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盼来了他们凯旋而归,庆功宴上,躲在母后身后的她,眼巴巴的望着那抹火红。看着她那遗世独立,看着她的淡漠从容。终究还是鼓足了勇气,她迈出了第一步。虽然她对她的态度真的很冷淡,但是至少她并不似其他的王孙贵族那般,阿谀奉承,逢迎拍马!这样的她,更加让她倾心了!
“多谢七公主抬爱!只是,落羽曾经发誓,此生功未成名未就之前,落羽绝不成家!”半真半假的推搪着,落羽委婉的回绝了她。她是女子,又怎能娶她?
“落羽……”北辰敏难以置信的瞪大了泪眼,猛然间捂着脸,转身跑了出去。
望着那空无一人的客厅,落羽半晌没有说话!
“公子……”桃夭有些疑惑的望着出神的落羽,轻声喊道。
“桃夭,她是不是很像三年前的我?那么轻易就将心交了出去,最后又能得到什么?”低低的,却是含着深深的无奈。从北辰敏的身上,她确切的看到了三年前那个无知的自己,那个不知人心叵测的自己。
“公子……”桃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呐呐的重复着两个字。
“可是唯一不同的是,我明确的表达了我的意思,若是她聪明的话,就该知道,我与她绝不可能!”再次端起身侧桌子上那已经冷掉了,甚至变味的茶,轻轻的饮了口。果然,失了温的茶,不再有清香,反而带着丝苦味……
“那公子恨吗?恨……南傲云吗?”顿了顿,桃夭小心翼翼的问出了一直深埋在心底的问题。
“恨?不,我不恨!”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般,落羽讥讽的笑道:“有爱才会又恨,无爱,那自是无恨!”
恨?呵、也许刚开始确实是恨的,可是后来却也发现,不爱的话,竟然连恨都没有了!对于南傲云,自始至终她都不曾爱过。也许是因为罗天自小老是在她的面前提起他,所以那潜在的意识里,就满是好奇。将那丝好奇当成了爱,所以才会有后来的事情吧!
“公子既然不爱也不恨,可是为什么要执意出岛,犯这么大的险,也要对付南国?”桃夭听了自家公子的这番话,更加的不解了,既然无爱无恨,那又何必苦苦纠缠?
“桃夭,你终究还是不了解你家主子我!对待我不在意的人,我从来不会心慈手软,更何况,那般的羞辱,落羽可是终生难忘啊!”鲜少表露情绪的落羽,这次看起来似乎是真的懂了怒,将手中得杯子狠狠的放于桌子上,转身对桃夭一字一句的说道:“桃夭,本少的身边向来要的只是绝对忠心之人,若是你看不惯本少的所作所为,那你就回去吧!”
“公子恕罪,桃夭再也不敢了!”知道犯了公子大忌的桃夭,猛地跪在地上。
“桃夭你记住,本少可以允许你有时的越距,但是决不允许你有质疑本少所做的决定的心!”冷冷的声音中,透露着一丝残酷。落羽望着跪在地上垂着头,瘦弱的身子直颤的桃夭,眼底有丝无奈。
门口,一抹紫衣衣摆一闪而逝。
本来紫璃轩是来找落羽聊天的,可是就在他刚刚准备踏进去的时候,刚好就听到了她的那些话。
‘她是不是很像三年前的我?’,不,不像,他很想这么告诉她,但是他知道他不能。
没人知道他有多么的后悔,后悔当年没有在第一时间将她带走。
紫璃轩从客厅外冲到了落府的一处偏僻的角落里,俊颜上尽是悔恨。猛地一拳击上身侧的大树,似是毫无痛感一般,一连猛击了数次。
血,一滴一滴的从指缝中流至地面,那双手也早已血肉模糊了。可是紫璃轩却好无所觉一般,连眉头的没有皱一下。
这只手所受的伤,岂能与落儿三年前所受的断指之痛能比较的,与之相比的话,他这个伤,根本就不算是伤。他现在才发现,原来,她一直不曾忘记三年前在感情上所受的伤害。
原来一直是这样……
北辰文昕自上次被北晨星交代将三国来使这样的大事的接待,交于他的手中的时候,就很难再见到他了。
今日意外的是,一大早竟然就见北辰文昕坐在客厅中一派悠闲的品着茶。
“辰王殿下今日怎么有空来这里?”意外的挑了挑眉,落羽来到桌子的另一端,撩起耳鬓垂落的红绳,淡淡问道。
“七日未见,文昕可是思念阿羽的紧啊,阿羽就这么冷淡吗?”微微一笑的放下茶,北辰文昕眼中泛起一丝异样的光芒。
落羽的手一顿,而后将手自鬓间放下,拢了拢绣着淡梅的火红云袖,垂着的眼睫如扇一般,轻轻的颤了颤,周围的温度瞬间降至最低:“辰王殿下若是来寻本少开心的话,那就请回吧!”
“上次北辰敏来着了你?”眼见她真的动了怒,北辰文昕也收起了玩笑之心,严肃的问道。若不是这几日被北辰文杰与北辰文森拖住的话,他早在得到这样的消息后,就会来找她了。
“嗯!”轻轻的颔首,回答了他的问题。
“北辰敏让你向父皇请旨,让她嫁于你?”陡然升高的声音,显示出北辰文昕即使事情已经过了七天,却依旧很不悦的心情。他还真是没有发现啊,他的这个看起来温婉娴淑的七妹,竟然有如此的胆量!看来真的是他之前看走了眼了呢!
“嗯,确实有这么个事情,怎么了?”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的事情,落羽不明白北辰文昕为何又忽然提起。但是见他没有玩笑的意思,也就随口的回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