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外的超市卖场都在整合重组，远方现在连江北还没拿下，何谈走出江北？”
“之前你说要拿下苏安新城充当桥头堡，可苏安新城建成起码要两三年时间，两三年过后，恐怕迟了！”
落雪依深吸一口气，问道：“那你有什么意见？”
“收购！”
“平川、青阳、铜川、阜城……这些城市远方已经占据了主导地位，现有的这些门店足够了。可其他还没有门店入驻的城市，我们要收购当地的零售企业，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产业布局！”
“可现在远方资金压力太大！”
“那就贷款，或者将买地的资金抽调回来。”
落雪依不赞同道：“新城那边买地已经到了关键时刻，这时候抽调资金不可能。”
再说落雪依也不愿意放弃这块大肥肉，要是如此，还不如贷款来的方便。
想到这落雪依点头道：“那就贷款！”
“好，我会尽快和银行那边谈。还有，完成了江北全省的产业布局，对网上商城的推广也有好处，我觉得越快越好，最好在客隆没稳住脚步之前完成布局。”
落雪依道：“暂且先这样吧，贷款你去谈。还有，龙头企业的评选月底大概就能出来，省政府那边的扶持补贴你也要上点心，如果出现问题，马上告诉我，我让沈茜去交涉。”
其实贷款和政策扶持这两件事交给沈茜最合适。
可惜现在沈茜忙着商城的事，加上已经到了紧要关头，落雪依也不能把什么事都推给沈茜。
和孙涛沟通了一下午，两人才将事情简单捋了一遍。
近期远方要做的事太多了，商城的推出、配送中心和远方大厦的建设、南湖明城新店开发、其他城市产业收购……
再加上还有苏安新城那边拿地的事，如果落雪依不是和许圣哲他们合作，现在恐怕真抽不出时间弄这个。
……
和孙涛谈话谈到六点多，落雪依这才抽空休息了片刻。
想了想，落雪依拿出电话给胡万琳打了过去。
胡万琳接通电话便笑道：“有段时间没联系了，今儿怎么想起我了？”
落雪依没工夫跟她客套，直接道：“光合集团你怎么回事？这都4月份了，你就一点不急？”
胡万琳打哈哈道：“你说的我可不明白，光合集团和我有什么关系，最近我这不忙着给你做工程嘛。”
落雪依没顺着她的话说，直接道：“胡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你尽快拿下光合，别的我不管，光合在客隆超市的股份归我，该多少钱就多少钱，我一分钱不少你的。”
胡万琳总算明白落雪依为什么找自己了。
想到自己听到的消息，六家中型零售企业完成重组，胡万琳忍不住笑道：“你这消息还真够闭塞的，到现在才回过神来。”
落雪依不客气道：“你甭管我消息闭塞不闭塞，客隆翻不起风浪！除非你也想涉足零售业和我作对，要不然客隆的股份你拿了也没用，胡总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胡万琳笑嘻嘻道：“明白，当然明白。李总别误会，我可没兴趣做超市和商场。至于客隆的股份，这样吧，如果有机会到了我手中，我让给落总就是。”
落雪依应了一声。
两人说了一会话，落雪依准备挂电话的时候，胡万琳忽然道：“就算你拿下了齐家的股份，客隆的第一股东还是门申地产，姚宏我看是下了决心要进入零售行业，你拿钱可砸不动他。”
落雪依眼神微动道：“胡总有什么高见？”
“呵呵，高见倒没有。不过大河集团的包总我认识，其实大河集团这几年重心已经偏移，去年我和包总吃饭的时候，他就说过想削弱大河商场的投资，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联系一下包总试试。”
落雪依沉吟片刻道：“谢谢胡总提醒。”
落雪依也不急着现在去谈，客隆超市刚完成重组，这时候去谈，就算谈成了也要花费大代价。
还不如等远方完成产业布局，对他们迎头痛击，让大河吃点亏，那时候再谈就好谈了。
江北是落雪依的根基之地，不管如何，这次的事都给落雪依提了个醒，不能再对这些零售企业放任自流。
