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琳把饭菜放进保温盒里,收拾了一下厨房卫生,她摘下围裙瞥见上面两只笑的看不见眼睛的小羊,想起了上一次秦远洋帮她刷锅的情形,她朝着台面上的保温盒看一眼笑自己的多情,走到这一步还留着可怕的习惯。
怕那人晚归找不到吃的。都说七天形成一个习惯,那她也试试从明天开始把他剔出自己的生活。
自那天说里‘离婚’以后,她就没有在到卧室去睡过,而秦远洋几次试图要沟通,但都被她拒绝了,或许真的如他所说她对那个孩子存在误会,可是自己容忍不了自己的丈夫总是往别的单身女人那处跑。
若在原谅一次,又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心结加重矛盾,再去吵再去闹,她自认没有这样的精力。
她原以为经过时间的治愈不会恨秦远洋的,可是那天她真的是恨了,她心底的某个角落一直恨着他抛妻弃子去陪着另外一个女人。
丁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盯着电视屏幕有些出神,想起白天时律师问过的话,“丁女士,你想要离婚的原因是什么?”
当时她犹豫了好久后才说了四个字,“感情不和。”
“你对夫妻间的共同财产分割有什么想法。”
“没有想法,我只求尽快离婚,越快越好。”
空荡的大客厅坐着孤独的女主人,不知道她等的是那个依旧晚归的人,还是寂寞本来属于她。
秦远洋最近为了公司的事忙的团团转,也为那些自己的‘罪名’洗脱。
临近十二点,他把车停在庭院里,抬头看一眼西边客房的窗户,没有灯光。
他苦涩的笑了下掏出一支烟点燃,他俩的相处模式又回到了以前,或者还要严重。丁琳已经不踏入卧室半步了,日常穿用的都搬去了客房。
他嘲笑自己的无知被人利用的彻底,还傻乎乎用那些有的没的来伤害自己妻子,践踏她对自己的信任。
问林妍为何给自己挂上TONY父亲这个‘头衔’,而林妍流着眼泪告诉他这是她无意的举动,不知道会被老师误会,她在那以后并不曾有过那样的心思。
他在问她以前一直认为林妍是个受害者,自己作为间接的‘罪魁祸首’,他可以对她无限的体谅与宽容,甚至超过对妻子的纵容,但愿她与孩子能快乐。
只是她千不该万不该的去触犯他的底线,去挑衅丁琳。
当丁琳要求他切断所有与林妍有关的联系,自己却愚蠢的回答了‘不能’,把所有能翻盘的机会与后路都给堵死了。
丢下一根烟蒂,秦远洋下了车,春日的夜晚还是有些清冷,黯淡的月光投在地上,他的身影只有一团小小的影子,显得落寞。
打开客厅的小灯,橘黄的光朦朦胧胧,仿佛没有精神一样照在所能顾及的地方。
秦远洋是在上了楼梯在拐角处往下看的时候发现客厅沙发上还半躺着一个人的。
不知欣喜还是无措,他有些发颤的手轻轻的摸上有些失色的睡颜。手指一触及她的脸,丁琳就醒了过来,对于半跪在自己面前的秦远洋没有诧异。
她是在等他。
丁琳坐直了身体,对依旧没动半分的秦远洋说:“回来了?正好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他初始的喜悦慢慢被陇上心头的不好预感代替。
“鉴于我上次说的‘离婚一事’,我已经找好律师了,他应该很快会联系你的。”丁琳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清楚的告诉他。
秦远洋倏然站起,拉下了阴沉的脸低低的说:“我说过不同意,你单方面是离不成的。深皱的眉头多了一道皱纹,增添了一分凛然。
对于他的怒喝,丁琳视而不见,“还有,我在厨房给你留了夜宵,最后一次了。”
“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明天开始会搬出去住,正式分居。”她本就是告诉他结果,不是商量与征求。
秦远洋再次的半跪在她面前,厉声说:“除了这里你还要去哪,这里是你的家。”
“我有看过《新婚姻法》,知道这撞房子是你婚前就购置下,我没有份占有的。”
连这些她也去看了么,真的是铁了心要同自己分开了,秦远洋怒火中烧,“我们还没有离婚,你就别想着到别处住,我不应许。”
“反正这婚长久不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随你。”
秦远洋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等他睁开眼早已天光大亮,他迅速的爬起来往客房去。
果然,客房的门开着,丁琳的常用物品都不见了,一刹那,他的心也跟着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