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一大早就跑进男人的房间,这就不说了,你居然,居然还……还与陌生的男子同榻、同被而眠,难道,难道樱太傅就没教过你何谓礼,何谓节吗?女子的女戒、女德,难道你都没有读过吗?动不动还‘你家你家’的,你一个女孩子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气鼓鼓的指责着洛汐,赫连墨邪也不管洛汐的调侃,只觉得他都替她羞于出口这些话,也有些口不择言起来,把‘朕’也换成了‘我’了。
他也不知道他现在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明明可以一掌拍她下床的,可他心里却又透着理所当然的喜悦与甜蜜,被她这样‘嘲笑’他居然还能忍,还结巴了,完全没有当年神王,现在帝王的风范,他真是快被折磨得疯了!
“女戒?女德?墨墨,看来你是真的忘得一干二净了呢,七儿确实是没有读过这些的,七儿读过的就是教人怎么吃饭,怎么睡觉,怎么训练成一只大米虫而已,你是不是觉得七儿很可怜,都没有书读的!”嘴里说得可怜兮兮的,脸上却是笑眯眯的回答着,洛汐丝毫不将赫连墨邪的怒气放在眼里,相反的,她觉得他好可爱啊,那气鼓鼓的小模样,活脱脱的被欺负的可怜样小受样,真是与平时不一样啊!
嗯,看来她以后要经常的多欺负他一下,看起来真是满足她的女王心!
“七儿……”
这一次,赫连墨邪却没有继续与洛汐针锋相对了,而是眼神一闪,有些茫然的望着洛汐,继而泛滥开迷蒙的湛蓝光芒,诱人的薄唇也跟着低低的吟唱出来。
七儿,为何是他的七儿?一声又一声的七儿,好熟悉的称谓,是谁,是谁的?是她的吗,为何他会觉得念起来是那么的自然,就好像印刻在他的脑里心里,深刻到早已入了骨髓心髓,怎样也磨灭不去……
“墨墨”让他甜蜜,“七儿”却让他茫然,还伴有这淡淡的疼,七儿……
糟了,头又开始痛了,好痛,就如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脑髓,脑皮,带着火辣辣的疼,抽筋剥骨怕也不过如此了。
眉头迅速皱起,大滴大滴的汗珠顷刻间便凝结在了光洁的额上,倾城的俊脸一霎那间变得惨无血色,赫连墨邪,不由自主的开始在床上打滚起来!
为何?为何想着这两个字会让他如此头痛欲裂,痛彻心扉……
“怎么?小七儿不记得我了吗,真是伤心啊……”
“我的小名叫七七……”
是谁,是谁在说话,为什么声音这么熟悉,可他就是想不起来,头好疼啊!
“别想了,别想了,痛就别想了!”看着突然之间的剧变,洛汐首次有了茫然失措,明明就是很想他恢复记忆的,可一看到他这么的痛苦,她又不忍心了,真真是矛盾纠结啊!
一个翻身做起,洛汐紧紧环住赫连墨邪的腰身,强势的把他搂在了自己的怀里,一手连忙迅捷的从怀里取出一个白玉瓷瓶,三两下就倒出了两粒乳白色的药丸,也不管赫连墨邪愿不愿意,捏着他的下巴,就直接的把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接着轻柔的为他按揉起了太阳穴!
大约片刻的功夫,赫连墨邪便平静了下来,适才变得赤红的眼眸也恢复至湛蓝的色彩,只是隐约间还可以看到几缕淡淡的血丝!
眼神复杂的看着洛汐,赫连墨邪有些不自然的在洛汐的怀里扭了扭,却扭了半天也没有扭出来,是不能,还是不舍,他不知道,只觉得,这一刻,这个怀抱,令他感觉很温暖,这个气息,令他感觉很安心,这个人,令他感觉,很无措……
“咳咳,你给朕吃了什么,该不是趁着朕刚才没有反抗的能力,就给朕喂了毒吧,哼,毒死朕你也逃不掉!”明明知道她不会这样做,可话一到了嘴边,溜出来就变了个样,是口是心非的嘴硬,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他也说不清了。
“这样啊,墨墨是要和七儿‘生不同衾,死同穴’吗?嗯,不错,不错,是个很好的建议!”看着恢复过来的赫连墨邪,洛汐在心底深深的舒了一口气,他没事,她便放心了。唉,她都还没怎么逼呢,他就已经疼成这副模样了,她要再强硬的用些手段,也不知道会给他造成怎样的后果?看来这件事急不得,得慢慢来才行啊。想通了这一层的洛汐索性也不再纠结,又开始续笑眯眯的打趣起了赫连墨邪来。
一边却也不忘抓过赫连墨邪的手,为他把起脉来,虽说逼不得,可也不代表她不会去寻找症结所在,她说过,她不会放过那个伤了他的人的!
如果能找到病因,一举拔除便最好,可若实在不行……
“你记得,我不需要你强迫自己去记得我,记起我们之前的一切,可有一点你要清楚,你这个人,不管是心,还是身,都是我樱洛汐一个人的,之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会是。我不允许有任何人来沾染,你最好看住自己,若是被我发现你身边有哪些多余的花花草草,而你又蠢蠢欲动,我会让你知道‘偷吃’的后果会是什么!现在,你可以忘记我,不过……我绝对会让你重新爱上我!”满含霸道与自信的话刚刚落下,洛汐也撤回了为赫连墨邪诊脉的玉手。
脉象显示正常,丝毫没有异样,更无中毒的迹象,奇怪,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就失忆了呢,还是在一夜之间,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眉头暗暗皱起,洛汐虽在思考着,却也不忘用眼神警告着赫连墨邪,她适才所说的话绝对不容他质疑!她可以不逼他,但绝不会允许他背叛她,就算是失忆了,也绝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