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要不我们用催泪弹？”
杨宝大营中，丁大锤等几人众说纷纭。
“眼下是东北风，催泪弹发射出去，辛辣刺激的浓烟，都往我们这里吹来。
我们可以戴上防毒面具，那些屯田民兵呢，还有这十几万百姓呢？”
一旁的章武一如既往的冷着脸，语气不冷不热，让丁大锤一阵脸红。
“那我们用闪光弹，骑兵的战马遇上闪光弹，就算不瞎也要受惊，说定不定还会发生踩踏，暴动起来溃不成军也不一定。”
丁大锤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丁狗蛋自然不服，拍了拍背着的发射器，拿闪光弹来反驳。
“脑残！”
章武憋了许久，终于蹦出一个词，这是跟在秦风身边许久，学到有数的一个词。
“此计不妥，我们跟西凉军交战不下数十场，催泪弹、闪光弹之类，牛辅早已摸透了。
若是发射闪光弹，牛辅下令让大军死守，短暂失明状态并不久，我们冲不出去。
催泪弹更是不行，东北风正吹向我们，这是自找不痛快。”
其实不用丁大锤兄弟说，被困在这里的时候，杨宝就想过了，确实行不通，才没有下令发射这两种武器。
实在不行就用火箭筒，不管是杨宝还是章武等人，都想过这一招，最后还是不敢实施。
眼下杨宝一千骑兵，两千步卒，携带着近十万百姓，被围堵在这条狭小的山谷之中。
谷口外面就是途径潼关的驿道，冲出去就能渡过黄河，回到北岸风陵渡口，问题是冲不出去。
谷口被李儒一千步卒死死堵住，还有潼关出来的牛辅，率领着五千西凉铁骑。
山谷宽不过一里，窄的地方才三百步，两面环山千尺绝壁，越往里走，靠近华山支脉的地方更窄。
若只是这样，出不去也不怕，凭借着先进武器，两边斜坡又有灌木丛林掩护，放弃马战，杨宝也可以打伏击战，牛辅的骑兵营，肯定不会进入丛林跟杨宝打野战。
最要命的是，整段山谷狭长上百公里，只有三条一丈宽的小溪流，水源极度缺乏。
谷中猎物稀少，十开万人靠着杨宝携带的粮草，撑不过五天就要断粮。
“早知如此，当初牛辅没有赶到前，就该提早渡河回去。”
火箭筒不但万不得已，绝对不会发射，万一震动引起两面悬崖塌崩，别西凉军内死，自己这十万人就埋葬在这里。
出门前秦风千叮万嘱，不要恋战，遇到突发情况就快速撤会北岸。
一开始杨宝坚持执行，埋伏在潼关必经之路，待李儒曲部押送百姓经过，以骑兵冲锋击溃先头部队，再用烟雾弹封住后面支援大军，步卒劫持百姓渡河北去。
来无影去无踪，李儒曲部被冲击几次，就不再小规模出关，潼关的牛辅也派兵支援，每次东风一吹，西凉军吃够了烟雾弹的苦头。
渐渐的杨宝胆子大了起来，每次截获数千百姓，北归觉得还不够人数，便让部分步卒将百姓迁移进峡谷，部分步卒回去运送粮草，待截获一定人数后，再让张晋领水军过河接送百姓。
杨宝不知道，李儒得知百姓被迁移进峡谷，故意小规模驱赶百姓出函谷关，护送百姓的将领，跟杨宝交手一触即退。
短短七天时间，峡谷之内边聚集了十万迁移百姓，杨宝麾下的步卒已经不够用了，无法彻底维持秩序了，才想到渡河。
此时混在迁移百姓中斥候，不断怂恿百姓闹事，要杨宝分派粮食，李儒率领曲部摸到峡谷口的山林之内。
吃过几次苦头后，牛辅的骑兵也摸透了杨宝的套路，闪光弹出现，短暂失明的先锋即可停止进攻，后军化前军，前军化后军，弥补这段时间战力缺失问题。
烟雾弹也容易对付，让随军辅兵用搭帐篷掩盖，用布匹等遮挡片刻，辅兵没有防毒面具，以湿布捂着口鼻，能减轻浓烟的刺激。
这个时候，杨宝只剩下几种手段了，对付步卒百战百胜的法宝，折叠弩三段射击，遇上牛辅的西凉重骑，却效果甚微。
步卒以轻甲为主，不少步卒只能配备皮甲，就连游骑兵也只是配备皮甲，几次追击都被杨宝的弩阵逼退。
西凉重骑以板甲为主，不仅骑兵，就连战马都套上了鱼鳞甲，折叠弩根本伤不到人和战马。
“若是早知道重骑不惧弓弩，我早拿火箭筒炸死他们了。”
丁大锤有些不忿，却也只能放放嘴炮，这种事除非早知道，否则根本不可能。
“熊样！”
章武一如既往的脸滩，牛辅埋伏已久，又出其不意杀出来，短短几百步距离，这个时候动用火箭筒，不怕连自己也一块炸了炸咯？
“放心，先生就在北岸，斥候已经渡河两日了，先生肯定会想到办法的。”