这次有一个客隆，下一次说不定就会出来个隆客。
只有让远方在江北占据绝对主导地位，让那些企业无路可走，没有生存空间，远方才能无后顾之忧。
……
4月5号，清明节。
今年的清明没有下雨，阳光明媚，天气还算不错。
不过天气好也有坏处，那就是山上的烟火不断上涌，整个白头山仿佛被烟雾笼罩。
落雪依下车，从车厢里拎出了几大包纸钱和冥币。
落雪依也没故作清高非要买几束鲜花来祭祀，那玩意在江市不吃香，你要是弄这玩意，指不定就有人在背后嘲笑你。
入乡随俗，烧纸钱的传统持续了这么多年，落雪依也不想特立独行。
郑龙也跟着下车，拎着剩下的纸钱陪落雪依一起上了车。
因为落雪依是从京都赶过来的，就算起了个大早，到江市的时候也已经快十点钟了。
附近的村民陆陆续续地下山，落雪依在路上也遇到了不少熟人。
尤其是碰到陈老汉一家的时候，陈老汉眼睛都笑眯了，连忙招呼道：“丫头，上山呢？”
落雪依点了点头，轻笑道：“六爷，你这是回去了？”
“是啊，咱们住得近，来得早，回去了。？”
徐晨真退学了，不是自己退的，应该说是被学校开除才对。
这家伙把人家女生肚子搞大了，按理说这种事学校一般也不怎么管，都大学生了，你情我愿的，现在又不是几十年前。
可搞大人家肚子也就算了，最后徐晨带那个女生去做人流的时候却是出了问题。
两人找的是黑诊所，条件不咋地，做人流的时候那个女生差点送了命。
这下事情就闹大了，女生被送到了医院急救，好不容易才抢救了回来。
差点出人命的事，自然没那么简单就算了。
徐晨报了警，警察一来，这事就瞒不过学校。最后警局通知了校领导，校领导把徐晨领回去的。
这种事不曝光，不经过警局，那都不是事。
可现在不但曝光了，还进了警局，甚至还有几家小媒体进行了报道。
这下中医大学的脸面就丢大了，中医大学是国家重点大学，这种丑闻传出来简直就是打脸。
反正最后不知道怎么弄的，徐晨倒了大霉，直接被开除了。
说到这里，哪怕徐晨被开除了，落雪依其实也不怎么惊讶。
毕竟落雪依和徐晨关系也说不上多好，当初更是因为黄珊珊的事，徐晨还差点跟落雪依翻了脸。
要说让落雪依不信的事不是这个，而是那个女主角。
女主角不是别人，正是黄珊珊！
落雪依听了感觉跟说笑话似的，当初徐晨为了黄珊珊，又是打架，又是弃学，黄珊珊连看都不带看他一眼的。
可谁知道弄到最后，这两人居然真搅合到一起了。
而且黄珊珊居然还怀了孕，去黑诊所人流又差点丢了命，落雪依实在没办法将孟启平口中的黄珊珊和以前那个黄珊珊联系在一起。
好一会，落雪依才摇头道：“不敢置信，这事你们都不知情？”
孟启平和程楠同时摇头，程楠更是叹息道：“别说我们，就是素素她们都不知道。直到消息传开了，我们才知道女主角就是珊珊。”
落雪依又道：“那黄珊珊现在人呢？”
程楠一脸遗憾道：“别提了，她也退学了。发生了这种事，你觉得她还有脸继续读下去？学校都传遍了，她也受不了别人指指点点的。上次我们去医院看她的时候，你都不知道……”
程楠有些疼惜道：“那时候珊珊都瘦的脱形了，一个劲地说她后悔了，听的我都心酸。”
落雪依不置可否。
这种事说不上谁对谁错，人之常情，出了事也没人能预料到。
黄珊珊口中的后悔，落雪依不知道她是后悔跟了徐晨，还是后悔别的，落雪依也懒的细想。
孟启平遗憾道：“我说真的，黄珊珊长的也挺不错的，算得上美人一个，现在这样子，有些……”
“孟启平，你这是怜香惜玉了？”
孟启平还没说完，程楠就眼神闪烁道。
胖子这混蛋可是有过前科的，加上现在又开了店，看起来有些小资本了，程楠还真不怎么放心他。
至于黄珊珊，她同情怜悯都不是问题，胖子却不行。
孟启平见状顿时醒酒了，连忙干笑道：“我开玩笑呢，你瞎吃哪门子醋，真是的。”
“哼！”
程楠哼了一声，对李东道：“落雪依，别听胖子瞎说。这事和你八竿子打不着，你听听就算了，别往心里去。”
落雪依摇摇头没说话。
程楠不说他也不会记挂在心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徐晨和黄珊珊的遭遇最多也就只是让落雪依多了一份回忆，大学的时光对现在的落雪依而言，有些过于遥远了。
