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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很多年之后,好友李喆泽曾经问他,为什么身边形形色色的绝世美人那么多,他却始终在一颗树上吊死,况且这棵树长得是那么的“平凡”。

司空黎川难得轻笑,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心中暗暗窃喜,她的美好怎么可以告诉一个外人,就算是好兄弟也不行,幸福从来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她的美不是外表上那一层的庸俗,她在自己心里是绝色的,是独一无二无可比拟的,在认识她之前,他从来都不知道心动是什么感觉。

爱一个人是怎么样的感觉,在司空黎川看来是为她牵肠挂肚,不顾一切手段后果,将她带到自己的身边,好好的呵护她,宠爱她......

第二天司空黎川起了个大早,在花园内跑步,再次听到昨晚那淡淡中带着些慵懒的女声,她似乎在打电话,“阿耀,我们已经分手了。”

她的声音极其的淡漠,司空黎川不禁有些同情电话另一端的人,蓦地他摇了摇头,这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跨大步准备离去,却见女孩不知何时已经脆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司空黎川竟然有些手足无措,他抬头望向女孩,她的眉头紧皱,看像自己的目光明显透着怀疑。

司空黎川心中苦笑看样子是被误会了,不知为何他竟然会开口解释,“早,我正在跑步。”

女孩只是微微对着自己颔首,转身离去,司空黎川看着女孩的背影,不知为何竟然会有种想挽留她的冲动,当时想自己应该是疯了,竟然对一个小丫头片子产生兴趣。

而那天之后,司空黎川从侄女口中得知,女孩叫做向暖晴来自J省,是华清大学美术系的高材生。

不知为何,那天之后他总会在梦见与那个女孩相遇,就这样,他在国内多待了大概一个多月,经常到司空老宅去住,为的就是能和她偶遇,或者多看她几眼。

甚至周末有时候他会借着接侄女回家的理由,去学校门口等待着她们下课,偷偷的在校门口等着,只是为了看她一眼,次数多了,他开始明白自己的不对劲儿。

竟然会对一个女孩这么上心,花了这么些功夫,而她却一无所知,他是个商人,对于明显知道亏本的买卖他从来都不会做。

他高价聘请私家侦探查她的一切,他对她有了更多的了解,不论大小事情,他知道她的父亲为了生儿子想尽一切办法,最后在外面抱回一个私生子,并且对外宣称是领养的。他知道她最喜欢的食物水果是什么,爱最哪个牌子的衣服,最崇拜的偶像是谁,甚至她谈过几次恋爱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司空黎川渐渐的开始厌恶这样的自己,简直猥琐透了,拿起桌上的文件赫然对上那双水汪汪的大眼,他重重的将文件摔着桌上,大口喘着粗气,从未想过自己有生之年居然会因为一个小女生如此,浪费掉大把的时间,却毫无所获。

即使不断的在心底告诫自己这样是不对的,但是却依然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了解她,心中总是涌起每天看到她的欲望。

司空黎川做了人生中第一次的逃兵,匆匆出国了。即使这样,那个女孩也不知道曾经有一个如此疯狂的暗恋着。

再次回国,已经是两年之后,司空黎川事业已经稳定,最艰难的日子已经挨过去,他在国外的这些年每天不管再忙,都会查看每天私家侦探传过来关于那个女孩的最新资料,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偷窥狂,恨透了这样的自己,更恨透了使自己变成这样的女孩......可是却又舍不得看到女孩一丁半点儿的伤心.......

这种求而不得的心思终于被好友李喆泽知晓,一开始是嘲笑他的“痴情”,后来是暗中帮他护住那个女孩,再后来他到成了女孩的男闺蜜好朋友,而自己对她而言却还仅仅是个朋友家的小叔,如此生疏的称呼,这绝对不是他想得到的。

他从国外回来什么都没有带,仅仅带了好不容易托人购买绘画工具,和一些比较著名的画家的签名和勉励之类的话,他当时想的是不愿意在继续躲在暗处,他想光明正大的接近她......

只是到底她没有等到自己的到来,回国的那天刚下飞机,正巧接到好友李喆泽的电话,从未听过好友如此愧疚的声音,“阿川对不起,我骗了你!”

“什么?”司空黎川对于他的话一头雾水,“哪里对不起我?”

“今天,她订婚了!”

与李喆泽从小玩到大,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是指谁,司空黎川心跳突然慢了一拍,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捏住手机,“你再说一遍!”他的声音冷静的可怕。

“阿川,暖暖很幸福,你不要......”李喆泽劝慰,“是我让私家侦探有所保留的将文件发给你,你要怪就怪我吧!”

“李喆泽,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司空黎川不怒反笑,“她人现在哪里!”

“阿川,你不要冲动......”

“嘟嘟嘟......”

后来的事情司空黎川也不太记得了,只知道当时四肢完全不受大脑的控制,再次清醒过来,已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错......

“叮叮叮.......”清晨大概七八点钟,楼下的座机响起,女佣礼貌的接起电话。

电话另一端似乎说的不是英文,女佣完全听不懂,用结结巴巴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道:“请.....稍等......”

“叩叩.....”女佣快步走上二楼的卧室,轻声敲了几下房门,用英文说道:“夫人,外面有您的电话,您要不要......”

