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瞎想了。”慕容冷越轻而易举地就看出她心中所想,伸手敲了敲她的脑袋,“你好好养胎就好,过几天边界的事轻了一些,我就带你出宫散心。”
“好。”夜,宁静得如没有风吹的湖水,波光淋漓中却反应出爱情最初的甜美样子。
第二日一大早,风染霜与慕容冷越二人去金曦宫向太后请安,请安时已有大半的妃子到了,其中不乏昨日刚晋封的答应与常在,皆坐在最后面。慕容冷越牵着风染霜的手缓缓走到太后面前行礼,又在一旁的座位坐了下来。
太后看了一眼风染霜的肚子,脸上的笑容更甚:“霜贵妃的肚子真是日益大了,看来是丫鬟们平时照顾得很好,该赏。”
“是,丫鬟们是照顾的很好。”一旁的雨贵人似乎面容憔悴,黯然失色地摸着自己的肚子,似还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贤妃瞥眼瞧了她一眼,冷冷地说:“雨贵人,你的肚子可是有五个多月的身孕了?怎么倒和霜贵妃娘娘三个月的身孕差不多大?是你太瘦了么?”
听贤妃这样一说,太后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雨贵人的身上,她的身体本就纤瘦,现在怀了孕,锁骨更是突出,脸上也瘦得没多少肉了,风染霜拿她的肚子和自己相比,的确是比自己大不了多少。
太后低低地叹了一口气,对雨贵人说:“雨贵人是怎么回事?短短几天不见就瘦成这幅模样,是皇上没去看你的缘故么?”
雨贵人自然不敢说是,只在自己身上找原因道:“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妾近日睡眠不太好,并不是皇上的缘故,臣妾知道皇上政事繁忙,不能去烦请皇上。”
“是么?本宫见你也是个懂事的,看你面黄肌瘦的,想必平时吃得也不好,不如住到本宫的金曦宫,本宫照顾你如何?”
雨贵人惊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太后,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出列跪在了太后的面前:“臣妾何德何能,不过一个小小贵人,实在不敢请太后照顾,臣妾会自己照顾好自己,也会照顾好腹中的龙嗣。”
“皇上少子,你与霜贵妃二人都有皇上的子嗣,霜贵妃有皇上照顾着本宫自然放心,但皇上太忙,大约不能顾及你,本宫连同照顾也是应该的。”
雨贵人还未说话,慕容冷越就立即接下了话茬:“那么就劳烦太后了。”
风染霜看向自己身旁坐着的贤妃,那位置原本是上官佳云的,想到这里就一阵伤感,她撇开了目光,却没有逃过贤妃的法眼:“霜贵妃,今日你怎么是和皇上一起来的?难不成皇上一大早就去了你那里?”
“有什么不可以吗?”风染霜抬起头扬起一个微笑,如夏花一般看着贤妃,“皇上的确是一大早就来了本宫这里。”
“霜贵妃生什么气呢?臣妾不过是问一两句罢了,不过听说昨夜夜半有人见降霜宫灯火彻夜明亮,还以为皇上是去了降霜宫,而没有在丽春宫留宿呢。”
说着,贤妃眼角的余光就看向了坐在后排的雪常在,笑意更浓,“雪常在一大早起来可见着皇上了?”
“贤妃,你若是没事干可以去多读读诗书,或帮太后抄写经文,没的在这里嚼舌头,再说了,这宫中难道都是你的眼线?降霜宫灯火彻夜明亮你也知道?”
慕容冷越不高兴起来,他伸手挽住风染霜的肩膀,让她朝自己的身边靠了靠,“朕最不喜欢的就是胡乱猜测,贤妃可知道?”
“臣妾知道。”
“皇上昨夜的确是在臣妾那里过夜,早晨才去的降霜宫。”这时,雪常在幽幽地开口了,她发丝色淡,轻轻地散在胸前,Mei眼的神色皆淡薄,眸中一缕神伤,美眸皓齿。声音也如水滴滴入湖面般平静空灵。
风染霜忍不住朝林恋雪看过去,轻灵的睫毛遮不住她满眼的忧愁。总是有这样倾国倾城却满含心事的美人儿。叫人忍不住接近。
雪常在都这样说了,贤妃自然也没什么话可说,只是不悦地瞧了她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一阵冷哼。
散了后,一行人去怡华园赏花,风染霜原说不去,但慕容冷越被扯了去,她即使无奈也只好陪着慕容冷越一同前往。
脚下的鹅卵石是极其危险的道路,稍有不慎就会滑倒,而滑倒对于怀孕中的女人来说又是大忌,因此风染霜紧紧地抓着慕容冷越的袖子,走得格外小心,平常出来她都是穿一般的布鞋,可向太后请安必须庄重,因此穿了容易摔倒的花盆底,因此她咬着牙走得很艰难。
贤妃走在一旁,侧目看着风染霜的肚子,又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腹,眼圈便红了起来,难道她这辈子注定无依无靠了吗?不,她一定要怡华园的小亭坐下,慕容冷越的随从太监小路子递上一个手炉,他自然而然地递给了风染霜,这一行为也毫无疑问地让嫔妃们都吃味起来,但大家都没有说话。
千贵人看了一眼开得灿烂的夹竹桃,起身来到夹竹桃树的旁边,伸手就拽下来一朵粉红的夹竹桃,别在了自己的头上,走到慕容冷越面前,笑魇如花:“皇上看臣妾戴这个好看么?”
风染霜本来正在看自己的涂成淡红色的指甲,忽而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她抬起头,就看见一朵夹竹桃别在千贵人的头上,那粉红色的夹竹桃在千贵人的头上已然失去了光彩。
“云儿,你这么喜欢夹竹桃,为什么不戴呢?”
她还记得上官佳云一脸的惊讶,然后很认真地摇了摇头:“花也是有生命的,我不能用花儿来衬托我的美丽。”
明明是赞美自己的话,却说得认真又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