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冷越坐在木凳上,拉着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忽而又听见她这样说,不觉好笑起来:“我是皇帝,去那种地方不合适。”
“是么?赌场开张之后,所有人都会知道这赌场的老板是皇上您的妃子,那又如何呢?女人不能只依靠男人的,你刚才不同意也就罢了,赌场开张第一日里你必须跟我去。”风染霜倔起来,她先前认为慕容冷越去不去无所谓,但现下一想,皇贵妃开赌场的确应该是史无前例第一遭,她这样一来定有许多嫔妃贵人又要找她的麻烦,疲于应对,还是让慕容冷越去赌场坐镇,也表示他同意了她的此举。
“你越来越任性了。”慕容冷越无奈地摇了摇头,点了点她的鼻尖,“那我就去吧。”风染霜挑起眉来,诧异地看他一眼:“诶?你今天怎么这么好?我还准备了一箩筐的话劝你去呢,你倒好,自己就答应了。”
慕容冷越不说话,只将她轻轻地搂进怀里,他身上的青草香味越发地浓郁起来,她深深地吸了两口气,浑身舒畅,也就听话地窝进了他的怀里,脑子里却猛然想起那一日香妃的泪来,恍然大悟。
原来是因为香妃晋升一事,慕容冷越对她心怀愧疚,所以才根本就不反驳,直接答应了她的所有要求,那么如果她现在提出让他男扮女装在大家面前唱戏,他也是可以答应的咯?风染霜从他的怀里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那张比剥皮儿鸡蛋还要嫩的脸,五官精致,沉稳又大气,若是扮成女人,可能没有夏在京那么妖媚,但是必定亦是倾国倾城,想到这里她就调皮地笑了起来:“慕容冷越,你有没有扮过女孩子?”
慕容冷越原本上扬着的嘴角顿时抽搐了两下,风染霜立即就意识到他显然对这个很有阴影,因此更加兴奋起来,用力地摇了摇他:“到底是有还是没有么?”
“当然没有。”他黑着一张脸,下次再见到夏在京他绝对要狠狠地宰了他。
“我突然很想看你扮女装的样子,你要扮扮给我看么?现在也怪无聊的,正好我有多余的衣裳可以借你,还有胭脂膏粉,好么?”风染霜做出可怜兮兮的神情,不停地摇晃着慕容冷越的身体。
“你别摇了,不……可……能……”慕容冷越的声音都被摇成了波浪音,他轻轻地推开风染霜的手攥在了手中,“别闹了,我是不可能扮女装的,我对这个有阴影。”
“那我问你。”风染霜从他的腿上跳了下来,他正欲来抓,她十分灵活地躲开了,慕容冷越只好放弃,喝了一口茶问她什么事。“现在我们的关系已经和以前不同,有些话我在你面前也可大胆地说了,是不是?”风染霜挑了挑眉,认真地试探着他是否真的有这份真心。
“若是我说了,你不满意的,不高兴的,不会一个下令就把我满门抄斩了吧?”
“这点你放心,绝对不会。”慕容冷越同样严肃地摇了摇头,他头上一缕头发在额间轻轻地摇晃着,如丝绸一般柔顺光滑,眸中一点亮光,深邃而认真。“我只当你是我唯一的妻子,你说话过分了也许我会生气,但绝不轻易责罚。”风染霜挑了挑眉,伸手拿过裙上的一根缨络玩儿了起来,那流苏在她的手上缠了一道又一道,松手便变得卷卷的:“不会轻易责罚?那就是说还是有责罚的咯?我是最讨厌责罚的,你虽是皇上,但也说了,我们可做平常夫妻,平常夫妻人人平等,怎么会有责罚一说?你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真是说不过你这个伶牙俐齿的,看来将来和你辩论,我要把灵儿带来才行,我怎么舍得责罚你?你也不认真想想。”慕容冷越摇头,斜飞的眉毛如飞刀一般利落潇洒,却带着隐约的无奈。
提及灵儿,风染霜的脸色变得愈加难看起来,慕容冷越难道一点儿都没有危机感吗?还是说她这个女人真的太过多疑?
灵儿虽看起来只有14、5岁,但一般女子皆是这时候进宫作为秀女的年纪,太后对灵儿这样喜爱,总不会只因为她膝下无女,一定会将灵儿许给慕容冷越,但这似乎已经是改变不了的结局。
“怎么了?”见她脸色不好,慕容冷越伸手揉了揉她的脸,如触摸一块上好的温玉,温和细腻,他不禁生叹,“你这样的美貌,若是一直生气,长年累月下来可是会有郁郁之色的。”语气中无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