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琳心下奇怪的问,“怎么会这样。”
她改了初时的淡然,想不到这件事情竟然有些复杂的令人悲哀。
林妍恶狠狠的说:“所以我才说秦家的人没有人性。”她这一生的伤痛都拜这群人所赐,她有足够的理由来怨恨他们。
“难道那药有问题?”丁琳见林妍有些扭曲铁青的脸,怀疑的问。
林妍冷哼一声,“他给我的药是假的,假的。”说到假字的时候,眼神冰冷的可怕。
丁琳挺起了腰皱眉,“你说的他指的是谁?秦远洋么?”她不得不问清楚这个疑问。
林妍猛然的扭过头来对着丁琳用一种绝望的语气说:“秦守仁,是他下去买的药,却用一颗维生素片来骗我。”
丁琳也被她的情绪影响,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紧了紧,这是一个多卑鄙的人才会做出来的事。秦远洋竟然还这么崇拜他,简直是瞎了眼。
“即使怀上了,还是有补救措施的。”
林妍的铁青的脸色并没有消散,反而更加凌厉,“你知道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么,这个荒唐事情的一个星期后,我父亲和远洋的父亲同时被人检举贪污受贿,到处疏通关系却时时碰壁。”
她手中的那只透明玻璃杯,被握的保留着她的体温,丁琳看了看没响,只在心里庆幸买的时候是挑了质量硬度最好的,不怕她情绪不稳捏的满手玻璃渣。
“那后来呢,事情查清楚了没有。”
林妍说起这个事来情绪一下子低落,就像过山车从顶端一下子从向峰谷,“彻查的速度非常快,短短几天就查出来了,秦伯伯因管理不当被调任到西部,我父亲挪用公款二十万,数量少但罪名重,一坐牢他这辈子什么都毁了。”
“是谁做的?”这整一件事透着蹊跷,哪有每件事都那么的巧。
林妍心中的愤恨一点不比当年来的少,手中的被子终于放她重重的放在茶几上,玻璃台面相接处发出清脆的响声,好比林妍心中将要宣泄的每一个字,“还能有谁呢,就是那个衣冠禽兽。用假如我有孩子一定要生下来作为条件来换我父亲的前途。我当时也存着侥幸却没有想到所有的事往着他预料的方向走。”
“齐家婶婶不知道么?”丁琳倾身将林妍面前的杯子拿来放在自己面前,怕她说不定激动了会拿着杯子砸。
林妍看着丁琳的动作自然明白她的想法,嘲笑着说:“知道了又能如何,那时她都病入膏肓了,哈,都快死了还夫妻情深,联合秦家的老人为了帮秦守仁遮丑将华夏的股份分作几份来补偿我们,远洋也是倒霉摊上了这样的亲人,用他父亲的调任地来逼他接受齐家无力管理的华夏,齐夏然死前将最后的十二份给了她丈夫,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比我还傻。”
丁琳没有见过齐夏然,不会在林妍面前做出评价,想了想说:“是歉疚吧,对你和他们的一份歉意。”
林妍双手绞着手指,手肘支在膝盖上,落寞的说:“歉意有什么用,毁的是我的幸福。虽然那时远洋什么都不计较,从那时起更是百般的对我呵护,但是,我又怎么能让一具与他长辈有染过的身体再与他鹣鲽情深,这不仅亵渎了我们之间的爱情,也会给以后的生活蒙上阴影。”这是她当时的想法,像心魔一样控制着言行,于是,在他的再一次求婚后落荒而逃。
这回,轮到了丁琳摇头,她对林妍充满同情的说:“林妍,你当时想错了,秦远洋他既然能大开心扉的接受所有的事,就会一心一意的待你和孩子,他不仅是个负责的男人,更是一个爱自己妻子如生命的人。”
林妍抬手将脸上的所有泪痕擦净,后悔的说:“是啊,所以我后悔了,回过头来却发现,原来他的心里住进了你。”
“林妍,秦守仁已经死了,你可以重新开始不要让自己以后的生活充满悔恨。”这句话丁琳说的很轻,但她不怕林妍听不见。
林妍抬手将自己凌/乱的头发一拢用皮筋扎成一把盘在脑后,突然的发型改变让她刚才的懦弱只是一场幻觉,“丁琳,谢谢你能听我把这些阴暗的事说完,就算重新开始,我也不会让秦家的人得到一分便宜,既然他们家的老头子想为TONGY正名,那么秦远凯从是秦守仁手中接来的十二股份我也要让他还回来。”
林妍将手伸向丁琳,一边对着她微笑。
丁琳也对她露出笑容,伸手握住她的,“林妍,祝你能成功。”
“谢谢,其实我觉得我们是同一类人,我还是很疑惑,你为什么会放手秦远洋。”林妍又将最初的话题抛了出来,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仅仅是好奇。
丁琳收了手将脸看向墙边的落地钟说:“我也不知道,让时间证明我这个决定是不是正确吧。”
北京时间的凌晨一点半,不知道那人现在是开着繁忙的会议呢,还是伏在案前审核着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