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风扬的书房,柳冬青是来过的,那是一次不愉快的经历,柳冬青至今仍心有余悸。
越走近书房,往事越历历在目,柳冬青心里的胆怯越胜,到得最后,她几乎是挪到了书房这里。
来福正在书房外候着,看到他们来了,急忙掀起帘子道:“快进去吧,爷都等的不耐烦了。”
柳冬青谢过了来福,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王管家见自己任务已经完成,几乎是小跑着离开了这里,看得身后的来福一阵的好笑。
雷风扬正端坐在书案前看帐册,听到柳冬青的脚步声,头也未抬,“水。”
柳冬青听言,抬头在屋子里四处看了一眼,找到了茶壶茶杯后,上前冲泡了一杯茶端给了雷风扬。
柳冬青从没有做过这侍候主子的事,更不知雷风扬喜热还是喜冷,端着茶杯的手有些犹豫,心里还有些胆怯,生怕自己倒的茶雷风扬不满意,然后又是勃然大怒。
见柳冬青迟迟没有把茶端上来,雷风扬抬头看了她一眼,虽然眼神中并没有什么怒气和责备,柳冬青还是被吓得打了一个机伶,赶紧把茶递了过去,然后快速的后退几步,垂手低头的站在了那里。
雷风扬接过茶杯,对着茶杯上青色的花纹端详了一会儿,又回头看了一眼明显胆怯的柳冬青,自嘲地一笑,“你这样怕我,不知是觉得问心有愧,还是一个奴才对主子的敬畏?”
柳冬青没有吭声。
屋外的来福身上只冒冷汗,生怕柳冬青这样的沉默又惹来雷风扬的雷霆大火。
来福的担心并没有发生,雷风扬对着那杯茶出了一会儿神,就又把注意力投入到了帐册上面。
整整一天,都是在这样安静的气氛中度过的。
雷风扬这里并没有多少事给柳冬青做,即使是要喝茶,有时他也是自己直接站起来倒了来喝。
在他面前,柳冬青觉得自己就如透明人一般,被彻底无视了。
这种局面让柳冬青非常不自在,站在那里,她觉得自己手脚都不知道要放到哪里了,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只能默默地站着。
这样倍感煎熬的一天终于走到了尽头,雷风扬站起来,伸了伸腰,看了眼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柳冬青一眼,淡淡地说:“你回去吧,自明日起,你辰时到这里来,酉时即可回家。”
辰时来,酉时回家?柳冬青有些不敢相信地抬头看着雷风扬。雷风扬却不再言语,大步走了出去。
本以为会风雨交加的一天就这么平静的过去了,屋外的来福也是长长松了一口气,急忙跟上了雷风扬向外走去。
柳冬青还未走进自己的院子,李子轩已是急急迎了上来,“冬青,堡里可有谁为难你?”
柳冬青摇了摇头,“李大哥,今儿个堡里并没有谁为难我,只是。。。。。。”
“只是什么?”
“今日我刚到净衣房,王管家便让我去堡主那里,说从今儿个起,我就是堡主的贴身侍女,要在堡主身边侍候。”
“贴身侍女?”
“是。”
“那你可是去了他那里?”
“李大哥,冬青现在是他的奴,他既然下了这样的命令,冬青岂敢不从。”柳冬青苦笑道。
“风扬他,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堡主只在我刚去的时候让我倒了一杯茶来喝,然后一天的时间,他都没有吩咐我做什么。”
李子轩没有再问别的,但一直是若有所思状。
第二天,柳冬青正在雷风扬的书房里侍候,李子轩走了进来。
“冬青,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要和风扬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