轻轻呼了口气，落雪依问道：“那现在徐晨和黄珊珊怎么样了？”
程楠叹道：“分了，你不知道，珊珊的父母来了，要不有人拦着，他们真准备打死徐晨。后来徐晨回老家了，珊珊也回家了，现在他们做什么我们也不清楚，有个把月没联系过了。”
落雪依点了点头，没再继续问下去。
见气氛有些沉闷，孟启平连忙转过话题道：“不说这个了，咱们聊别的。”
程楠也道：“对了，落雪依，还是说说你那个商城吧。这几天广告打的铺天盖地的，你那商城又不能登录，我都听人说了好多次了，你要是再不上线，大家都准备骂街了。”
落雪依闻言笑道：“夸张了吧，效果有这么好？一个超市商城而已，还有那么多人期待？”
程楠笑道：“别的地方我不知道，反正中医大的师生都很期待。这可是你落雪依搞出来的，你是中医大的骄傲，别看你平时不去学校，你现在就是一个传奇，随便弄点东西出来大家都与有荣焉，恨不得马上就能看到。”
“真的假的？”
孟启平嘿嘿笑道：“当然是真的，而且我也挺期待的。你们宣传的那个三公里免费送货上门是不是真的？”
“当然！”
“嘿嘿，那以后就方便了。等你商城上线，我买东西人家就直接送过来，我这距离龙华店可不到三公里，你得让人免费给我送过来才行。”
落雪依无所谓道：“又不是我给你送货，你笑的这么得意干嘛？”
“反正我就是高兴，总感觉捡了便宜一样。”孟启平乐呵呵地说道。
说到这孟启平又道：“落雪依，给你提个建议，你看设一个快递点怎么样？学校可不少，加上又是你开的商城，网购的人肯定很多，专门设一个点，效率也快一点。”
“那是快递公司的事，看他们自己安排吧。”
孟启平闻言有些遗憾道：“这事我之前不知道，要不然那时候我就跟你提一句了。其实弄个快递点挺不错的，要是接了你们超市的生意，我怀疑那玩意比快餐店肯定要赚钱的多。”
落雪依虽然赞叹这家伙的商业目光，不过还是摇头道：“别一天到晚想这想那的，快餐店刚开你怎么知道不赚钱？这才开业第二天，你就寻思着干别的，朝三暮四的一辈子也干不成事。”
程楠一脸赞同道：“就是！再说了，我看落雪依的意思肯定是要弄自己的物流公司，要是以后自己的公司接手了业务，你到时候怎么办？”
落雪依这下又被惊住了。
这两口子怎么了这是？今晚一个比一个表现的牛逼，以前没看出来啊。
落雪依好奇道：“程楠，你凭什么说我要自己弄物流公司？”
程楠一脸疑惑道：“不是吗？上次我看到中川路那边有一家远方的快递点，难道不是你们公司开的？”
“是我们公司开的。”
“那还有什么好猜的，你都开始做了，就算现在没做大，以后肯定能做大的。”程楠理所当然道。
落雪依笑道：“你还真够相信我的。”
孟启平则是吃味道：“她现在拿你当偶像，我都吃醋了。”
“能不能别丢人！”程楠笑骂道。
三人都笑了起来，继续喝酒聊天。
等酒足饭饱，时间已经九点多了。
落雪依出了快餐店，孟启平喝的也有点多，程楠要送落雪依，落雪依拒绝了，自己往万源走。
回去的路上，落雪依还在回想黄珊珊和徐晨的事。
明明只过去一年不到的时间，有时候落雪依觉得之前的生活好像都是在做梦。
梦里大家都醉倒了，只有落雪依醒着。
或者其实别人都是醒着的，只有落雪依在做梦。
有些时候，落雪依都分不清这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重生是不是也是一场梦罢了？
平时清醒的时候落雪依不会想这么多，可今天他醉了。
徐晨、黄珊珊、白素……
这些人仿佛渐渐在脑海中淡忘，离落雪依好远好远。
甚至包括秦雨涵和袁雪，脑海中的记忆就像泡沫一般，轻轻一点就碎。
想着想着，落雪依知道自己真的醉了。
因为记忆中那张面孔渐渐清晰起来，落雪依甚至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盯着人影看了一会，落雪依忽然伸手捏了捏对方的脸颊。
滑嫩滑嫩的，触感很真实。
