阳伸出手，把他手中的花瓶放下来，“楚总，都已经过去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计较了。”
“怎么可能不计较？我不同意。”
楚阳非要战蘅付出代价不可。
要不然他无法跟乔墨交代，也无法跟自己的心交代，如果当年他再努力一点，让她爱上他，或许结局就不会是这样了。
他完全有能力能够给她带来幸福，而不像战蘅那样选择当一个逃兵，白白赚到了两个女儿，怎么想怎么生气，身体内的滔滔怒意让他无法压制住，只想发泄。
楚阳想要抢回花瓶，这时楚轩站出来，她叹着气，疲惫不堪却又心疼不已，“爸爸，这么多年过去，难道你还不能放下吗？我很庆幸妈妈能有你这个追求者，但是你不觉得你这样对她很不公平吗？她只是想要一份纯粹的感情，肯定不想伤害她喜欢的人，可是你呢？”
若不是亲眼见到，或许楚轩会被蒙在鼓里，认为楚阳深情款款。
没错，追求一个人和爱一个人的确是没有错，但是楚阳想过了没有？他的爱已经给人造成了枷锁。
就好比现在，他们一家人本可以相亲相爱，但他依然揪着过去的事情不放，硬生生地让战蘅，让他们回想起那些不堪的过往，有必要吗？
听到楚轩喊他一声爸爸，楚阳顿时泪流满面。
那天过后，他痛苦不堪，觉得整个世界都灰暗了，他甚至想不出当时是什么样的动机迫使他去要挟伤害楚轩，午夜梦回，一幕幕在揪着他的心。
楚阳呆呆地看着楚轩，几乎难以相信。
“爸爸，谢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关心，无论你是不是认我这个女儿，这份感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爸爸，也请你尊重我的家人，我想一家人平平安安地生活在一起。”
楚阳愣住。
他想了很久，久到楚轩都已经放弃劝说他了。
当楚轩扶着战蘅，准备回房的那一瞬，楚阳哽咽出声，依旧是那副难以置信地口吻：“楚轩，你真的愿意原谅爸爸吗？”
“我做了很多坏事，我……我以为我跟你这辈子……”
楚轩松开了战蘅的手，三两步飞快地走到楚阳身边，她痛哭流涕。
他是她的父亲，养育了她这么多年，她不能打他，要是能打人的话，她早就用拳头把他打醒。
楚阳照理来说不是应该很了解她才对吗？
很多时候她说的都是气话，并不是真的，但楚阳这个傻瓜，却全都相信了，“爸爸，我叫你一声爸爸，你还不明白吗？是不是那天过后，你不准备要我这个女儿了？”
“不是不是，楚轩你永远都是爸爸最爱的女儿，我是气疯了，我……”
“什么都别说了，以后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再也不要分开了。”
……
这回脸色黯淡的人变成了战蘅。
他轻轻蹙眉，默默地挪动脚步，想让自己成为一个透明人，尽量不去影响他们。
他刚回到房间，乔梓言和付谦成走进来。
乔梓言真真切切地看到了战蘅脸上的泪水，她准备了一大堆要安慰他的话，可是这时，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梓言，你不用安慰我了，你们姐妹能叫我一声爸爸，我已经感激涕零了，我能要求楚轩什么呢？这些年确实是楚阳在照顾她，这份感情，我用尽这辈子的努力都换不来。”
“爸爸，你不用担心，给楚轩一点时间，她也会好好孝顺你的。”乔梓言顿了顿，尽力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轻松活泼一点，明明他们都已经脱离了所有的危险，可是却压抑得很，这不正常。
“再说，不是有我吗？我会连带着楚轩的那一份对你好的，爸爸你完全可以放心，再不济，还有谦成，还有你的外孙。”
战蘅饱含眼泪的双眸落在了他们的身上，感慨万分。
他低低的发笑，这个笑容却苦涩无比，“好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我以后也会改改脾气，不会跟楚阳发脾气的。”
“那爸爸，你别想那么多。”
“好。”
从战蘅的房间里出来，乔梓言看到一脸愧疚的楚轩，她搅拌着双手，不知所措，眼睛偷偷地看向门内，不用猜都知道她在关心战蘅的心情。
乔梓言握着她的手，安慰她：“别担心，爸爸没事。”
“姐，我刚才真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爸爸，我是说楚阳，他从小把我养大，把我保护的很好，我记得去上学的时候，他每天都会亲自接送，不让任何人欺负我。”
把她养的跟温室中的花瓶一样，但楚轩也感激，让她少见到很多社会的阴暗面，可以无忧无虑地活下去。
“没关系的，楚轩，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他们两位阅历丰富，他们自己会想通的。”
乔梓言一直安慰她没事。
没想到她们说着说着，看到楚阳突然出现。
这时，楚轩也着急了，拼命给楚阳使眼色，这个时候，他先退一步比较好，千万不能把战蘅惹毛了，不然到时候战蘅不会认她这个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