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样的庄稼既然也能活！”
秦风顺着溪流往下走，不久后后就抵达知道小湖泊，隔着溪流望去，对岸不远处就是一片麦田，眼看就要秋收了。
跟后世所见的葱郁郁，黄澄澄一片的景象有所不同。
麦地跟湖泊边的茅草形成鲜明的对比，明显比较枯黄还伴随着杂草丛生，就连湖泊边上的茅草丛，都要爱麦地的小麦有生机。
呜呜！
呜呜！
“谁在哪里？”
刚撒下渔网，四周芦苇丛传来一阵呜咽声，有点像犬吠，又有点像野狼呜鸣。
掏出手枪，用木棍拨开眼前的杂草，秦风一步一步朝声音靠近。
不是秦风胆大，也不是好奇，而是秦风听到呜鸣声中，伴随着阵阵婴儿哭泣声。
哗！
“靠，吓我一大跳！”
秦风顺手拨开杂草丛，只听见一声泥浆翻滚声，一道黑影一闪而过，看起来有点像鳄鱼，秦风也不太确定。
因为泥浆包裹表皮，也不知道有没有鳞片，不知道是不是鳄鱼。
“鳄鱼，又或者是大鲶？”
从体型上来看，应该不是鳄鱼，尾巴稍短一点，配合之前听到的婴儿哭泣声，应该是娃娃鱼吧！
瞥了一眼混浊的泥潭，秦风转身离开，却意外被一根枯枝绊倒，落地瞬间汗毛直立，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大半分钟过去，秦风才回过神来，急忙从枯草中爬起来，视线却从未离开过地上的骷髅头。
绊倒秦风的不是什么枯枝，而是一具半露的骸骨，被秦风踹了一脚，大半从土里翻出来，已经能看清楚大概了。
“怎么回事，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骸骨，难道之前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冷静下来后，秦风反而不急着走，在泥潭附近游走，陆续在湖泊附近，发现了十几具残缺不全的骸骨。
从骸骨上来看，应该是死于非命之人，除了被野兽啃咬过的痕迹，不少胳膊大腿等骨骸，明显有裂缝以及刀剑划伤的痕迹。
若非认为造成，妖兽撕咬只会在骸骨上留下坑坑洼洼的痕迹，不可能有四肢齐全的骨骸。
被野兽袭击，要么被叼走，要么骨骸散落一地，一具完整的骨骸可以说是意外，这么多具完整骨骸就解释不通了。
“少爷，这里不安全，今晚露营可能会不太安稳。”
秦风提着两条黄河鲤刚归来，负责清理露营地附近的杨宝，也背着一捆柴火过来了，看样子也发现了什么。
“你也发现了？”
秦风放下手里的东西，将渔网扔回后备箱里。
“嗯，发现了几具残骸，还有一柄折损的断刀，上面还残留着督造衙门的印记。”
杨宝比秦风更为细心，或者说检查更入微。发现骸骨有问题，便将挖了出来，果然发现了残破的兵器。
“眼下天色都快黑了，赶夜路也不安全，为今之计只能不生火，今晚小心点用没大错。”
对于其他人来说，不生火意味着没有熟食可吃，对于秦风等人来说无所谓。
四个人吃不了多少，从商城里兑换也要不了多少钱，晚上也可能用手电照明，不需要火堆。
撒上驱虫粉之后，只需要注意别被大型猛兽袭击，问题应该不大。
古代的斥候不可能靠近大军，而遗留下来的行军灶，便是用于判断敌人的数量，烟火则判断大概方位距离。
山野老林还好，在一望无际的荒原上，一个小小的火堆，在十里之外都能被对方察觉。
“你认为是官府干的？”
杨宝在破损的断刀上，发现了督造府衙的印记，这群人的身份只有两个。
一个是被官府之人所杀，另一个也是死者乃是官府之人。
死者的身份若是被官家所杀，那麻烦就大了，连朝廷的人都敢动，秦风一行只有四个人，遇上了绝不讨好。
若说是被官府之人所杀，死者的身份应该是强盗，或者黄巾余孽之类的匪徒。
这也不是一个好消息啊，证明附近有强盗出没，秦风不认为强盗是友好的存在。
