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她两只手虽被他拥住,却还可以动弹,她胡乱地摸着,却突然摸见一个硬硬的东西,不禁骇了一跳,脸色红润如天边的红霞,又忍不住狠狠一捏。
慕容冷越一阵抽痛,连忙放开她。
“你这恶毒的女人,是想让朕断了子嗣么?”他的脸色都变了,两只手用力地捂住那里,仿佛这样能减轻些疼痛一般。
看着慕容冷越这般疼痛,风染霜撇了撇嘴,有些尴尬,却又不想承担这责任,便也十分生气地说:“是皇上您先欺负臣妾的,臣妾亦不知那是什么东西,便掐了一下,谁知道会是皇上的那个呢!”
“罢了罢了!朕不要你服侍了,再这样下去,朕不成了苏克苏那样的人了!”慕容冷越看起来似乎是真的生气了,他挥了挥手,想遣了风染霜出去。
“皇上,您可不能这样。大家都知道您今儿让臣妾服侍您,您要是中途把臣妾遣去了,臣妾在嫔妃之中还怎么立足呀?皇上您就疼疼臣妾吧,臣妾一定会尽心尽力地伺候皇上您。”
看着慕容冷越吃瘪的表情,风染霜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简直是太得意了,之前郁闷的心情一下子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只有无限的开心。
“罢了,你要是再敢对朕有什么想法,朕绝对饶不了你。”慕容冷越瞪了风染霜一眼,看来他平日里是太惯纵着风染霜了,竟将她宠成这个样子,要是换做别的嫔妃,早就死了复活再赐死了。
“反正臣妾的衣服已经湿了,不如和皇上一起洗吧。”为了抚平慕容冷越心中的创伤,风染霜冲他莞尔一笑,侧过头将批在外面的白色披肩长袍退去,扔在了白玉浴池边儿上,此时便只剩下一件抹雄的白色纱短缎子裙,整个身体埋进水里,长发在水中显得更加柔美可观。
“臣妾大胆问一问皇上,皇上刚才口中所处的词,可是在说臣妾的妹妹清幽?”任风染霜再傻,也该知道慕容冷越说的是歌舞伎,不过拿那些歌舞伎与清幽相比,实在不妥。
“朕只是觉得她今日一舞着实漂亮,如天仙下凡,恍得叫人睁不开眼。”慕容冷越淡淡地笑了笑,神情中有一丝落魄,“只可惜她虽漂亮,可却和冷妃长得极为相似,朕不喜欢。”
“您不能因为您自己不喜欢冷妃,而不喜欢清幽啊,清幽是我的妹妹,又不是冷妃的妹妹,但是冷妃也是我的妹妹,我们三个人义结金兰了。再说了,你为什么不喜欢冷妃呢?”
“原是很喜欢的,但侍寝那一日她对朕起了杀心,朕原也可以把她打入冷宫,但念及她家族对朕朝中有显著贡献,朕才没有这么做,但让朕喜欢她,是不可能的了。”
“原来就是这样啊。”风染霜翻了个白眼,她不以为然地拿过海绵搓着自己的肩膀,“那皇上先前要与臣妾洞房时,臣妾不是也拒绝了皇上,并把皇上一阵好打么?怎么皇上没有不理会臣妾,反而来得更勤了呢?”
“因你没有对朕起杀心,不过是小打小闹,朕天子体质,是不在乎这些的。”慕容冷越的目光盯着风染霜雪白的肩膀,蹙起了眉头,“肩颈与你有仇么,这样搓它做什么?你的身体原就不脏,就不要用力搓了,搓红了疼不疼?”
听着慕容冷越温柔的话语,风染霜不仅身体红了,小脸儿也红了起来,只因那雾气迷迷茫茫,慕容冷越并看不真切,只觉得她虚无缥缈,像是不消多时便会消失了一般。
“皇上的话臣妾真是感动。”风染霜幽幽地翻了个白眼,将玫瑰花半轻轻地用手拢起来,朝慕容冷越洒过去,“说真的,你最喜欢哪个嫔妃?”
“你。”他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说正经的。”风染霜又掀起一波水朝他泼去,“依臣妾看来,眼下最得宠的莫过于惠妃和香妃了。”
“你怎么偏倒无视了自己?”慕容冷越的声音里带着讥讽的笑意。
“臣妾知道,皇上宠爱臣妾不过是图个一时新鲜,要是臣妾真的喜欢上皇上,喜欢得发了疯,皇上倒会远离臣妾呢。”风染霜自小就懂得欲擒故纵的道理,更懂得男人得到之后通常都不会珍惜,更何况她又不是真正喜欢慕容冷越的,自然不会让他得到。
不过,时不时地跳豆他一下,看他喉咙发紧的模样倒是十分有趣儿的。
“你不如试试喜欢朕,看朕会不会远离你。”慕容冷越勾起唇角微微一笑。
“皇上就别说这话了,皇上是否有心封清幽?”
