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在大学时代,哦不,应该说是学生时代,男生们或多或少得都会将女生宿舍当做幻想之地,更有甚者,有勇气强闯的人也不在少数,虽然百分之一百的会收获一顿或是几顿劈头盖脸的谩骂或者教训,但也能收获那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同伴男生的“敬仰”以及“崇拜”。。。
那么,你要问林乐,女生宿舍到底是个什么情景呢,是不是内衣到处放,bra扔床上,馨香的气息弥漫芬芳,林乐会送你五个字:
见鬼去吧!
穿过防盗铁门,林乐发现自己已经跟谢若暄分开了,门后,是另一个世界。
长满青苔的石板路,天空细雨蒙蒙,斑驳的墙面刻印着历史的痕迹,风吹杨柳云作低,满面尘霜流年愁。
这里,是哪儿啊?
林乐环顾四周,并没有预想中的危机四伏,只是,这也太诡异了吧。
仿佛穿越到民国小巷,宁静,安详,远离战火纷飞,也没有政治斗争,偏僻的小乡村里,失去了一切喧嚣,只剩淡淡的忧愁。
“姑爷,你怎么在这儿啊,大家伙儿可都等着您呐。”
一个头戴大红花,胭脂粉黛,艳丽彩袍,媒婆打扮的女人带着一大帮子乡里乡亲将林乐围了上来,他刚想要反抗,可却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好像这片环境就已经限制住了他的一切,此地恶鬼竟然恐怖如斯!
有句话说得好,既然无法反抗,那就好好享受吧。
额,虽然林乐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只是一句媒婆的“姑爷”,他心里就有了些许不详的预感――当然,可能是那种香艳的预感也说不定……
“姑爷来喽,翠翠,赶紧给姑爷好好打扮打扮,咱们待会儿可是要迎接新娘子的!”
大粉大红,涂红戴绿的媒婆朝着一个模样干干净净,有些害羞讷言的女孩子招呼道。
“诶,好的三姨。”
那姑娘低低应了一声,转头羞怯的看了林乐一眼,不能林乐有什么眼神上的交流,便又自顾自的垂下眼眸,脸颊飞出一抹红云,令人心生爱怜,心动不已。
厢房内,翠翠将林乐按作在梳妆台前,拿出眉笔,胭脂,就要往林乐的脸上招呼。
“喂喂喂”
林乐拼命使眼色,这可是女人化妆使得东西啊,我可是个纯爷们儿!
没有理会林乐不停乱窜的眼珠子,翠翠自顾自的给他描起了眼眉。
黑色的眉笔,勾画出深深的色泽,林乐的眉毛在之前虽然算不上丑,但是也绝对不会引起关注。
可是,经翠翠这妙手一挥,林乐都快变成剑眉星目,丰神俊朗的小郎君了。
“公子,奴家知道您的心思,解家小姐跟您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如今您又功成名就,秀才,举人一路高升,如今,又成了银鞍踏白马的探花郎,奴家本不该有别的心思。”
翠翠这时已经转到林乐的身前,还未长成的身体散发着一阵阵处子幽香,模样清秀可人,素手芊芊,眼神哀怨,轻轻抚摸着他的胸膛。
出奇的,如此香艳本能勾起林乐欲望的场面,他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是安静的聆听着下文。
“解家小姐,本应早做人妇,可惜二八芳龄就许你私定终身,直到廿三的年纪才终于等到与你成亲,奴家对你二人也是真心祝愿。”
不知为何,翠翠这半通不通的文言说辞让林乐听着有些不大舒服,不过,看这样子翠翠也不像是上过私塾,接受过正统教育的人,林乐也就心怀宽容的听下去。
“但是,公子,自从您白马踏雪,佩剑而归,翠翠只一眼,便认定这辈子非你不嫁了。”
这么狗血的吗,林乐心里想,大喜之日被另一个女人,哦不,被另一个女孩示爱,这剧情……一言难尽啊。
不知道怎的,虽然翠翠的眼眸恍若秋水,语气哀婉动人,但是林乐莫名的感到一阵阴寒,就想冬天里忽然吹拂而过的凛冽寒风。
“新娘子来啦!”
喇叭,唢呐,吹吹打打,八抬大轿轿夫哼哼哈哈,喜庆的样子挂在了每个人的脸上,院子里觥筹交错,热闹非凡,可是一定有什么地方错了!
