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操纵,也没有怨灵或者僵尸,这些锁链好像有自己的想法,一定要将女人捆锁,它们不允许有任何东西,任何人,或者任何鬼打破它们制定的规则,在这个无边死地,它们才是主宰!
作为规则锁链,能够压制女人这么多年,它们的力量不可小觑,但是,沾染了生灵鲜血的猩红长刀也不是吃素的,更何况,还是一个将死之人的活灵怨血!
“嘭,铛,哐哐哐!”
碰撞之声不绝于耳,手持长刀,女人清冷的气质为之一变,变得狂野霸道,如果她不是浑身散发着死寂的阴寒,那么林乐可能都要热血沸腾,拍手叫好了!
一根链条盘曲飞舞,女人手中长刀一动,猩红光芒一闪,链条便断成两截,然而,这根锁链只是虚晃一枪,背后四根锁链一齐飞舞,想要捆缚住女人,只是女人反身长刀一挥――横扫千军!
四根链条便好像被切开的水果,“啪叽”一下掉在了地上,可是,四根,八根,十六根,锁链好似无穷无尽,纵然手中长刀锋利无比,女人却也不时地被抽打的遍体鳞伤。
林乐抬头看向战场,女人和锁链战况胶着,谈不上他站在那一方,毕竟现在的情况太诡异了,或者说他这十来天就没有呆过正常的世界。
身边的同学,舍友,不是被抽成干尸就是化作僵尸,厮杀,咆哮,他们只剩下了对食物的渴望。
除此之外,怨灵乱飞,不知名的恐怖随时蔓延,好不容易找到了庇护,但是林乐可不会天真的以为女人真有那么好心,毕竟,她可是鬼啊,还是怨鬼,还是超凶的怨鬼呢!
只是,林乐苦笑一声,不帮女人又能怎么办呢,没有她,谁能帮自己逃出无边死地,没有她,自己也没有什么别的能够信任的人了啊。
第二教学楼是一个回字形结构,中间是一个方形的天井,此刻,林乐正在东边的天井之上,一块长方形的水泥地上。
地缚灵产生是有原因的,那么束缚地缚灵的东西自然也会有来处,这是林乐小时候听奶奶讲恐怖故事的时候知道的。
林乐这几天也没有在做无用功,他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对于女人,他自然防备着过河拆桥。
那么,林乐再次抬头,女人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挥舞长刀的速度也越来越慢,可是锁链依旧好像无穷无尽,无边无涯。
只能这么做了,林乐下定了决心,他从兜里拿出一个蝴蝶发卡,通体纯黑,只有银光闪闪的装饰衬托出这件物品的不平凡,只不过,再不凡也只是一件廉价的工艺品,就好像做假的艺术品流光溢彩,炫目夺人,可是又怎能跟真品深切的历史沉淀相媲美呢?
但是,林乐眼神一厉,飞快的把手指放在自己的嘴角,然后一狠心,使劲咬了下去。
“啊,痛痛痛痛痛!”
林乐强忍着咬住牙不让自己发出声来,然后使劲挤了挤,将鲜血滴在了发卡上面。
鲜血,哦不,一滴活灵怨血滴下来,黑色的蝴蝶发卡就好像一个黑洞,瞬间吞噬了个干干净净。
一股阴惨惨的阴气猛然爆发出来,原本暗淡下去的蝴蝶纹路陡然明亮了起来,翅膀轻轻振动,流银般的花纹流转,它,活了过来!
“谢若暄”,林乐猛然大喊,“接住!”
猩红色长刀一闪,女人猛然回头,乌黑长发披散开来,脸上交错纵横的血痕愈发残暴。
林乐手一放开,蝴蝶好似失去了束缚的力量,又好似听到了主人的召唤,猛然振翅向着谢若暄飞去。
谢若暄,正是女人,额,女鬼的名字。
发卡小小的,幻化成的黑翅银纹蝴蝶也是小小的,可是,滔天的怨气冲天而起,小小翅膀足以掀起滔天的风浪。
谢若暄听到林乐的大喊明显愣了一愣,可是随即一股熟悉中带着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深深的看了林乐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挥手一招,黑翅银纹蝴蝶猛然爆发出了令人难以想象的威能。
一道道漆黑光刃飞射而出,顷刻间就将仍在飞舞着的锁链切割的支离破碎。
蝴蝶盘旋飞舞,绕着谢若暄上下翻飞,所过之处,锁链纷纷退避三舍。
林乐不禁瞪大了眼珠子,这他丫的绝对是战争利器啊,看谁不爽,蝴蝶一出,砍瓜切菜一般全给削了,谁敢不服。
林乐仰望这凌虚御风,飘然若仙的女鬼谢若暄,此时她长刀横天,白衣凛冽,一道暗黑中闪耀着银光的华美蝴蝶翩翩闪烁,这一幕,给林乐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诡术――银蝶之舞!”
那黑翅银纹的蝴蝶发卡就是谢若暄最大的怨念所在,那发卡,蕴藏着深不见底的愤怒,怨恨,残暴,还有仇恨!
银蝶霎时间花舞蹁跹,浓重的阴气怨气汇聚成一道道怨灵之人,鬼哭鬼泣之声不绝于耳,化作一团风暴,慢慢凝聚,不断旋转,然后――
轰!
这诡异的招数轰然爆发,锁链就好像碎纸片一样霎时间支离破碎,然后被不断绞杀,灰飞烟灭。
第二教学楼天台之上一股狂暴的气流猛然向四周爆发,虽然世界依旧是这个世界,但是林乐明显的感觉到这片地方变得不一样了,就好像是……解脱了什么束缚一样。
前方,谢若暄白衣飘飘,缓缓落下,黑翅银纹的蝴蝶发卡就佩戴在他头上,猩红长刀随意斜在手中。
她缓缓转过身来,一双深不见底的纯黑眼眸一转不转的盯住林乐,不知道是不是找回发卡的原因,谢若暄脸上纵横交错的血痕已经基本消失,只有右脸颊上三道狰狞的血痕依旧存留,仿佛在昭示着什么。
“咳,内个,既然摆脱了锁链,那咱们就走吧。”
林乐被她盯的有些头皮发麻,毕竟,谁也没有多少被一个怨鬼盯着的经历吧,何况他自己还有些亏心。
“唰!”
一阵极速的破空声响过,林乐还没有回过神来,一把猩红长刀就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谢若暄语气还是那么的冰寒凛冽,透着彻骨的冷气。
她用刀扬了扬林乐的下颚,漆黑的眼眸中透出一缕杀意,“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