“这个不好猜测，若是官军所为，没有理由会留下头颅骨的？”
杨宝这么一说，秦风突然想起来了，古代计算战功是用人头算计的，杀了多少人，就有多少个人头。
为什么古时候打仗，会有这么一句话，把脑袋绑在裤腰带上的说法，因为一旦战死，便意味着被敌人砍下脑袋当军功。
“难道死者是官军不成？”
如果是官军剿匪，没有理由放弃军功（首级）不要，再加上死者身边伴随着折损的断刀，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
督造府衙，这个衙门并不出名，在隋唐之后，三公九卿改革，变成三省六部，督造府衙就是工部麾下的督造司，也就是朝廷专门生产军备的衙门。
换句话来说，这柄这群的断刀，上面的印记代表着朝廷制造，等于后世军工厂防伪标识。
“也不是，根据死者骸骨判断，死者乃是女人，官军出征不可能带着女人。”
杨宝摇了摇头，否决了秦风的猜测，他对行军打仗还是有一定的了解，根据他的判断，这些骸骨主人并非官军。
“难道只是一个意外，或者这些人只是意外得到一柄督造府的战刀？”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秦风也猜不出来，怎么蒙都不对，原本只有对错的选择题，一下子变成了ABCD选择题，还有个能变成ABCD次方选择题，怎么可能猜的出来。
“有可能是从某处流落出来的，毕竟早年黄巾之乱，不少县城被攻破，官仓里的战备被劫掠一空。”
杨宝也不确定，当初黄巾之乱，不少地方府衙被攻破，黄巾军中也有不少大汉朝廷的制式兵器。
“也有可能是某些人所为，他们白天是人，晚上就不知道了。”
杨宝想都不想，就把这种事推到黄巾军身上，泼脏水的本事见涨，秦风忍不住讥笑几句。
像世家大族的家兵，手里用的兵器，比正规军用的好多了。
有些地方，守城军士用兵器铠甲，还是世家大族家丁护院用剩淘汰下来的。
“呵呵，可能吧！”
杨宝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秦风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就拿河东郡来说把，杜氏乃河东大族，跟卫氏并列跟河东三大门阀，河东太守杜遛出自杜氏。
杜氏负责看门的护院家丁，所用的长枪跨刀，都比杨宝这位河东兵曹，麾下士卒要好得多，安邑城门司护卫用的的长枪，确实是杜氏家丁护院更换下来的次品。
秦风虽没做过官，也能知晓其中弯弯道道，更何况杨宝这种官场老油条呢？
“算了，不说这些，陪我转一转，看看周围地形如何。”
既然无法生火，秦风留下一些面包之类的干粮，让蔡琰二人吃饱后赶紧梳洗，他跟杨宝提着家伙，又出去附近地形了。
“大哥哥，是不是出事了？”
秦风跟杨宝回到营地，远远便看到了帐篷外焦急等待的绿儿。
杨宝打了一声招呼，便往自己帐篷里钻，不久后，便听到轻微的呼噜声。
“没事，怎么还不睡，今晚不用你们守夜。”
以往再山里，首先守夜的是两个女人，不需要多久，只需要一两个时辰，大概守到晚上十点左右。
有事呼喊秦风与杨宝即可，山林里没有土匪强盗，就是凶禽猛兽比较多，只要保证火堆足够了旺盛，寻常野兽也不敢靠近。
对于古人来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很正常，穷人家连灯油都没有，更别说蜡烛之类。
有钱人就不一样了，天黑之后还能掌灯，秉烛夜谈，促膝长谈等，都是在天黑之后进行的。
出生于世家子弟，蔡琰对于夜宴并不陌生，熬到十点左右不成问题。
“你们睡吧，今晚交给我就行了。”
今晚情况特殊，只能让秦风守上半夜，到午夜之后在让杨宝接替。
“没事，我还不困，你驾了一天车，我给你揉揉肩吧。”