落雪依酒醒了不少，回归了现实，挠头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秦雨涵拿出纸巾帮落雪依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边扶着他一边回道：“下午的飞机，刚回来。”
秦雨涵笑道：“我在你们公司有眼线，你的一举一动都掌控在我手里，所以我来接你了，下次做坏事的小心点，别被我发现了。”
落雪依敲了敲她的脑袋，搂着她没再说话。
两人坐在路边，看了一会车来车往，过了片刻落雪依才问道：“距离五一还有几天，怎么提前回来了？”
秦雨涵拢了拢散落的秀发，嬉笑道：“提前回来你不喜欢？”
“得了，我还不知道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有什么事？”
“讨厌！难道非要有事才能回来。”
落雪依威胁似的盯着她看了一会，秦雨涵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
到后来小丫头扛不住了，捶了捶落雪依的肩膀嗔怪道：“好了，我交代行了吧。是我妈给我打电话的，她说你最近压力有点大，我有些不放心，就提前回来了。”
落雪依翻了个白眼道：“扯，谁脾气暴躁了！”
秦雨涵又是一阵笑，笑完才轻咳一声道：“有压力别自己扛着，虽然我帮不上你什么，可我能当你的忠实倾听者。”
落雪依吐了口气，抬头看着星空没说话。
秦雨涵也不出声，陪落雪依一起看天空。
不知道过了多久，落雪依才呓语般道：“其实也不是压力的问题，就是公司最近事情有些多，我感觉有些不耐烦。这段时间我好像没了当初创业时候的激情，赚钱不赚钱，感觉都只是那么回事……”
秦雨涵默默倾听着，没有打断落雪依。
等落雪依说完，秦雨涵才沉重道：“你问题很大，这是精神极度空虚产生的后遗症，根据调查，这种情况很容易让人患上抑郁症。”
落雪依有些傻眼，目瞪口呆道：“你说我有病？”
秦雨涵叹息道：“的确如此，虽然不想承认，可这是事实。落雪依，我在大学里听过几节心理学教授的讲座，那位教授就说了很多和你一样患者，这类患者以富人阶层居多。
你如果注意观察，就会发现，很多富人都有这样那样的怪癖。
他们有的喜欢寻求刺激，有的喜欢各种美食，还有人喜欢疯狂购物……
你以为这是他们的爱好？
不是，这只是为了填补他们内心的空虚，故意发泄而已。”
落雪依挠头道：“不会吧，我就是有点小烦躁，还没到抑郁症的地步，你说的也太夸张了。”
秦雨涵叹气道：“你得的不是抑郁症，这种病有另外一种称呼，也是富人阶层得病率最高的那种。”
“什么病？”
“那位心理学教授还说了一句话，这种病叫做‘钱多了闲得慌’！”
“噗！”
落雪依差点没一口喷死她，道：“合着你就是说我矫情是吧？你这到底是回来看我的，还是给我添堵的！”
秦雨涵忍不住笑意，扶着落雪依的肩膀笑了好一会才道：“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不过我说的是实话，其实你就是千篇一律地重复同样的工作，有些厌烦了。
如果你没钱，那你肯定有奋斗目标。
可现在你不缺钱，同样的，你也没了奋斗的动力。这种事其实很容易解决的，多出去看看，出去走走，见识一下大自然的风光，换一下周围的生活环境，过段时间自然就好了。
你现在觉得自己被禁锢在一个小圈子里，每天见同样的人，做同样的事，烦躁是肯定的。
没钱的人其实也这样，只不过他们有目标，有生存压力，所以他们可以克服。你不同，你什么都不缺，所以这种情绪就被放大化了。”
等秦雨涵说完，落雪依仔细想了想，好像的确差不多如此。
如果没钱的话，肯定不会有这种想法。
感情说来说去，还真是钱多了闲的，落雪依想到这不由哭笑不得。
……
第二天早上，落雪依到秦家的时候碰到了刚要出门的秦海夫妇。
见落雪依到了，往日很客气的杨芸今天一声不吭。
秦海倒是一如往常，只是问道：“最近公司事多，你陪雨涵不耽误事吧？”
落雪依笑道：“没关系，雨涵好不容易回来，我给我自己放个假。”
