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闲话二字,风染霜原本的好心情尽数散去,“别人说我的闲话,说得还不够多么?听多了也就习惯了,反正现在也不需要为任何人去去除流言蜚语。”
慕容墨知道他离开的这些日子风染霜发生的事,但愤怒与担忧的劲儿已经过去,只剩下无奈:“霜儿,我搬到真贤宫好了,这样离你的降霜宫近一些,我也能好好照顾你。”
“你还嫌我们的闲话不够多么?”风染霜瞪了他一眼,自然不满他的提议,“宫里流言蜚语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被太后斥责了。”
“我已经想好了万全的理由,你不用担心,我有分寸。”看着面相仍然稚嫩的慕容墨,风染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突然发现你这个样子也挺好玩的,八岁的相貌,却拥有成年人的心智。”
“所以我在南夏一直被人叫做是天才。”慕容墨很骄,傲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洋洋得意道,“霜儿,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再也不会让你受欺负了。”
“没人能欺负得了我,那个千贵人,我绝不会让她好过。”虽然千贵人行凶险些刺伤了风染霜,但太后却念在她父亲对南夏国有功的份儿上并没有处置千贵人,只是将她幽禁,这令风染霜很不爽,她响起自己刚与慕容冷越相处的时候,孟妃与燕妃下毒害她,慕容冷越就立即把她们处死了,可现在千贵人的目的是她和她的孩子,太后竟什么处罚也没有,这不是怂恿别人都来刺杀她么?风染霜一边拜托慕容墨再去打听上官佳云与冷血的消息,一边等待着时机让千贵人得到她应得的惩罚。
慕容墨从云州回来没两天,慕容冷越就带着燕嫔和雪贵嫔二人游玩归来。
再过了三日,作为雨嫔的御用太医鲁太医告诉了太后,雨嫔肚子里怀的是个皇子,已经六个月了。
得到此确信消息的太后十分高兴,当日便大宴群臣,第二日昭告天下,南夏百姓们免税半年,并在宫里定下当月二十二日请嫔妃们在金曦宫一聚,还要让她们给雨嫔准备庆贺的礼物。
风染霜得知这一消息时很是不悦,她手里正拿着一个银戒指把玩,气得将银戒指扔到一旁,道:“真是重男轻女,本宫听说惠妃怀永和公主的时候太后也没有这么高调。”
“娘娘息怒,雨嫔一直都处于弱势,即便是怀了皇子,也不可能母凭子贵的。”风染霜担心的倒不是这个,只是她什么太要强,什么都不愿意输人,若是这一次怀的是个女孩,太后没那么喜欢的话,在面子上,岂不是输给了雨嫔?这是她绝不允许的。
“皇上去看过雨嫔了么?”
“听说是去看过了,但没有过夜就直接回来了,雨嫔性子太弱,也不愿去央求皇上,所以在嫔妃中的地位也一直不高。”玲儿分析得头头是道,“所以,就算雨嫔怀的真是个皇子,又生了下来的话,也不太可能会被看重,顶多像永和公主那样。”
提起永和公主,风染霜眯起眼眸,将几枚精致的银戒指用护指撩起,嘴角浮出若隐若现的笑意:“永和公主么……是个人精,日后还不知要成什么气候去呢。”
“她能成什么气候?听说最近经常去看望太后,奴婢在往返金曦宫的时候偶尔会看见她,总觉得带了股惠妃的妖,媚,气。”
“这些话你私底下同本宫说说就好,不必去向外面说。”风染霜将戒指一把抓在手中,抬眉看了玲儿一眼,“你去金曦宫时,见着莺儿了么?”“见着过一两次,她看见我就躲得远远的去了,奴婢也没机会跟她说上话。”
“啧。”风染霜不屑地摇了摇头,从碗碟里拿过了瓜子开始剥,“以后也不必和这丫头装熟络,本宫从前待她那样好,她却央求太后将她带出去,太后也不知是被她灌了什么迷魂药,竟这样听她的。”
“唉,奴婢也不知该怎么说。”说着说着玲儿的眼眶又ShI润起来,她抹了抹眼睛,偷偷地走到一旁。
莺儿并不是没有真心待过她的,只是当日推她那一举,真是让她伤透了心。
为雨嫔准备礼物这件事几乎耗费了风染霜所有的精力,她作为皇贵妃,自然要拿出最好的东西,可太后说了,不许送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都得实用又漂亮的。
风染霜想来想去也想不到好点子,不能抢了太后礼物的风头,也不能太拿不出手。思来想去,她终于开了窍,从自己房间床下的暗道小抽屉里,拿出了一匹十分光滑的布料,这布料是上好的素锦,北祈上贡,后宫中仅太后和她有,而太后当初得了那布料之后就直接拿去了制衣房制成了手帕,而风染霜却觉得这布料实在太好,应当留下来给以后的孩子当睡衣使用,因此就一直没有动用,可现在她实在找不到什么可送的东西,灵光一现就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也不知算不算是馊主意。
她命玲儿与晚晚二人在一旁穿针引线,而自己则坐在软榻上用彩粉在白纸上画着自己的构想。
她要送雨嫔一件漂亮的情趣睡袍。
后宫女人大多以取悦皇上唯生,情趣二字必不可少,排除掉自己是皇贵妃的事实,在进宫没多久的时候她也会向丫鬟们打听慕容冷越今晚又在哪里留宿等等,得到的答案经过风染霜的一总结,她得到一个现象——慕容冷越喜欢平日里打扮得妖娆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