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琳正脱衣准备上床,躺在床头的手机欢快的响起,她便迅速的除下外套挂在衣架上回到床边,拿起手机看了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三个字毫不避忌的出现在眼帘。
“睡了没?”在她接通后,秦远洋略带沙哑的声音隔着空间从手机里传来。
一手擎着手机,一手掀开被子坐在床上,丁琳回答,“还没,你呢?”
多说的两字就当礼尚往来,她想。
靠在舒适奢华的办公转椅上,秦远洋右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交叠着的左腿膝盖上,“今天妈妈带你去了哪些地方了。”
“就家里走动了下。”她今天见了不少的人,老的少的。有对自己慈祥亲和的,冷脸不喜的。
“见到爷爷没?”
秦远洋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对方吭声,心下边有些明了,于是岔开了话题,“见到瑞瑞了没有,上次见到小家伙还是在端午,现下该长高一些些了吧。”
瑞瑞是秦远洋堂弟秦远航与郑湘湘的女儿,是秦家货真价实第四代的头一个。
提起瑞瑞,丁琳心里的一点点不快马上烟消云散,想起下午跟着她不离片刻的小团子,心里溢满浓浓的疼爱,“有,长高了不少,她很可爱的喊我伯母,跟我黏一下午,晚饭时非要我给她喂饭才肯吃,还把汤洒在湘湘身上,气的湘湘直说她是只没良心小白眼狼......”
秦远洋白日里紧绷了一天的脸在听到电波那端轻柔慢语絮絮叨叨的跟他说着两岁小孩儿各种萌态后渐渐舒张开来,心里的那股暖意跟随着她的喜悦溢于言表。
不知说了多久,对方除了简短的不间断的应声没有说一句话,就这样静静的听完自己心血的那份说劲,右手无意识的紧了紧抓住的被角,“你还在忙么?”
“嗯,开了一天的会,还没来得及吃饭。”
丁琳听他说没顾得及吃饭,微微皱了下眉,抿抿有些干燥的唇对着手机那端的人说:“让吕助理给你叫份餐吧。”在对方应了一声后,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饿过头了对身体不好。”
在秦远洋的回答‘知道了’后,两端重新陷入沉默。
丁琳以为秦远洋不在出声准备挂断时,手里的手机传来温厚低沉的声音,“明天我要在去美国一趟,再过六七天我就回来。”
“好,我在家等你。”也许是咋听之下被声音蛊惑,丁琳下意识的说了出来。
隔着几千公里外的秦远洋在听到丁琳低低的回答后,整个人感到轻快无比。翘起嘴角的弧度证明他此刻的心情非常喜悦。
有人期盼的等着外出的自己归家,自己面临的麻烦也成了可以很好解决的事,更是最后好的动力支持。
许是换了床的关系,丁琳反复辗转还是难以入眠。
虽然已经是第三个晚上,也不是第一次住在这栋房子里,但每次她总觉得难以融入这个庄重的屋檐里。
一直到后半夜,她才有一些睡意,合上眼皮迷迷糊糊的做起梦来。
梦里的男生把单车骑的飞快,带起她长长的裙摆随风飘起,绽放的裙花像他们青春洋溢的笑容。男生不时的拐弯处来个急刹,引的后座上的她尖叫连连,瘦腰上纤细白皙的手臂收紧牢牢的环住。
路边是大片大片的油菜花,金黄的层层叠叠。梦里肆无忌惮青春飞扬地欢笑声蓦地惊醒她。
丁琳透过没有合实的窗帘缝隙里看着还是蒙蒙亮的天想,有多久没有见到成片的油菜花了?怎么就想起孙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