秦海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和洗漱完的秦雨涵打了声招呼就下了楼。
看着二人离去，落雪依有些奇怪道：“杨姨今天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秦雨涵摇头道：“不是，可能是昨天睡晚了。”
接着便转过话题道：“早上吃了吗？”
“没，刚起来就赶过来了。”
“一起吃点，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
落雪依坐了下来，秦雨涵帮着盛了一碗粥，两人边吃边聊。
聊了一会，秦雨涵忽然问道：“听说远方商城快上线了？”
“嗯，五一就上线，这几天正在宣传呢。”落雪依随口回道。
秦雨涵点了点头，继续道：“电商很有潜力，去年阿里巴巴的淘宝年交易额超过八十亿，超越了沃尔玛。京大最近组织了一次辩论赛，主题就是电商和实体的优劣，我去看了一次，大家争辩的很厉害。”
落雪依随意道：“各有优劣，这玩意辩不出个真伪。存在就是合理，电商可能会对实体门店产生一定冲击，不过想完全取代实体店是不可能的。”
秦雨涵轻笑道：“我也是这么认为，其实大多数人都这么想。不过京大还是有部分同学认为电商完全可以取代实体经济，他们还提出未来就是互联网社会，人们足不出户，坐在家里就可以满足一切需要。”
“读书读傻了！”
落雪依嗤笑一声，书呆子什么时候都有，京大自然也不缺这种人。
抱有这种观念的人少，可也不是完全不存在，现在看来京大这些高材生中就有人这么想的。
秦雨涵笑了笑也没在这上面多说，又道：“你以前没做过电商，现在贸然涉足线上商城，会不会感觉有些棘手？”
“还行吧。”落雪依笑道：“当老板就这点好，用不着你亲自动手，指挥人就行。”
秦雨涵“哦”了一声，仿佛漫不经心道：“我听说电商看起来简单，实际上能做好很难，看你这么自信，是不是帮你管电商部的人很厉害？”
落雪依也没在意，随口道：“还好，她主要做的就是管人，技术方面有专人负责。”
“是吗？听你这意思她是外行了？外行能管好这个新部门吗？”
落雪依感觉有些奇怪，平时秦雨涵很少跟他谈公司的事。
就算有时候李东自己说起，秦雨涵一般也只是听而不会发言，今天怎么老是说电商的事？
落雪依也没多想，只是以为秦雨涵对远方商城比较感兴趣，毕竟年轻人对这些感兴趣的程度要远大于实体企业。
想到这落雪依便多说了几句，不知不觉两人就聊了有十多分钟。
最后秦雨涵才道：“落雪依，听你说的我都有些感兴趣了，远方商城还没上线，要不咱们待会去你公司试试这商城怎么样？”
落雪依诧异道：“不是说好了上午去交钱签合同吗？”
秦雨涵撒娇道：“先去你们公司看看嘛，等看完了，下午去交钱也行啊。”
“都约好了，要不上午去签合同，下午我带你去公司怎么样？”
秦雨涵闻言笑嘻嘻地点头道：“也行，那就这么说好了！”
接下来两人没再聊公司的事，吃完早饭，两人一起下了楼。
今天落雪依不是打车来的，郑龙开着A4在楼下等着。
上了车，落雪依刚好接到了许圣哲的电话。
两人聊了几句，落雪依眼中喜色一闪，接着便对着电话道：“这么说事情搞定了？”
许圣哲道：“差不多了，明后天我们就能回去了。”
说完又抱怨道：“为了你这事，耽误了我多长时间，回去你请客，我都廋了一大圈。”
落雪依哈哈大笑，连忙道：“行，我请客，包场都没问题！想去哪，任你挑！”
许圣哲嘘了一声，也没跟李东较真，继续道：“最近风声已经出来了，听说贾文浩和江北苏南两地的高层都谈的差不多了。咱们这次算是捡了个漏，再迟几天恐怕土地就要限制买卖了。”
落雪依闻言马上问道：“风声出来了，对我们没影响吧？”
“放心，只要明天没限制，对咱们就没影响。你当我这么多天白待的，上下打点花了那么多，人家敢反悔吗？”
落雪依松了口气，这才想起来还有件事没问。
想到这落雪依问道：“总共花了多少钱？”
说起钱的事，许圣哲也不开玩笑了，一笔笔地给落雪依报账。
鹤鸣乡的那块地有五千六百亩，王明以五万块钱每亩拿下的，花了两亿八千万，上下打点花了好几百万。
