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临时布了个招待的宴会,那些人只是简单的吃喝,除了些恭维、祝贺的场面话,其他的,也没说什么,也许只是出于客人的礼遇,也许是碍于其他!可今晚,怕是就不同了,今晚,才是真正的开始啊!
“嗯!今晚的宴会,众位爱卿应该心知肚明,该怎么做,你们也应该不需要朕来教!只是,朕不知,居然是等到‘客人’走到家门前了,朕才被‘通知’,也不知各位爱卿于此,有何想法,是想要说给朕听听的?”慵懒的开口,赫连墨邪有意无意的瞟了慕容净尘一眼,遂转开冰眸,现下也不打算继续装深沉,既然他们知道开口了,他也得给点面子不是。
只是,这面子不给是不给,这一给,就震慑得众人再一次噤若寒蝉!就连慕容净尘,都不由得沉下了脸!
只不过,相较于其他大臣而言,他并不是因为赫连墨邪的隐隐责怪而担忧,他愁的是,这班人马的到来,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除去皇宫影探的失职一说,除去他们自己的暗卫不说,这些人竟是连汐儿的耳目都能避过,真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要知道,那天的商讨,大家可是准备事无巨细的,汐儿的布局连他都不忍为之赞叹,不说天衣无缝,却也万无一失,可为何,就发展成了今天这般局面呢!
低眸遐想,慕容净尘愣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仿佛幕后有只无形的大手在操纵着他们,戏耍着他们……
“不知左相大人,可有什么高见?”就在慕容净尘郁郁不得解的时刻,赫连墨邪那慵懒中不失威严的醇厚男音,淡淡响起了。
慕容净尘顿时一怔,眼里的深邃的黑暗一聚,顷刻又散开来,恢复如初,温润的一勾唇角,凝眉暗思一会儿,后平静道:“微臣不敢妄下断语,但,不管如何,此事都是臣等的失职,若是此次尔等前来只是单纯为了朝贺,也便罢了,但若是心怀那不轨之目的,为我国带来什么损失,那都将是不可估量的!故而,在做万全的准备下,微臣恳请皇上降罪,是臣等办事不力,让人有机可乘,占去了先机!”
不想推脱责任,这也本来就是他们的过失,终是以为天下一统就太平了,疏忽了职守,不过……
慕容净尘的眼底,精光瞬闪而过,一抹深意刹那划过嘴角,又烟花般逝去,若想拿他来开刀,那也要看他愿不愿意!
思绪万千也不过是一瞬息的时间,慕容净尘说罢便是一跪,真真是实打实的一跪,那沉闷的声音,震颤的,也不知,是谁的心……
“咚”的一声,似天雷炸响天际,此刻,慕容净尘这般话一落,更是那利索的一跪,让本在寒风冰暴中瑟缩的众位大臣们更是抖如糠刷了,心里更是把他骂得不下一遍!果然是狐狸中的狐狸,明明是他被皇上点的名,却拉着全部人陪他一起下水!
以退为进,果然是少年丞相,卑鄙啊卑鄙,无耻啊无耻!
“臣等恳请皇上治罪!臣等恳请皇上治罪……”
一时间,这般话语响彻大殿,咚咚咚的下跪声更是不绝于耳!
如玉的手指因着意料之外,却又是意料之中的一幕而顿住,眼底的暗茫忽而汇聚成海,赫连墨邪有些复杂的眼神飘落在慕容净尘身上,凤眸定定的看了他几息,终是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左相大人多虑了,此事也不尽是你的责任,不必自揽于怀!众爱卿也都平身吧!”懒懒的挥了挥手,却是霸气尽显。
这一刻,他似乎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似乎,越走越远了……
以前的慕容净尘,左相大人,段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更遑论说是,做出这般的举动,与他耍这样的心机……
“谢主隆恩!”又是一片恭敬的唱喏。
“今晚,众大臣就携各家的千金前来殿前献艺罢,身为东道主,我们也不好怠慢了客人,樱太傅虽说已是告老还乡,在家安享晚年,但今晚,朕就破例允了他进宫参加晚宴罢,毕竟老太傅学识渊博,可以以备不时之需!顺便,也宣其孙女进宫罢,这般‘惊才绝艳’的女子,待在家里也是可惜了!这件事情,就由左相大人前去办妥了吧!”语气淡淡,听不出情绪,赫连墨邪这晦暗莫名的一番话下来,众人又是几度猜测,高兴的有之,不安的有之,期待的有之,欣慰的有之,不屑的有之,看好戏的有之……
但若说那心情最过复杂沉重的,莫过于慕容净尘了,那立时绷紧的薄唇和拉下的俊脸,足可见其心底的愠怒!可皇上金口玉言,那说出的话,便是不可抗拒的圣旨,他,即便再不满,也只得,接受!
皇上的心思,他是越来越猜不透了……
今晚,这即将到来的晚宴,又会是如何的黑暗一片?风云涌动,暗潮叠起,究竟,要如何做,他才能帮到汐儿……
天清气朗,阳光铄金!
“叽叽叽”,如黄莺出谷般美好欢叫,是快乐的鸟儿们在尽情歌唱,一展优美的歌喉!张目四望,这是个鸟语花香,四季如春的地方,瞧,那郁郁葱葱,处处生花的美景,在四周似烟非雾的衬托下,该是一番怎样的人间仙境啊!
这,不禁让人讶然,本该是冬末初春的场景,何来这般生机盎然的春色,除却那精心特制的百花源内,这样的世外桃源,真真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嗷嗷嗷”忽而一阵急切的破空声从天空传来,打破了这一方的宁静,一片黑色的阴影如大鹏展翅,顺势俯冲压下,气势勇猛,犀利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