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冬青站在寒夜里,看着那抹昏黄的灯光越走越远,渐渐消失不见。
冷冷飒飒地吹着她,她却没有感觉到一顶点的冷,因为心里比这寒夜更冷!
柳冬青突然笑了:这是想要我死吗?可是我偏要好好活下去呢,我倒要让你看看,这个世上什么叫后悔莫及!
柳冬青返身回到灶房时,杨婆婆已经将碗筷收拾停当,她抬头看了看柳冬青,心里的担心更甚:“孩子,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在堡里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你可不能什么事都瞒着娘。”
“娘,没事,就是今天干了一天的活,累了些而已。”
“既然累了,那就早些上床休息吧。”杨婆婆心疼地说道。
“嗯。”柳冬青心力交瘁,已无力与杨婆婆再讲什么,她答应着退出了灶房,回到正屋,躺到了自己床上。
天赐跟过来,懂事地拉起一旁的棉被,给柳冬青盖到了身上,然后便静悄悄地走开了。
柳冬青哪里能睡得着,一双眼睛正愣愣的,几乎是瞪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那眼周重重的黑眼圈和一脸的憔悴把杨婆婆吓了一大跳,“孩子,你一夜没睡吗?怎么成了这样?可是哪有有不舒服?”
“没事,娘,开始是睡着了,后来不知怎么了,突然觉得肚子有些疼,然后就一直没有睡着。”柳冬青撒了个谎。
“那现在肚子还疼吗?要不要请个大夫看看?”
“娘,不用,现在已经好多了,何必花那个冤枉钱。”
“可是昨儿个在堡里吃了不好的东西?”
“可能是。”
“那你再去床上躺一会儿,今儿个的早饭我来烧。”
“娘,还是我来吧,这样动一动,倒觉得舒服了许多。”
柳冬青和杨婆婆一边说着话,一边起身向灶房走去。刚走近灶房的门,便见王管家匆匆走了进来。
柳冬青一怔,很快又恢复正常,上前施了一礼,“王管家早。”
王管家看看柳冬青,又看了看一旁的杨婆婆,终是不忍在老人家面前说那些话,便笑着对柳冬青说:“冬青,我有一件事想问你一下,能否借一步说话?”
柳冬青点了点头,领着王管家到了院子的一角,瞄向杨婆婆,见她自去灶房里忙活,这才又向王管家施了一礼,“王管家,请讲。”
王管家张了几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似乎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王管家,有什么事,但说无妨,冬青现在,还有什么是不能承受的。”
“冬青,我知道这件事,是你受了委屈,可你也知道,充其量我也只是一个下人,我什么话都说不上啊。”王管家有些难过地说道。
“王管家,冬青心里明白。”
“冬青,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办法,还是向你挑明了说吧。今儿早上,夫人叫我过去,说你做下那等见不得人的丑事,已不配住在雷家的家业里,她限你一日之内从这里搬出去。”
王管家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来意,想起今儿早上花如月那番恶毒的话,他不禁摇了摇头:看上去倒是一个娇美的人儿,做事怎滴如此歹毒狠辣?说出的那些刻薄的话,又哪象是一个高贵的夫人嘴里能说出来的?她这么做,难道就不怕报应吗?
柳冬青愣了一下,“住在雷家的产业?”
“冬青,你怎地忘了,自你上次走后,这个院子已经被堡主给买了下来,现在可不就是雷家的产业吗?”
柳冬青总算反应过来,这段时间以来,自己身边的事一桩接着一桩,倒把这院子的归属给忘了。
“冬青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