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你怎么突然到这里来了?你不是早已搬走了吗?”雷风扬看到阿牛一脸茫然的样子,倒也不想再和他讨论柳冬青是不是玉紫嫣这件事,他换了个话题问道。
“我是早已搬走了,现在就住在东边山坡下。因最近冬日农闲,在家无事可做,就跑到这边山里来,下了一些捕猎的夹子,想猎些野味贴补一下家用。”阿牛从肩上取下那根杆子,给雷风扬看挂在上面的两只死去的野兔,“雷公子,你看,今日得了两只肥大的野兔,我家倒也不远,若是不嫌弃的话,随我回家坐坐如何?我让内人烧了这些兔子,雷公子尝尝鲜。”
雷风扬看了眼依然平静无波的柳冬青一眼,回头冲阿牛点了点头,“我也有些疲乏了,正想找地方歇歇脚,那就叨扰了。”
听雷风扬这么一说,阿牛赶紧引着他们往自己家里走,一路走,还不住的偷偷打量柳冬青,每看一次,心里的疑惑就更深一层:无论怎样看,她分明就是玉紫嫣,可她为什么不肯承认?难道说这世上果真有如此相似之人?还是她实在是恨自己,所以不肯相认?”
阿牛的家倒确实不算远,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他所在的那个村子。村子不算大也不算小,一个平缓的山坡上,零零散散地住着二三十户人家。冬日的暖阳里,老人坐在墙根下晒着太阳拉着家常,小儿在村口奔跑嘻闹,鸡犬之声相闻,倒也一派和煦。
雷风扬记得以前这里只是一片荒草地,没想到几年不来,竟然平地冒出一个小村子来,原来“沧海桑田”这句话,果然不是骗人的。
村里人见阿牛身后跟着两个衣着华贵的人过来,都停下脚步和阿牛打招呼,然后好奇地打量着雷风扬柳冬青二人。
能和这样两个衣着不凡的贵人结伴而行,还得到村里人的热烈关注,阿牛面有得意之色,头也高高的抬了起来。
阿牛的家在村子里应该还算是富裕之户,两间泥瓦房,不大的院落收拾得倒也干净整洁。
雷风扬他们还未走近,便有一只大黑狗汪汪叫着冲了过来,阿牛一边斥责着,一边一脚把它踢到了一边。那只狗莫名挨了主子的一脚,觉得有些委屈,呜呜咽咽着跑向了远处。
阿牛的娘子是个普通的农家女人,有些沉默寡言怯生生的样子,上前来给雷风扬和柳冬青行礼。雷风扬不经意地扫了她一眼,发现她虽长的圆圆润润,眉眼之间,倒与柳冬青有几分相似。
雷风扬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柳冬青,然后把目光投向了阿牛。
许是猜到了雷风扬此时的心中所想,阿牛有些讪讪的笑了笑,把二人让进了屋子,把凳子擦拭了几遍,才敢让二人落坐。
雷风扬倒也不嫌弃凳子的破旧,很平静的坐了下来,柳冬青哪里肯与他一起坐下,只是静静地侍立在他的身后。
看到这种情形,阿牛有些讶异,张了张嘴,却是没敢问出口,只一叠声的唤自家媳妇沏些热热的茶上来。
那阿牛媳妇许是从没有接触过这样富贵之人,有些慌乱,倒茶时一个不小心,把热水尽洒到了自己手上,手一吃疼,那水碗就一下子扔到了地上,啪的一声碎了一地。
阿牛倒是个疼媳妇的人,见状也顾不得和雷风扬客套,几步就冲到了媳妇跟前,抓起她的手察看有没有烫伤,还心疼地唠叨她怎么这么不小心。
雷风扬回头看了一眼柳冬青,柳冬青依然平静地站在那里,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雷风扬再次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