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芜的遗迹,整片空间之中俱是一副萧瑟凋零的模样,就连天空都显得有些灰暗。满目疮痍的大地上,还残留着几分原先的容貌,仿佛在无声的诉说着曾经的辉煌。
了无生机的土地上,一片绿意盎然的灵田突然映入眼帘,顿时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与外界的情形不同,在坚固的阵法守护之下,这里的环境并没有遭到任何的破坏。
隐藏在地面之下的聚灵阵法,将附近方圆百里之内所有元炁,源源不断的吸收到了这里,让这片狭小空间中的元炁含量,达到了一个极其浓郁的水平。
也正因为如此,才能让这里面栽种的灵药继续茁壮的生长着。
遗迹中,应该有人曾经在这里生活过。只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发生了一场惨烈的大战,将这里的一切都几乎摧毁殆尽。
此处,应该是他们开辟出来,用以种植灵药的药圃。
能够在如此残酷的大战之中完整的保存下来,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份极大的幸运。
经过无数年的培育,尤其是在无人采摘的情况下,这些灵药的年份早已经高得吓人。其药性更是达到了令人叹为观止的地步。
若不是有阵法的限制,恐怕这里面的好些灵药都要生出灵智来了。
就在这难得的一处福地之内,初菊却是不由得眉头紧皱,仿佛有什么心事一般。
她的运气的确可以称得上是逆天了,刚刚进入遗迹就被传送到了这片药圃当中。那满地遍布的灵药,瞬间便令她看花了眼。
只可惜,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在经过最开始的欣喜之后,初菊马上就陷入到了一个十分尴尬的局面当中。
药圃中灵药遍地是不假。可关键的问题在于,这些灵药她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无法带走。就连她自己,也已经彻底深陷在了里面。
原因无他!
她是直接被传送到药圃中的。药圃外围的阵法,是当初开辟药圃的人用来保护药圃里的灵药不被外界之人所窥视而设下的手段。
这阵法,虽然隔绝了外界的干扰,但同时也彻底堵死了初菊离开的道路。
柳扶摇说过,遗迹开启的时间只有一个月左右。超过这个时间,遗迹的入口便会彻底封死,直到十年之后才能再次打开。
初菊想想就觉得有些可怕。一个人待在这里十年,就算不被饿死也会被逼疯的。
她已经尝试了各种离开的方法,甚至就连柳扶摇当初赐予她令牌都试过了。
然而这阵法的强大,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即使是令牌也无法将她带出这片空间。
她现在只好寄希望于有人能够找到她,并将他解救出去了。
以往这个时候,她最先想到的肯定是自己哥哥,那个从小就守护着自己,将自己当做是最贵重的珍宝来呵护的男子。
只是现在,她心中浮现出的却是另一张熟悉的面孔。
那个与她相识不久的男子,早就在不知不觉之间闯入了她的心里。早在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她就清楚知道,自己已经彻底的沦陷了。
“肖遥……”初菊目光希冀的看着外界荒凉的景象,她多么希望下一刻他就能出现在自己身边。
然而下一刻发生的事情瞬间便让她瞪大了眼睛。
初菊不可思议看着远处缓缓出现的身影,还以为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直到再三确认之后,她才终于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药圃的阵法之外,肖遥和卯蚩月桂正在向此地赶来。
幸好这里的阵法并未将初菊的气味也一起隔绝,肖遥这才能够借助寻香虫的力量找到被困于此的初菊。
当肖遥见到不远处那日思夜想的身影之后,立刻便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
被抛在身后的卯蚩月桂看着久别重逢的二人,心中不禁感到了一丝酸楚,还有难以察觉的羡慕。
肖遥来到药圃前,满地价值惊人的灵药丝毫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他的眼神,始终只停留在了初菊一个人的身上。
“我来了。”
“嗯!”
没有多余的对白,简单的几个字,便足以将二人的心意传达到对方的心中。
卯蚩月桂来到近前,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同寻常的意味道:“有时间在这里卿卿我我,还是先想想办法怎么救她出来吧!”
肖遥也清楚现在不是互诉衷肠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先将初菊解救出来再说。
肖遥在四周观察了一番后道:“这里应该是人为开辟出来的一片药圃,用以培育灵药。药圃外的阵法是为了防止外人进入而设置的结界阵法。”
卯蚩月桂白了他一眼道:“这还用你说吗?关键是阵法能不能被打开?”
“这里面的灵药可都是年份久远的珍品,要是能够取出来的话,那我们这趟进入遗迹也就不虚此行了。”
肖遥再次对此地布下的阵法做了进一步的探寻之后,不禁摇了摇头道:“恐怕很难。当初布置阵法的人实力很强,阵法设计的也十分精巧。凭我现在的实力,无法破除”
“那岂不是说我们只能在这里干看着?你的小情人可还在里面关着呢!”卯蚩月桂道。
肖遥沉吟,似乎是在思考对策。
“既然是结界阵法,那就应该可以被打开。否则,他自己也无法随意进出。”
“这其中应该有某种用来充当钥匙的媒介,找到这个媒介,就能打开阵法。”
卯蚩月桂嗤笑一声道:“我看你真是脑子进水了。这片遗迹都破败了这么多年了,就算有钥匙也早已经和他的主人一起被毁了。你到哪里去找?”
肖遥再次尝试着以元炁来构建出眼前这座阵法的结构,一边开口解答道:“寻找着从前的钥匙自然是不太现实。但若是能够根据阵法的特性重新仿制出一把新的钥匙,倒也不是全无可能的。”
“你这是要溜门撬锁?”卯蚩月桂神情严肃下来道:“你可要想清楚了,这个过程一旦出现错漏,到时候阵法的力量反噬,后果不堪设想。”
肖遥道:“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就算是冒险,我也必须要试一试。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初菊被困在里面。”
卯蚩月桂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只能在一旁为肖遥当起了警戒。
肖遥手中的元炁不断演化,开始尝试着构建分析出这阵法的奥妙。
这座阵法的复杂程度还要在之前的沼泽困阵之上。毕竟,这是人为布置的成果,与天然形成的困阵有着本质的区别。
肖遥附近溢出的元炁越来越多,阵法的结构也越来越完善。只见他双手向外一拉,那阵法的模型虚影也立刻随之膨胀开来。
肖遥缓步前行,不断查缺补漏。不时还会停下脚步计算一番。
这显然是件耗时良久的工作。肖遥从白天一直进行到了夜晚,体内的元炁都险些耗尽了。
忽然,肖遥四周的虚影散去。肖遥立刻盘坐下来,潜心推演着阵法的变化。
过了许久,他终于从怀里掏出了一把赤金二色交杂的物件——那是他刚刚进入遗迹时在一片战场之中收集到的血金砂。
因为常年受到血气灵力的滋养,因此血金砂天生便具备了容纳元炁的特性,是用来充当媒介的不二之选。
肖遥双手合十,掌中立刻冒出一道炽热的火焰,血金砂在这恐怖的高温之下顿时开始溶解。
肖遥一连炼化了数百粒血金砂,这才终于熔炼出了十多块大大小小的“铁片”。
只见他的双手在“铁片”上快速的刻画着,一道道玄妙的纹理缓缓浮现出来。
“有人来了!”卯蚩月桂突然开口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