因为没有生火，营地中间只放了一根巨大的荧光棒，又被巨大的太阳伞遮挡，远处是看不太清的。
绿儿跪坐在秦风身后，伸出巧手在秦风肩膀上拿捏，力道适中非常舒服，开了一天车的秦风隐隐有些睡意了。
“秦大哥，你为什么喜欢这个东西，每天往嘴巴里烧，不怕中毒吗”
无奈之下，只能掏出香烟点上一根，在香烟的刺激下，秦风一下子睡意全无了。
听到绿儿的话，瞬间哭笑不得，记得以前有这么一个笑话。
有一个从没见过别人抽烟的人，某天看到一人正在抽烟，烟雾从鼻子里冒出来，以为是肚子里着火了，不仅把洗脚水泼到人家头上，还灌了几个洗脚水给抽烟那个人喝。
“呵呵，秦大哥以前不会被人灌过洗脚水吧？”
绿儿听到秦风这个故事，再看着吞云吐雾的秦风，忍不住捧着肚子大笑。
就连旁边的帐篷里，也传出一声噗呲的笑声，显然蔡琰也没睡，不知道是长期守夜习惯了，还是以前就没有早睡的习惯。
眼下天刚黑下来时，即使附近有野兽，也不会立刻跑过来，到了午夜时分就不一样了。
秦风负责受上半夜，到了午夜这时候，最主要的就是巡防营地四周。
确定附近没有蛇虫鼠蚁靠近，打草惊蛇让附近野兽惊退，强光手电加上一根电击棍，足以应付特殊情况了。
过了凌晨困意来袭，下半夜就交给杨宝守下半夜，秦风不可能守到天亮，否则明天谁开车？
“这丫头，若是不想走，为何不开口呢？”
秦风巡查一圈回来之后，发现绿儿半卧在毛毯上，已经睡着了，或许是秦风离开，感觉到了冷意，双手胡乱抓起毛毯一角，蠕卷成一团。
关掉强光手电，再扭一根大荧光棒扔在太阳伞下，附身抱绿儿回她的帐篷，帮她盖好被褥后，就叫醒了杨宝起来接班。
今天开了一天车，又守到这个时候，秦风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困意来袭不愿意再熬下去，便提早叫醒了杨宝。
“放心吧，后半夜交给我就行了。”
杨宝嘴里嚼着槟榔，手中还拿着一贯八宝粥跟一贯红牛，地上的毛毯除了电击棒之外，还有强光手电，一串鞭炮，几根荧光棒，以及军大衣外，还有几袋零食。
槟榔提神，红牛跟八宝粥是下半夜的夜宵，若是遇上狼群，鞭炮最为有用，荧光棒以备不时之需。
吩咐完杨宝，秦风钻进帐篷里，没几分钟就沉沉睡过去了。
另一头，距离营地十几里外，山坳上火光涌动，黑夜中依稀能看得清人头攒动。
好几个头上还裹着黄色方巾，背着一柄柄环首大刀，在火光的折射下，刀身泛着淡淡的血晕幽芒。
从昨夜开始，秦风一行人就被这伙山贼就发现了，由于距离还太远又是黑夜，看不清远处火光不知道具体人数，山贼们并未贸然行动。
今天一大早他们就出发，十几名山贼摸到秦风昨夜留宿。
可惜去晚了，等他们赶到之后，秦风等人早已人去楼空，驾车顺着驿道往大阳而去，让这伙强盗白白跑一趟。
没找到人，也不是没有收获，首先确定了这伙人的数量，只有一个火堆，营地只有十几个平方，人数应该不会超过二十个人。
为什么人数预估这么多，就是越野车留下的车轮印子，被山贼误认为是大型押运货车。
虽说没看到牛马等畜牲蹄印，山贼判断可能是翻越大山时，牛马等牲畜呗野兽袭击咬死了。
“之所以留下这么深的车轮印，估计是押运着大量物资，最有可能是铁锭之类，粮车不可能压得这么深。”
山贼头子做出了判断，不管是粮食还是铁锭，只要从黑风山经过了，就不可能当过。
在匪盗眼中，杨宝一行人就是是一条大鱼，一辆没有牛马牲畜拖拉的大车，单靠人力拖拉推着走，肯定跑不快。
怎会料想到，秦风开的是越野车，这群山贼跟着车轮印，足足追了一整天，弯弯曲曲的山道加起来，也有一百多里路。
秦风要知道他们追了一整天，足足跑了一百多里路，说不定会加大油门，多跑几十几里，不把他们累趴下才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