“没有。”慕容冷越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别的妃嫔巴不得朕一年也立不了一个妃子,你倒好,一个劲儿地把你妹妹往朕的怀里送。”
“唯有这样,才能将妹妹永留宫中啊。”风染霜垂下头,将黑发斜在一旁,用水轻轻地清洗着。
“有了朕的恩准,清幽想留多久就留多久。”
“真的?”风染霜挑了挑眉,一把挽住了慕容冷越的胳膊,“臣妾十分喜欢清幽,臣妾一直没有亲妹妹,就把清幽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只希望皇上也能待她好。”
洗浴过后,慕容冷越从浴池上站了起来,风染霜还未反应过来就十分不情愿地看见了他的罗体,旋即尖叫起来:“皇上!您就不能在站起来的时候用衣服裹住您的身子么?”
“害羞什么?你又不是没有见过朕的身体。”慕容冷越讥讽地笑了笑,这才缓缓地朝挂着他衣服的地方走去。
二人回到了降霜宫,留了两个宫女两个太监在门外守着。风染霜抢占了先机,立即钻进了被窝里,旋即十分得意地看着他:“臣妾既抢到了被子,那么就辛苦,皇上睡地上了。”
“你以为朕会听你的话么?”慕容冷越斜着眼睛瞧她一眼,亦立即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因动作过大他的手触碰到了风染霜柔软。
风染霜大喝一声坐起来一掌朝他打过去,却不想被慕容冷越迅速地握住,还一个反作用力将她拉进他的怀里。
慕容冷越的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风染霜的心跳猛然漏了两拍,他的皮肤灼热发烫,烧得她的脸也通红起来,她用尽全力挣脱了他的束缚,结结巴巴地说:“要想好好睡觉就别折腾!睡觉!”
“是你在折腾,罚你吟诗一首,然后才能睡觉。”慕容冷越轻轻地放开她,大厅里的火炉子冒着暖和的热气,他心中一阵温暖,又看向风染霜,素着一张脸,十二分地漂亮。
“作诗?”风染霜的脑子转了转,作诗她倒是不会,但是她背过的诗词可是不少,为了能够早点睡觉,她开始努力想了起来。
看着风染霜认真的神情,慕容冷越的嘴角扬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才过笄年,初婠云鬟,便学歌舞。席上尊前,王孙随分相许。算等闲,酬一笑,便前进慵觑。常只恐,容易蕣华偷换,光阴虚度。”
风染霜婉转着目光,转而看向慕容冷越,大有一副清高之色。
“为何不继续说下去?”他挑了挑眉,“已受恩顾,好与花为主。万里丹霄,何妨携手同归去?永弃却,烟花伴侣。免教人见妾,朝云暮雨。”
风染霜红了脸,白了他一眼大大咧咧地道:“好了,臣妾已经做完诗了,可以睡觉了吧?”
“霜儿,若朕愿意携你归去,你可愿意?”
风染霜原翻过了身,却听见他这样说,心跳便像打鼓一般,怔了半晌才说:“何处是归处?”
“天涯海角。”
真是够深情的,风染霜暗自里翻了个白眼,男人的甜言蜜语是最不可信的,风染霜抓紧了被子说:“臣妾不愿意,皇上应与江山社稷为重,难不成要学前朝因美人儿而放弃了江山的昏君?”
听见风染霜这样说,慕容冷越沉默了一阵子,她知道她的话,重了,但没有办法,谁叫他要说这样的话,只能断了他的这个念头,更何况他们根本不是彼此喜欢,携她去天涯海角再杀了她么?
再过了一会儿,风染霜就听见了他的呼吸声,他大约是睡了吧?她轻轻地转过身,看着他闭着双眼,眉间微皱,双手放在雄前。
她记得曾经看过一篇文章,说这样睡觉的人是极其缺乏安全感的,她以前倒认为是无稽之谈,可现在竟有几分相信。
可堂堂一国之君,也会有感到不安全的时候么?
第二日,秋枫和铃儿二人进来服侍皇上和风染霜洗漱梳妆。慕容冷越已经穿戴整齐,头发用金色的锦帛绸缎束起,还有一半柔顺的头发披在身后,一袭龙袍加身,又拿过自己的兔毛镶边金色锦帛内里貂皮大衣来穿上。
风染霜坐在梳妆台上,秋枫正在给她化妆,虽然脖颈处还有一处很明显的伤疤,但是用脂粉也遮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