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矶老人觉得事已至此,按李氏说的去做也许是最好的办法,所以无奈地同意了。李氏见银矶老人也点了头,心里顿时觉得无比轻松,待从银矶老人那里出来,才想起来这事还没有征得雷风扬的同意,若是他象上次与钱小姐的婚事时那样反对,岂不是又要起一番风波?
李氏这么一想,便赶紧去了雷风扬那里,对他如此这般的劝说了一番。出乎李氏的意料,雷风扬并没有怎么反对,当然也没有明确表示赞成,无论李氏说什么,他都是低头不语,后来李氏心里急了,拉着雷风扬说道:“扬儿,你意思如何,倒是给娘表个态啊。”
雷风扬一脸冷漠,淡淡道:“娘看着办吧。”
李氏听雷风扬这口气,也算是同意了这样的安排,心里如同放下了千斤重担,彻底是松了一口气:自己总算没有辜负老爷临终前所托,这么快就给扬儿找了一个媳妇,照这样子下去,明年自己就可以怀上孙子,自己终于可以安心了。
至此,这件事就算是平息了下来,因为雷风扬正当守孝期,自然无法风光大办,再说了,花如月这妻不算妻妾不算妾的,如何操办也确实比较棘手,但如果一点仪式都没有的就让花如月和雷风扬生活在一起,花如月也实在是委屈了些。
周婶就出了个主意,说不如做些丰盛的饭菜,大家在一起吃顿热热闹闹的团圆饭,就算是完成了花如月和雷风扬的终身大事。等以后过了守孝期,再行补办婚礼。
大家一听,觉得这方法可行,于是,当晚,周婶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大家坐在一起吃了一顿团圆饭,饭菜丰盛是非常丰盛,只是根本就没有出现周婶口中的热热闹闹,却是沉闷无比。周婶和周伯有意地讲了些玩笑的话,却是和者甚少,最后也只好加入了沉默的大军,闷闷吃完了这顿饭。
花如月的一切寝具早就被搬到了雷风扬的房里,入夜,花如月被周婶推着去雷风扬的房里安歇。
从始至终,雷风扬的情绪都没有一顶点的波动,就好象当事人不是他一样平静无波,花如月来他房里后,他也当她是透明人,自己该做什么就做什么,酒倒是不再喝,坐在桌前看了会儿书便自顾自的上床安歇了。
看到雷风扬对自己的态度,花如月心里不难过那是假的,当时委屈得就想转身出去,可她再一想,自己往酒里下药,二师兄肯定已经知道,他既然已经知道,却没有向任何一个人揭发自己,甚至自始至终对自己也没有一句指责的话,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心里其实还是在乎自己的呢?不过自己终归是设计让他着了道,他心里一时想不开,怨恨自己也是有情可愿的,这事搁到谁身上,都不可能没有一点怨言。
花如月心里安慰自己说:这段时间,我加倍对他好,时间久了,等他的气消了,那时感念我对他的好,定会与我冰释前嫌,和好如初的,肯定会的。
花如月这样安慰着自己,也不再计较雷风扬的态度,在雷风扬的身边安歇了。
第二天,还没有轮到花如月对雷风扬献多少殷勤,雷风扬就向银矶老人提出了辞行,理由就是想下山伺机做些生意,以重振雷家。银矶老人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就准了他下山去闯荡。有了银矶老人的恩准,雷风扬又去向李氏说了一声,简单收拾了一下,便下了山,等到花如月得知这个消息,雷风扬早已连影子都已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