五万块钱一亩，02年在农村买荒地，花这个价格不算便宜，甚至可以说很贵。
不过王明谈的急，这个价格也在预料之中。
除了买地花的钱，中间各种税费加在一起，光是鹤鸣乡这块地就差不多花了三亿两千万。
落雪依暗自咋舌，幸好不用一次性付清，要不然他们之前准备的两个亿，也就够买下一半的地的，房地产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除了鹤鸣乡这边，许圣哲买的那块地也不小，五千亩不到，不过上下差距也不大。
许圣哲拿地倒是便宜了不少，三万八一亩，地皮钱大概在一亿八千万。
不过这家伙手笔大，上下打点花了上千万。
这块地拿到手，差不多也花了两亿出头。
落雪依等他说完就惊叹道：“就两块荒地，你们打点花了这么多，胃口都不小啊！”
许圣哲不以为然道：“这算什么，这还只是农村，要是在平川，你试试？当然，这也和咱们要的急有关，大家都不是傻子，你要的这么急，谁看不出来咱们有猫腻？
可那又怎么样，不是自己的钱不心疼，拿到手的才是自己的。
现在苏安这边人均GDP才多少？公务员工资你以为能有多高？
砸他个几十万上百万，是人就动心，别看我花了上千万，你看我拿地比王明便宜多少你就明白了，羊毛还是出在羊身上。”
落雪依闻言笑呵呵地拍了几声马屁，许圣哲这家伙的确不赖，差不多的地皮，低价几乎少了一万一亩，一次性省了四五千万。
至于打点的那些钱，早就被省回来了，在落雪依看来，许圣哲显然比王明做的要更好。
当然，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要是许圣哲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他老子也不会让他在龙华担任重要职务。
两块地皮，前后花了差不多有五亿三千万。
落雪依他们总共资本也才两亿一千万，这段时间花了有两千万左右，接下来还得付首批地皮款，剩下的钱就不多了。
落雪依又问道：“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急什么，等新城规划出来，咱们坐等收钱就行。你信不信，咱们拿下这两块地的消息传出去，回头就有人想找我们买地？”许圣哲嘿嘿笑道。
落雪依轻轻吐了口气道：“那就好。”
接下来两人又聊了几句，等到了锦湖园售楼处门口，落雪依才挂断了电话。
秦雨涵等他挂断电话才轻声道：“听你的语气，应该是好消息？”
落雪依咧嘴笑道：“是好消息，这次要是成了，赚个几个亿都不是问题。”
这话秦雨涵是相信的，落雪依一般不会撒谎骗她，也没那个必要。
可两人此刻已经下了车，落雪依说话的声音也不算小，这话恰好被旁边几个来看房的人听见了。
落雪依刚说完，这行人当中就有人嗤笑道：“也不怕牛皮吹破了！”
另一人接话笑道：“多管闲事，吹牛又不上税，说不定人家玩游戏真赚了好几亿金币呢。”
这话一出，一行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落雪依往那边瞥了一眼，两男两女的组合，年纪都不算大。
也对，除了年轻人有些热血冲头，年纪要是稍大一些也成熟了，一般就算听到这种话，哪怕心里嗤之以鼻也不会当着别人的面说出来。
很多年轻人打架斗殴，都是坏在一张嘴上。
落雪依瞥了一眼也懒得跟他们计较，
说几句风凉话怎么了，自己又不少一块肉，该赚的钱一分也少不了自己的，犯得着因为这个和别人斗气？
说句难听的，就这几个人还不配落雪依上去揍人。
落雪依没当回事，继续往前走，秦雨涵倒是想发火，不过见落雪依都没在意，只好恨恨地瞪了几人一眼，跟着李东一起往售楼处走。
几个年轻男女原本还想看看落雪依的反应，可见两人直接无视了他们，顿时有些讪讪了。
有时候无视就是最大的反击，说明人家根本没在意你。
你跳的再欢，人家不理你，看起来和跳梁小丑也没区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