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能不能别追了?
不就是偷了你几个铜板,有必要这么拼命吗?”
夕阳西下,五匹枣红马奔腾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身后不远处,数十骑紧追不舍,扬起一阵风尘。
马背上的秦风回头瞥了一眼,吐掉嘴里叼着的香烟,满脸不屑地骂骂咧咧。
从昨夜追到现在二十多小时了,秦风内心也是一阵窝火,却不敢停下来。
“请公子护住我家小姐,某来断后。”
骑兵越追越紧,隐隐能听到疾箭离铉的破空生,跑在最后面的汉子眼看逃不掉了,朝秦风呼喊一声,策马迂回迎上追兵。
“还真有不怕死的,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怎么照顾你家小姐?”
秦风紧抓着马鞍上的环扣,一路跑了四五个小时,众人早已人困马乏,全凭一股劲儿,咬牙才熬到现在。
虽然很想放手一搏,即使失败了,大不了一死而已。
想想昨夜的情形,遍的残肢断埂,半死不活的哀嚎声充斥耳旁,刚刚升起豪情万丈瞬间熄灭。
作为一名二十一世纪的宅男,从小到大连打架斗殴次数屈指可数,何曾见过这样血淋淋的画面。
没错,秦风穿越了,关帝庙前失足落水,醒来便来到这个蛮荒年代。
这不是电视里演的荒野求生,而是真实的亡命天涯,稍有不慎,就得去阎王殿报道的游戏。
昨夜醒来,秦风还以为谁在恶作剧,认为纯粹的只是迷了路,被谁扔在荒郊野外而已。
直到走夜路的秦风,踢到那具身穿皮甲的死尸,捡起那块碎金子,脑海里响起穿越必备金手指的声音,秦风才确定自己穿越了。
“啊!”
随着一声惨叫,之前迂回汉子,被身披兽皮的野人一刀梟首。
秦风嘴角抽了抽,额头青筋暴起,并非生气,而是强忍着胃酸搅动,恶心的感觉再次袭来,头晕脑胀还想吐。
嘀嗒!
嘀嗒!
嘀嗒!
甩了甩马刀上的血迹,乌兰拖眺望前方,紧紧盯着领头那匹枣红马。
看着那个身影头也不回都的狂奔,催促着坐下战马赶紧追上去,奔腾时不断呼喊族人加紧追了。
乌兰拖是匈奴游牧民族,追逐牧草南北迁移,夏季在大漠深处贺兰山湖畔定居,寒冬来袭之前南迁。
遇上大旱之年,亦或牛羊病疫就会南下打秋草,劫掠中原边关城池。
这次南下打秋草,乌兰拖一直跟着王帐大军南下,破城后劫掠金银细软,粮食万车,俘虏女人无数。
返程时,斥候小队发现城外有股车队,乌兰拖便带着一百多族人勇士出城追击。
在损失了十几名勇士之下,终于将车队护卫斩杀,拿下这支看起来非常豪华的车队,并俘虏一批汉家娇柔的女人,金银细软无数。
谁料半夜遇上一名毛贼,金银细软被盗大半,就连辛苦俘虏的战俘,也被毛贼趁乱放跑,逃掉一大半。
金银细软被盗也就罢了,这次南下劫掠,乌兰部落抢夺了足够过冬的粮食,金银细软反而不是那么重要。
至于趁乱逃掉的十几名俘虏却不能放过,没有这些俘虏负责押运,单靠自己部落的勇士,不足以将劫掠的粮草押运回草原。
最多是心疼几名女奴,其中一名看起来姿色不错,想来应该是中原人口中的世家小姐。
乌兰拖原本打算献给王庭贵族,换一个青草茂密的草场,没想到被盗贼给放跑了,实在气得不行。
更加恼火的是,部落祭祀的金牛角也被盗了!
