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回到了雷府,匆匆的去见雷一鸣,却见雷一鸣正坐在书房里,手里拿着一封信在读。李氏走进来,把今日的情形据实对雷一鸣说了一遍,末了还气愤难平地说道:“老爷,玉家如此不知廉耻,扬儿却还为他们如此痛苦不堪,整日借酒浇愁。老爷,你要想个办法帮帮扬儿,不能让他就此消沉下去,老爷得想办法让他知道他这么做,实在是不值啊。”
雷一鸣常年在外面应酬,自是有些头脑,李氏这么一说,他就觉得事有蹊跷:雷家刚和钱家退了亲,那边就突然冒出一个吴家公子来,也太巧合了些。而且以他对玉太文的了解,觉得玉太文并不是那等贪念富贵之人,之所以出了这样的事,定是中间有人捣鬼,目的就是要败坏雷家和玉家的清誉,让他们从此在幽州城抬不起头来。至于那捣鬼的人是谁,雷一鸣又岂会不明白?
可是明白归明白,雷一鸣并不愿说破,雷家现在已经是风雨飘摇,看如今的情形,钱家是一定不会放过雷家了,雷家落败下去也是迟早的事,谁也帮不了他们,也无人敢帮。若早知道会有今天的遭际,当初说什么也不能和钱家牵扯到一起!
可是现在再说什么也是晚了,眼下最要紧的,就是保住雷风扬。家业没有了,以后还可以想办法翻身了再挣,可若是雷风扬这棵独苗苗有个什么好歹,那整个雷家也就断了香火,以后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雷风扬若继续留在这里,迟早会知道钱家对雷家和玉家做了什么,依他的性格,定不会就此忍气吞声,势必会把事闹大,到了那时,只怕连性命都难以保全。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要让雷风扬离开幽州城,去到钟南山上去避上一避。
雷一鸣正愁找不到合适的借口让雷风扬离开,恰好银矶老人来了信,说是雷风扬的师兄有要紧事要让雷风扬前去帮忙,这正中了雷一鸣的下怀:银矶老人话,雷风扬不能不听,肯定会依信中所言返回钟南山,等他回了钟南山,雷一鸣自会再修书一封,请求银矶老人找合适的借口将雷风扬在钟南山上留个一年半载,等这里的事平息了些,再让他回来。到了那时,想必钱家的那口气已经出的差不多了,经过那么久,雷风扬对玉家那丫头也会渐渐淡忘,雷家就还有慢慢恢复元气的可能。
雷一鸣将自己的打算一一对李氏说了,李氏自然是满口赞成,想着等第二天雷风扬醒来时拦住他,将银矶老人的信拿给他看,催他赶快动身前去钟南山。
第二日,雷风扬还没有从宿醉中醒来,李氏便候在他的房中等他醒来,雷风扬刚一睁开眼,李氏便迫不及待的走到了床边,“扬儿,你醒了?”
雷风扬见是李氏,低低唤了一声“娘”便要下床,李氏怕他起床后转脸就跑出去,急忙拦住了他,“扬儿,昨儿个你师傅来了一封信。”
雷风扬抬起头,直直地看着李氏,似乎听不大懂李氏在讲些什么。看到雷风扬这副呆呆傻傻的样子,李氏心里又把玉紫嫣骂了个狗血淋头。
“扬儿,你师傅信中说,你师兄遇到些麻烦,想让你过去帮上他一把,看你师傅信中所言,这事还有些急,所以催你赶快过去。”
雷风扬仍然直直地看着李氏,李氏叹了口气,对身边的小丫头说,“去把那边桌上那封信拿过来。”
小丫头依言去拿了信递给了李氏,李氏将信塞进了雷风扬的手里,“扬儿你看,这信确实是你师傅所写,娘没有骗你。”
雷风扬展开信粗略扫了一遍,确实是银矶老人笔迹,信中也确实如李氏所言,说是大师兄李子轩那里遇到了一些麻烦,师傅希望他即刻动身返回钟南山,帮李子轩解决一下那些麻烦。至于李子轩遇到的是什么麻烦,信中并没有明说,只说事情紧迫,让他要尽快返回。
银矶老人对雷风扬恩重如山,大师兄李子轩又与他情同手足,他们的事,雷风扬肯定不会等闲视之。
只是自己这么一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玉紫嫣那里。。。。。罢了,罢了,若是她自甘堕落,自己又岂能拦得住?怪只怪自己被猪油蒙了眼,竟看不出她的虚情假意来,吃一堑长一智,就算给自己点经验教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