破败的院落,坍圮的墙面,老旧的厢房,这一切也都跟大喜之日格格不入,更别说新郎还是个圣上钦点的探花郎了。
时间,地点,人物都乱了,还没有拜堂成亲,乡里乡亲就已经开始吃吃喝喝,杯酒交碰了。
翠翠搀扶着林乐,迎接新娘子的到来。
场景蓦然一变,破旧不堪的乡村小院消失了,说不清淳朴还是愚昧的乡民们消失了,媒婆消失了,轿夫消失了,当然,翠翠也消失了。
眼前是一个宽大的大厅,修整的富丽堂皇,宾客入座,整整齐齐。
金丝楠木做的家具,上首四位老人端坐,两位神态自若,自有华贵之气傍身,两位却显得有些拘谨,不知所措,但也是面带微笑,体面大方。
林乐看向身旁,他已经恢复了一些行动能力,但也只能按照这个规定的流程来,他有一种预感,如果他不完成拜堂的步骤,等着他的会是很恐怖的事情。
看向身旁的新娘,红袍娟秀,彩凤霓凰,身段婀娜多姿,风韵动人,虽然大红盖头遮住了面容,但怎么也不会太差吧,林乐心里想到,这波不亏。
他伸出手去,新娘犹豫了一会儿,才将自己的手伸出来。
玉指纤纤,莹白素洁,林乐握住她的柔荑,心神忍不住一荡,软软的,滑滑的,温香软玉,古人诚不欺我。
只是他感觉新娘子的手猛地挣扎了一下,但是又不知道为何又紧紧攥住了他的手。
林乐虽然有点儿奇怪,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也同样反攥住了新娘的手掌,表达自己坚定的决心――单凭这手,就肯定不会是僵尸一类的东西,嘿嘿。
林乐把这一切看成了一场游戏,他不确定自己所在的到底是梦境还是另外一片空间,但是一场古代的拜堂仪式对于他真的没什么大不了,如果能出去,这玩意儿自然算不得数,如果出不去,那拜不拜堂又有什么关系呢?
两人沿着大红地毯,额,那时候应该不叫地毯,但是历史没学好的他也只能称之为红地毯了,话说他中学时的历史成绩其实不错,只不过对于这种古代的物品名称啥的,那点知识真的没有啥子用。
此刻,他已经牵着新娘的手来到了四位老人面前,不过林乐疑惑的是,谢若暄怎么还没来?
难不成他们两个没有在同一个场景?
林乐分辨不出这个他到底是在梦中或者是恶鬼开辟的另外一方世界,按理说不应该啊,就算阴灵厉鬼,难道就能拥有如此强大,改天换地的实力吗,林乐见过的最强的怨鬼也只是谢若暄这个级别的,对照组太少,他不能得出完整的结论。
林乐环顾一周,并没有发现谢若暄的影子,也没有找到她的痕迹,不禁暗暗着急,虽然这个场景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是被拖在这里他可能就永远也回不去了!
至于他身边的新娘就是谢若暄,林乐嗤之以鼻,呵,如果谢若暄要跟他成亲,那林乐怕不是会被这个疯女人把狗脑子都打出来哦!
这是,司仪的声音响起,“一拜天地。”
林乐不由自主的和新娘子一起转过身来,顿了顿,然后缓缓弯下了腰。
“轰隆!”
霎时间天雷滚滚,地裂波涛,风云变色,日月无光,好似天地在见证这什么,又好像在害怕些什么,或者说,承受着什么。
那些身份各异的宾客,来来往往的下人,两方的亲戚朋友好像静止了一般,仿佛只有林乐能感知到这一切。
好在,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二人缓缓转过身来。
“二拜高,,高,,”
司仪的声音仿佛是被人掐住脖子要生生捏死一般,一股极大的恐怖气息爆发出来,压抑的林乐喘不过气来。
但是另一股邪恶至极的气息笼罩,好似一双大手要将一切都捏碎!
然而先前的那股气息竟然猛地爆裂开来,竟是玉石俱焚的架势。
好在,面前的四位老人缓缓破灭,一尊看不清面容,仿佛至高无上,君临天下的恢宏雕像出现,眼睑闭合,并无半分神韵,却有着镇压四方的态势!
然后,司仪那好像公鸭一般的嗓音忽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沧桑古老的声音。
“二拜……秦皇!”
林乐和新娘子倒地便拜,这一拜,敬千古第一帝皇,敬万世一统君王!
雕像没有反应,但是它能够出现在这里就是最好的证明。
“夫妻对拜”
林乐与新娘子相对而立,隔着红盖头,林乐也能够感觉到她的紧张,事到临头,他也不能将这一切当做游戏了。
殷红殷红的红盖头,千百年来,这片大地上,各色各样的男男女女,川流不息的人来人往,遇见谁,与谁相知,与谁相识,与谁共结连理,岂不是一生的谜题?
我们的祖先,用这种古老的方式延续着千年的传承,我没有资格评论这是好是坏,指腹为婚者,也能举案齐眉,自由恋爱者,也会黯然分离。
那一袭红衣,满载着逝水流年的情意,那婚仪庆礼,也总归带着美好回忆。
在一片欢呼声,喝彩声中,二人慢慢的弯下了腰,行了一礼,秦皇雕像也不知何时已经消失无迹。
蓦地,林乐身上一清,那股一直束缚着他的神秘力量已经悄然退去,一抹红痕显露在他手腕儿上,代表了某种的至死不渝。
然而这并不是结束,只是刚刚开始,欢乐总是短暂的,因为喜剧总是埋藏着悲剧。
轰然一声爆响,他面前的新娘子红衣红盖尽数炸开,熟悉的白衣女子出现在他眼前,血红大刀举起,一道红芒便向着他劈斩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