金牛角乃是部落象征图腾,跟突厥人的金刀一样,是一个部落无上的荣耀,也是权力的象征。
秦风并不知道自己无意间拿了金牛角,以至于乌兰拖才会死追不放。
就算知道又如何,拿都拿了,还回去还来得及吗,来不及了啊!
从秦风醒来,捡到第一枚碎金子开始就注定了,秦风不可能放过金牛角。
穿越金手指十个商城,类似于万能商城,什么都有得卖,吃的,喝的,玩的,用的,包括飞机大炮都有得卖,前提你得有钱。
这个钱并不是指软妹子,也不是绿油油的老人头,而是这个年代的金银细软,包括铜钱,也就是五铢钱。
一枚五铢钱作价四块钱,一粒黄豆大的金豆子作价两千,银子作价八百块。
从秦风摸到第一块碎金子开始,就对黑暗中的营地眼冒绿光。
若非偷盗金牛角时,意外被乌兰拖发现,惊呼声顿时惊醒沉睡中的人们,不然乌兰拖临时营地,估计毛都不剩一根。
跟所有游牧民族一样,草原人都是肉食动物,缺乏维生素就有夜盲症,俗称灯下黑。
虽说秦风没有夜视能力,在灯火昏暗的野外,视力绝对能看得清大概轮廓,逃出这个临时营地那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有句古话叫:做好人不长命,活该活千年。
乌兰拖发现金牛角被盗,秦风路过营房时,从商城兑换了合金军刀,将关押的奴隶全部放跑,趁乱躲进茫茫夜色当中。
人多势众,趁乱逃跑的计划挺好的,没想到运气差的人,喝水都塞牙缝。
奴隶逃跑一哄而散,绝大部分斗钻进茫茫夜色中,也有聪明的抢了匈奴人战马,骑上战马冲出营地策马奔腾逃离。
秦风就是不会骑马的,只能钻进营地外的荒草之中,借着昏暗的夜色隐藏身影,再寻找机会逃离。
直到一名逃跑的奴隶被斩杀,整根手臂掉落在秦风藏身的草丛前,秦风才确定一件事,自己藏着也不安全。
骑马,这个时代的战马没有配马鞍,秦风从商城中兑换了高桥马鞍,再兑换了一支P1911手枪,这才乘乱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商城中还有近百万多资产,足够秦风花销一阵子了,有马代步,有手枪这种热武器,秦风美得兑换了一包烟,一罐啤酒,再加一个草帽,宛如古代的侠客浪迹天涯。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离开血腥之地不足一个小时,连面包都没来得及咽下,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
最先出现的是两名中原汉子,随后是三名花季少女,紧跟着二十来名难民模样的民夫,战马却只有八匹。
看着这些人牵着马匹,啃着灰呼呼类似大饼模样的馍馍,宛如乞丐的打扮,再配合一双带着迷茫的深邃,秦风内心深处一阵辛酸。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秦风本能觉得他们不是坏人。
昨夜秦风帮他们隔断捆绑绳索时,大多数人都对秦风磕了一个头,才转身逃离,由此可见这些人还是非常善良的。
还未来得及叙叙旧,身后又传来乌兰拖等人的呼喊声,骑兵再次追了上来。
自清晨短暂的休息一直到午后,途径小溪灌木丛时,徒步逃离的全被屠光,仅争取到休息半个小时休息,之后就一直这样被追了好久。
这群人似乎认定了秦风,不管秦风往哪里跑,他们就跟着往哪里跑。
没有那马匹的人早死光,骑马的被射死的射死,饿晕不是堕马就是被射死。
自此,活下来的除了秦风以外,仅剩两男两女四骑紧跟着秦风,暂时没有被射杀。
眼下又被斩杀了一人,只剩下一名被射中一箭的汉子,以及两名看起来年纪不过二十的女人。
按照如今的情形,那汉子也坚持不了多久了,一旦这名汉子倒下,剩下两名女子估计也难逃魔爪。
至于秦风,连金牛角都敢偷盗,被乌兰拖追上,绝对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