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能屈尊光临我扶桑,是朕之荣幸,朕之皇后的娘家,也便是朕的家,若诸位不介意,朕可以在此设宴款待各位,可若各位是来找茬的,也请诸位看清楚地方,我们扶桑虽然是‘小国’,却也不是没有人!”慵懒的从主位上走下,赫连墨邪笑得邪肆而冰寒,那一身的冷意,明明白白的昭示着,他,非常的不欢迎他们,甚至连进皇宫的资格都没有,如若要动手,他,甘愿奉陪。
幽紫色的流光赫然对上了暗流深邃的冰蓝色瞳眸,无言的战争正式打响,真正王者的较量,已然拉开了序幕!
边上黎智几人顿时沉下了脸,对视几眼,都从各自的眼里读到了相同的信息,这个赫连墨邪,不是个省心的主,事情,越来越脱离他们预想的轨道了!
洛汐渐渐舒平了额间的思虑,是啊,她还有他呢,他们何惧,只要并肩作战,她相信,任何问题,都将不会是阻拦在她们前行道路上的障碍!
听之洛汐的话,樱勒却是转眼看了看赫连墨邪,看了看赤炎尊,再看了看门扉处,有些莫名,姗姗来迟的无痕,老眼不动声色的低垂,挡去了外人的窥探,让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空气好似停滞了下来,一阵微风拂过,本已有些转暖的天气,似乎又逐渐的变得,更加的,寒了!
皇宫大殿,慈安宫内!
“娘娘,您召见的那名女子已在殿外候着了,您看……”许嬷嬷掂着一张老脸,眉梢间尽是喜意,神采奕奕的向软塌上的皇太后走来。
“嗯,先让她在殿外等等,挫挫她的锐气,免得以后不懂规矩!”皇太后结果一旁宫女递上的香茶,轻轻的抿了一口,神情淡淡。
“是,娘娘英明,奴婢也是这个意思呢!”许嬷嬷奉承的拍着皇太后的马屁,刻薄的嘴角大大的咧开,露出满嘴的黄牙。
“怎么了,哀家看你今儿个很开心啊,是发生了什么喜事了吗,把你乐得这样,你也说出来让哀家乐呵乐呵?”虚荣心得到满足的皇太后,似乎心情也变得极好,开始和许嬷嬷打趣儿。
“娘娘就是厉害,您啊,定是天上的菩萨转世,什么事都瞒不过您的眼睛,奴婢这啊,确实是有个好消息,那件事,办成了,虽然花费是贵了点,不过,那些人办事,在江湖上却是有着极好信誉的,据说,还从未失手过呢!”阿谀奉承之后,许嬷嬷悄悄的靠近了皇太后一些,小心谨慎的看了四周一眼,似担心隔墙有耳般,方小声道来。
“哦,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好消息,现在,也就欠一场东风了吧,这春天也就要来临了,也是时候应该刮一场风了,这年关将近,既是冬狩,也可以算是春狩了吧!”皇太后似是而非的一番话下来,却是霎间点亮了许嬷嬷那一双贼眉鼠眼里。
“娘娘的意思是……”许嬷嬷就好似瞬间被打了鸡血似的,整张脸立时变得红光满面起来,油亮亮得迫人。
“哀家可没有什么意思,虽然身子骨老了,可哀家毕竟和先祖皇帝在马背上跑过一阵,狩狩猎,可是哀家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许嬷嬷,你说,墨儿,会同意吗?”嘴角的皱纹因为渗人的笑意而变得有些狰狞,皇太后剔了剔鲜红如血的指甲。
“当然,皇上是娘娘的孙儿,又是这般孝顺的人,定是会为娘娘着想的。不过,娘娘,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微微皱了皱稀松的眉,许嬷嬷似有什么难言之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什么话是不能和哀家说的,你也跟了哀家几十年了,这里面的情意,哀家不说,你也应该知晓,说吧,哀家恕你无罪!”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大腿,绣着南海珍珠与紫玉宝石的华丽凤袍,被敲击出了一曲颇有节奏感扣扣声,在这寂静的慈安宫里,显得有些突兀。
“是,谢娘娘恩德,奴婢是想,其实,郡主这件事情,也不是那么难办的,之前奴婢没想到,不过,昨晚却是突然开了点窍,嘿嘿,皇上当时把郡主禁足在郡主府内,想是因为刘贵妃受到了牵连,虽说是不得召唤就不能进宫,可是,皇上登基之时,不是曾经大赦过天下吗,就连狱牢里不是死刑犯的人,都被放了出来,何况郡主呼,再加上这次我们扶桑一统天下,普天同庆,就更应该了,您说,是不是这个理?”虽说得了皇太后的赦免,许嬷嬷说得还是有些小心翼翼,仔细斟酌了一番,才缓慢开口,毕竟,利用圣意,已是大不敬之说,这还明显的存在了取巧的成分,她还是得悠着点好。
“嗯,看不出来,许嬷嬷是越来越聪明了嘛,这倒是个好注意,是哀家疏忽了,不过,还得选个好日子才行,狩猎之时便不可,毕竟,墨儿对婷儿还是存在一定的芥蒂的,适时我们还有事做,不好让她跟着,若是连累到了她,便是得不偿失了,这些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了,务必稳妥些,成功之后,哀家哀家必定重赏你!”凤眸微睁,皇太后的心情是彻底愉快了起来,这可是她的一大心病啊,她已经老了,对这朝堂之事,也越来越力不从心,现在的大臣基本上都是听墨儿的,没有几个会把她这把老骨头放在眼里,趁着她还能动之际,她只想把婷儿这桩心事,给了却了。
“娘娘过奖了,这事儿啊,都是奴婢应该为娘娘分忧的,实不敢居功,奴婢也是看这郡主长大的,舍不得看郡主这般模样,那娇滴滴的一个美人儿,现在也不知道成什么样了,到时等时机一到,奴婢会仔细的!”许嬷嬷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即刻便谦虚道,只是那言语里不时透出的喜意,却是如何也掩饰不了的。她能不开心吗,其实她刚刚也悬着呢,太后重赏,她的棺材本就越来越有保障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