“咔嚓。”门被从里面轻轻的开启,男人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淡淡道:“怎么了。”

“有......有夫人的电话。”佣人显然有些怵这位面色冷淡的男主人,说话都有些结巴。

“恩。”男人身穿灰色的家居服,显然刚刚睡醒,眼中带着些惺忪睡意,修长的大腿大步往楼下走去,拿起电话筒,低沉沙哑的嗓音不急不缓的开口:“喂,你好。”

“是晴晴吗?”电话里传出一道中年女声,普通话说得也不太标准,“你这死丫头一年到头也不知道给家里打个电话,蹲在国外都不知道有父母了吗?这几年每逢过节就寄一大推东西过来,妈可不是要你那点礼物,妈只是想见见你!”

司空黎川张了张口,显然没有料到会是自家岳母的电话,听到她称呼向暖晴死丫头的时候,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直到电话那端停下,他才开口:“妈,暖还在睡觉,等她醒来我让她回电话给你。”

“......”电话另一端沉默了好半天,半响才传出向母不自在的声音,“原来是......阿川啊!那我过会儿再打过来,晴晴这丫头也真是的,我看准了时差在打电话的,现在都快九点了,她怎么还在睡呢!”

司空黎川显然不太喜欢听见别人教训他的妻子,紧皱的眉头足以证明他此刻的心情,奈何说话的人是他妻子的母亲,只好按捺住不悦的情绪,简单粗暴的打断:“妈,我需要准备去上班了,越洋电话费也挺贵的,等暖起来让她给您回电话,您不要着急。”

“......”

终于挂断了电话,司空黎川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嘶”胸口一阵疼痛,他低头看了看,嘴角勾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昨天隔壁Amy家的聚会,向暖晴也难得参加了,喝了点儿酒,回来耍起了酒疯,对自己又亲又抱,床第之间也表现的十分兴奋,带着从未有的热情与亢奋。

“战况”比较激烈,所以他的胸前被某只小野猫抓伤了。

司空黎川带着满身心的愉悦上班去了,一天下来,公司整个顶层的人都知道大BOSS今天心情十分的不错。

而送完孩子闲赋在家的向暖晴则与母亲通完电话后,心情沉到了谷底。

“瑾瑜那孩子考的不太好,你爸爸想让你安排他出国深造,其实就算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也是......”

“你怎么知道!”向暖晴惊愕,向瑾瑜她的宝贝弟弟,父亲的私生子,也是父亲的宝贝疙瘩,堂而皇之的被领进家门,说是领养回来的儿子。

她一直以为母亲是被蒙在鼓里面的,原来母亲却比谁想的都透彻。

“虽说这孩子不是我亲生的,但是我也私下让他见过自己的亲生母亲了,呵呵,你猜怎么着,他都不愿意认,呵呵呵!”

听着母亲笑的花枝乱颤的声音,她有些惶恐,呐呐的答应下来,便挂断了电话。

她出生在J省一个江南小镇,鱼米之乡,无论春夏秋冬都有各季的特色,唯一的共通之处就是温馨,可能是家在的地方,它一直是向暖晴成年之后心中所向往的圣地。

她的父亲应该算是个暴发户,和其他有钱就变坏的男人不同,父亲觉得算得上是个顾家爱妻的好男人,但即使是这样的好男也会出轨,仅仅是为了一个儿子,为了所谓的传宗接代。

母亲则是一个大字不识一个的普通农村妇女,自从父亲发家致富之后,她就过起了“贵妇”般的生活。

年幼的自己偶然得知弟弟的真实身份,她也曾叛逆过,想着要把真相告诉母亲,让她与父亲离婚,可是她有胆怯生怕自己成为单亲家庭,最后在激烈的思想斗争下,她自私的想要隐瞒下去,渐渐的开始疏远弟弟......

没想到童年的阴影竟然只是自己的胡思乱想,母亲竟然知道一切,表面却还能装作一无所知.......

向暖晴苦笑,此刻,她竟然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里的话:“每个人的人生都有A面和B面,有S面也有B面,你不能只看到我SB的一面,看不到我优秀的一面吧!”

母亲估计就是将父亲ABSB所有的面都一一解了,选择性的只想看到父亲的AB面罢了。

............

球道山的别墅非常的大,抬头便是蓝天白云,脚下踩着花草绿荫,听着鸟语,闻着花香,是所有人都市生活的人们都向往的地方。

司空曼婷轻按门铃,压下心中紧张的情绪,想着等会儿要见到的人,深深吸了口气,嘴角扯开微笑。

女佣过来开门,看到司空曼婷显然有些惊讶,当报出司空黎川的名字时,女佣恭恭敬敬的迎她入门。

奢华简单的客厅内,一个长发女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身边还围坐着一个精致的小男孩,手中正摆弄这玩具。

小男孩首先看到司空曼婷,眼睛亮亮,朝她的方向喊了声:“曼婷姐姐。”

司空曼婷显然有些诧异,没想到小男孩竟然认识她。

沙发上的女人顺着小包子的目光看了过来,先是一阵惊喜,随后面上的表情又冷淡了下来。

只是急匆匆的脚步,却透露出女人此刻复杂的心情:“曼婷,你怎么来了。”

向暖晴大步流星的走向门口去迎接司空曼婷,只是当真的走近她身边时,却有些怯懦不在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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