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琳这一脚是使了七分的力道,饶是秦远洋忍耐,但最终还是哀叫了出来。一开始她是装作听不见的,不过,鉴于秦远洋的声音太凄惨,脸上的五官都皱成了一团,她于心不忍的松了脚,忘记了之前自己的愤愤不平。
幸好,这里的服务生都被秦远洋打发了,不然看到另个文质彬彬的人玩这种小孩子负气的游戏,就是训练有素也未必能绷得住不笑场。
秦远洋瘸着脚呲牙咧嘴,“你太残忍, 谋杀亲夫啊。”得罪女人的后果很严重,他真觉得自己干了件蠢事。
丁琳拉着他走到沙发上,一点不客气的推他一把,见秦远洋狼狈的跌坐下来,心头的怨气减了一半,“活该,这点痛还比不上的伤了一整天的心。”
秦远洋眼睛眨眨,觉得有戏,更加示弱起来,“千错万错都是为夫的错,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满脸诚心诚意的悔过状,就差没扑到丁琳身上嚎啕大哭了。
丁琳觉得脚酸,看着秦远洋踱了几步,并未坐下来,“你说我该不该生气?”
秦远洋现在扮弱到十分,什么好听拣什么说:“该,气的真好。”平常的冷峻稳重自持,此刻无影无踪,演的入木三分手到擒来。
丁琳有些失神的看着秦远洋黑亮清俊的眸子,忽然伸手去遮住他慑人心魄的眼光,糯糯喃语,“秦远洋,我想回去了。”
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心口,心里的最底层, 泛起了一丝丝的疼痛,说不清到底是为了什么。
秦远洋被她的柔软的手掌遮挡了视野,原本想调侃她,见她语气突然的不对,修长的手指不敢拉开柔软的手,轻轻覆盖其上,故作平常状的询问,“这饭不吃了?”
秦远洋的手掌干燥温热,把她微凉的手指根根捂暖,丁琳动动手指从他的手掌里抽了出来,垂下了眼睑,声音低低的说:“我得好好想想,以后该不该和你一块吃饭。”
秦远洋顾不得脚趾钝钝的疼痛,倏然站起去拉住刚才那只闪躲开的手, “这什么意思?”他控制住内心的惊诧尽量的用平缓的语气来问,丁琳的反常来的太快,他住不住突发的重点在哪里。
丁琳这回没有丝毫的挣扎,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她低垂的视线落在秦远洋漂亮的大拇指指甲上,圆润光泽透着健康的粉红,还有一个胖胖的健康月牙,她闪了一下眼神抬头,“我得想想清楚,和你在一块后,还有没有面对一切的勇气,工作,生活,家庭,孩子,这些我能不能处理好,还能不能接受那些未必是真,却神乎其神的事。”
秦远洋轻压着眉蹙着,“这些我们一起来面对,重担由我来抗。”
这些他也有想过,也一步步的在计划中进行,可前提是他们得破镜重圆才好实施,不然,两人长期的分居算不得家庭。
丁琳摇头,看着他的瞳仁说:“不是,秦远洋,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们之前的那段婚姻,归根结底,是两人没有敞开心扉,没有考虑对方的感受,用自己的方式来旁观,偶尔心情好才给予对方一点爱,心情不好就任性的给对方制造不必要的困扰,冷眼旁观的看着所有的事聚集在一起,成了一道高高的门槛阻拦了道路,才不得不去解决,太被动太后知后觉。以致于我们不断的争吵,不断的消耗原本所剩无几的感情。”
她一口气总结着两人前一段失败的婚姻,说的又急又快,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
秦远洋不着痕迹的拉着她坐下,递了杯水给她,他承认丁琳的分析很正确,“但是,不能否认,在离婚以后,你不排除我,我们相处的很好很快乐。”
温润的液体滋润了喉咙,丁琳转身去放杯子,避过他热忱的眸光,“秦远洋,我一开始也是怎么认为了,可是我想了一下午,突然顿悟,其实隐含的问题我们都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