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和北齐来朝贺的使臣已经快进入京城,两方人马已经碰面,我们得到消息,新月来的是太子宇文翎,三皇子宇文云,而北齐来的是定远王和呼声较高的大皇子上官琪!”没有现身,来人如实的禀报,并没有因为在场的另三人而有所避讳。
“嗯!”冷然的应了一声,赫连墨邪一个邪笑冷冷的勾起,来了吗,他正等着呢,要知道,来而不往非礼也!
缓缓的端起一杯大红袍,洛汐轻轻的呷了一口,黑曜石般的大眼若有所思的扫了无痕一眼,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似乎刚刚影一在说道那地方的时候,无痕师兄好似,顿了一下呢!
眼睑轻抬,望向旁边那一脸淡漠的人,洛汐手指在茶杯上轻轻的一划,脸上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这一次,那边的人,会不会也有所行动呢!
风过树梢,一切都在变化着,骄阳落下,银月高空,夜风带来淡淡的料峭寒意,沙沙作响!
就在这浓重的夜色中,两道身影穿过月色,迅疾来到新月,北齐下榻的驿馆内,电闪而入!
“做好准备了吗,有舍才有得!”站在后方的黑影眼眸莫测的盯着前方略显削瘦的背影,声音阴阴的说道。
“我们如此,你们呢?”脚步一顿在,人停在了房门口,略显削瘦的人影似乎晃了晃,听不出情绪的声反问道。
“当然!”斩钉截铁,声音无一丝迟疑!
淡淡的点了点头,人已走进了屋里,留下一地的阴影!
夜色迷醉,秋风凛人,但见在樱府的雕花阁楼屋顶上,一个身姿挺拔修长的人,高立于上,一只玉笛横启于唇边,悠扬的笛声飘渺传开,一身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锦袍,在夜风中飒飒作响,一种说不出的淡淡愁绪,随着那笛音,轻扬开去!
慢慢的走出竹屋,洛汐抬眼望了望远处那略带惆怅的背影几秒,似终于下定了决心,一个轻身跃起,便脚步轻盈来到了该人的身边,却是什么也没说,双手枕头,一个后仰,就那么随意而懒散的躺了下来。
“我听说,我还有一个胞妹!”当最后一个音符收尾,无痕的声音,低低的传来。那平日冷酷而冷情的声音里,在今夜里,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清愁。
他是今天才收到消息的,那人竟是带了这么一个震撼的消息来给他,胞妹吗,他还真了解他呢,这样,他便是会回去看个究竟的,不是吗!
“那就去看看!”一手轻撑起头颅,洛汐眉眼淡转,望着无痕,轻声说道。
她一直都知道师兄的心里有一个结,一个关于身世的死结,可他一直不愿说,她也不敢去碰触,就怕触及他的伤疤,又会想起伤心的往事!
他一直有个习惯,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便是每当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便会变得极度的脆弱,那种伤感,十分的摄人,也就是这时,他便会以选择吹笛的方式,来发泄!
她今晚也是抱着试试的态度,也许,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会说出来吧!还好,她赌对了,他,藏的太深,也忍得,太苦了!
“可是我怕,怕那又是一个谎言!”轻声的低喃,墨黑的眼眸,略带不确定的望向洛汐,就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不去看看,怎么会知道是真是假,也许,真的有惊喜在等着你啊!”一个翻身坐起,洛汐望进了那弯飘忽的幽泉里,轻轻的拍了拍无痕的肩膀,耐心的安慰道。
“汐儿,我今晚很高兴!”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没头没脑的一句,无痕却是手臂一揽,紧紧的将洛汐拥在了怀里,额头轻抵在洛汐的颈间,好似终于找到了温暖的港湾,满足的发出了一声喟叹。
他高兴,在他忧伤的时候,她会主动来到他的身边,让他的身边有她,她那淡然中带着细心的温柔,就好似一股清泉,拂过他的心间,抚平了那糜烂的疤痕!
他不在乎她看到他脆弱的一面,相反的,他很开心,因为,他其实,也需要她……
“去吧,不要让自己有遗憾!”一下又一下的轻拍在无痕的后背上,洛汐轻轻的笑了,她知道,他是答应了。也许,这一次后,他心里的那个结,就可以打开了吧!
秋风栗栗,明明是那么冰凉的夜,却吹起了一地的温馨,无言的感情,淡淡流转,今夜,月美独高!
扶桑正德一七一载九月二十日,系礼部选定的黄道吉日,新皇赫连墨邪正式登基,改国号,应天!即顺应天之命,登基为皇!
扶桑的整个京城都笼罩在一派喜气洋洋的氛围下,那张灯结彩在大街小巷的红幕,硬是把这带着丝丝冰冷的秋天,装点成一派琉璃似火!
新皇登基,普天同庆,更有那新月,北齐两国使者前来观礼贺朝!今日的扶桑京城,注定是不平静的。
“小小姐,是不是很热闹,灵儿没有骗你吧,灵儿可是还打听到今天街上的铺子,全都不收银子呢,只要有看得上的,老板都会送人哦!”一路上,灵儿那叽叽喳喳的小嘴,就没有停下来过,好似一只被关押在笼子里的小麻雀,今日终于被释放了出来,又自由自在,扬眉吐气了。
但从她那一直紧拽着洛汐的小手可以看出,她其实是不安的,担心的,好似这似一场梦,就怕她一放手,洛汐便跑了似的。
其实,她确实怕啊,小小姐好久都没有和她在一起了,她可不能轻易的放手!
“是,咱们灵儿最了不起!”洛汐淡淡的勾了勾唇角,她好似忽略她一段时间了,竟让她这么没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