杨宝对秦风一如既往的信任，即使深陷重围也不担心。
“将军，你说先生会不会让张晋他们，动用那个啥炮，对我们轰过来？”
80毫米迫击炮，从北岸就能打到峡谷口，若是秦风动用迫击炮，就算打残了李儒麾下曲部步卒，杨宝等人也不敢冒着炮火冲出去啊！
“迫击炮肯定要动用的，不过不是这么打，重装骑兵，果然不亏为这个年代最强骑兵。”
秦风收到斥候消息，不由为杨宝等人感到可伶，用折叠弩对阵重装骑兵，确实是一个悲哀。
尤其是对方全副重装，手持两米半长的镔铁枪，还有一面圆弧刺牙铁皮盾，武装到了牙齿。
若是远攻，单凭火箭筒足以，近战就像豆腐一样被敌人切割，防暴头盔与防刺服，在重装骑兵面前，就是一个移动的活靶，被扫上一枪非死即伤。
换代，把折叠弩换下来，这个秦风以前就考虑过，尤其是拿出迫击炮，火箭筒，这些热武器之后，枪械就不该再沉默了。
最关键的问题，不在于士卒忠臣问题，而在于秦风穷，没钱给军队配备枪械。
以五千一支为例，一万支步枪就是五千万，不说上战场，单单训练时用的子弹，就够秦风喝一壶了。
以最低的七块钱一颗来算计，一梭下来三十发两百块钱，一万支枪械一轮下来就是两百万，更别提普通5.6或者7.2子弹，都在十二块左右。
只打一梭子弹，别说熟悉枪械，就连彻底掌控都做不到，几轮下来，没有个一两千万，别想训练处一支万人大军。
如今秦风兜里就两百万，怎么也玩不转，这次不用枪械又打不了，怎么办呢？
“防御？攻击力？杀伤力？这个问题……”
嘀咕着，秦风突然眼前一亮，终于想到如何对抗，牛辅这重装骑兵了。
“此番能困住杨宝众贼，牛中郎居首功，想必丞相得知后，定然会不栗赏赐！”
峡谷口前，李儒跟牛辅碰面，此时的牛辅脸色不是很好，迁都长安之后，朝内重臣多西凉军颇有怨言。
之前经过潼关时，被白波军摆了一道，数百别金银珠宝被白波军劫去，其中还有不少宫嫔舞姬。
牛辅与许水一战，自然为天下第一的西凉重骑，在许水的黑甲铁骑面前，竟然败给了许水，慌乱中还被一名叫做吕凌的水匪，射掉了战盔，蓬头垢面在三军将士面前丢脸，为此还被董卓派人来训斥一顿。
随后不知白波贼是否贼心不死，又沿着渭水一路跟进关中，在华阴一带又跟西凉军的郭汜干了一架。
渡口换了主人，杨宝又屡次渡河奇袭潼关必经之路，使李肃苦不堪言，董卓得知后令牛辅出关迎敌，连续十几次栽在杨宝那些会发光，会冒烟的武器下。
就连李肃部下的弓弩兵，都奈何不了三段射击的折叠弩射手，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杨宝欺凌，把潼关之地当成练兵场。
“此番我要亲自割下杨宝的头颅，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
终于逮到一个机会，牛辅已经快要压制不住沸腾的怒火了，若不是李肃押运军械的辅兵还未到，缺少箭疾无法展开追剿，牛辅早就下令发动冲锋了。
“报……”
牛辅刚刚吞下一口烈酒，大帐外的斥候就冲进来急报。
“什么，还敢派人来？”
听闻对岸营地又派人渡河，牛辅气的六尸爆调，下令让重骑营集合，准备给渡河的兵马一个下马威。
“可以攻击了，只要发射两炮就可以了。”
北岸迫击炮，对准对岸峡谷的大营，80毫米榴弹划破长空，直接落在大营里。
好巧，就落在召集骑兵的牛辅面前，牛辅与战马瞬间被烈焰覆盖，火焰爆炸之后，扬起一阵尘埃。
待尘埃落定，原来地方留下一个方圆三米的大坑，大坑边缘还残留着残肢碎尸，其中半个身子覆盖这板甲，腰间银制束腰带上虎符，能分辨出尸体的主人，证实西凉军赫赫有名的将领，当今丞相董卓的女婿牛辅。
“记住了，往人多的地方扔，省着点用，别扔太近了。”
装备枪械做不到，那随军装备一点小菠萝没问题吧，至少这一战没问题，小菠萝手榴弹虽然贵，缺不需要全军配备，只需要用来冲锋开路就行了。
这是秦风目前能想到，中短距离内，唯一对重甲骑兵，人员密集的骑兵步卒，造成最大伤害的武器了。
既经济，又实用，穿越古代，行军打仗，居家旅行的必备物品，它的名字叫做手榴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