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住的都是贵人,除夕巨变之后,那里幸存的一些贵人聚集了一部分残存的军人,然后到处搜刮物资,掳掠人口,健壮的全部编入部队,老弱病残则全部沦为奴隶,每天必须干活才能有吃的。”陈木寿说道这儿,望着李子衿手里的牛奶,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江启瞧见了,踱步上前解开了他手上绳索,然后随手从身后拿了一瓶牛奶,然后把牛奶递给了他。
旁的两人见江启对陈木寿如此,满眼的都是羡艳之情,可江启却是瞧都不瞧他们一眼。
再说陈木寿先是吃惊江启为自己解开绳索,后是感动江启递给自己一瓶牛奶。
红着眼睛,埋着头大口大口的喝着。
“我有点疑惑?既然…”一听见江启说话,陈木寿忙抬起脑袋,江启看见,挥了挥手,忙说道,“你喝你的,不用管我,我说你听就是,喝完了再回答我!”话一完,江启见陈木寿埋下了头继续喝着牛奶,自己也就又开口继续说道:“末日来临,各种物资紧缺,那些当官的汇拢军队,建立营地,提供庇护,而且他们给老弱病残提供食物,那些人提供劳力,以工代赈,很合理呀,为什么你们还会跑呢?”
“因为,因为那不是人待的。”陈木寿喝的很快,江启话音一落,他基本上就已经喝完了,打了个嗝,又说道,“那儿是强制劳动的,每个人每天都有定额,要是完不成,别说吃的,说不定还要挨一顿打,而且在城里的一些大型超市或者粮店,因为丧尸密集,他们想去搜刮,但又不愿意浪费军火弹药,就会放一些平民,然后让他们去引开那些丧尸,明知道是死,很多被选中的人都不愿意,但不愿意往往就会挨打,受惩罚,刑法严苛,有些人熬不住也就答应了,没办法,若不答应,迟早也会被折磨死,左右都是死,很多人也就去了。”说道这儿,陈木寿眼眶忽的一下眼泪都出来了,他泪眼婆娑回头瞧了眼瘸腿的男人,搭着哭腔说道,“我和蒋林就是那个时候出来的,我们一共十个人,就我们两活了下来,其他人都被吃了!”
“怎么会这样?”李子衿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小嘴长的老大。
“怎么不会?”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孙建此刻也搭上了话,冷冷的说道,“现在这个世道,人已经不能算是人了,有些人比丧尸还可怕!”
“绵阳也是这样吗?”江启见孙建说了话,话赶话,顺便也问了句。
“绵阳倒是没有,不过活着的人到是不少,像我们这样的几个人到几十个人规模的团伙,起码有几十个,大一点几百人的也有三四个,每个人为了生存,为了仅存的资源,每天都是你死我活,争夺激烈,死人也是常有的事,也就咱们这儿还好。”孙建话说到一半,望了眼,江启,也舔了舔嘴唇,从昨晚到现在又饥又渴,望着桌子上的牛奶,嘴里早就忍不住了。
江启看他这副模样,哪能还不明白,一挥手,拿了瓶牛奶给了陈木寿,说道:“给他喝,你喂他。”
陈木寿看江启递过来牛奶,连忙向前几步,接过牛奶,再慢慢退到了孙建旁边,半蹲在他旁边,插好吸管,伺候着孙建喝了起来。
孙建眼看着牛奶递了过来,讨谢都没能说出来,一口就扎在了吸管上,咕嘟咕嘟大口喝了起来,因为喝的太急,嘴角露了几滴,顺着管子都掉在了陈木寿手上。
陈木寿皱了皱眉头,几度张嘴,可到最后也是什么都没说。
这一切江启在一边居高临下,看的到是清楚,不过这些都不关他的事,只在一旁耐心等着孙建,盼他快些喝完,接着说那没有说完之事。
孙建喝的很快,比起陈木寿似乎还要快上半分。
长出一口气,打了一声饱嗝,脸上尽是满足之色,看样子是喝好了!
“说吧,之后呢?”江启看他的模样,眉头皱了,有些不快,语气颇有些不耐烦。
“是是,马上马上。”一听见江启发话,语气之中似乎还有些不耐烦,孙建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瞬间就收起了满足的神情,随即换上一副惶恐之色,双臂打着抖,嘴巴哆嗦着,“咱们这儿属郊区,本没什么人,这次巨变,这儿也没能活下来什么人,而且资源也不算多,那些有能力帮派,团伙,也都看不上这儿,我们几个昨儿也就是路过这儿,刚好瞧见江哥正在打杀丧尸,本想着晚上来您这儿偷点儿,打个牙祭,没想道,您技高一筹,小弟是真的佩服。”
越说这人是越顺,说道最后竟是越说越溜,开始的哆嗦也好了很多。
“偷!恐怕不是吧?”李子衿不失时机的插了这么一句,在一旁冷笑道,“这陈木寿昨天可都说了,而且瞧这昨天你们老大的劲头,看不像是要放过我们的啊!”
李子衿说完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昨晚那个人刀勒的紧,脖子上都起了红印子。
“呀,那孙子可不是我们老大,他顶多算是个出主意的,就他那身子,服不了众的!”孙建似乎很鄙夷那个刘立成,一脸的不屑,说完又看了眼江启,连忙又赔笑着说道,“拿主意杀人就不是我们想的,都是那个该死的刘立成想的,我从来就没想过要杀人,我之前就是个销售,连鸡都没杀过,江哥,老实说,昨晚进来,我腿都是发抖的!”
“腿发抖?”江启心里好笑,摸了摸自己肚腹,现在都有些隐隐作痛。
看着江启这模样,孙建哪还能不知道自己昨晚犯了什么错,脸上颇有些无奈,苦笑道:“昨晚天黑,江哥你是个聪明的,一眼就瞧出了小弟的破绽,小弟慌乱之下不得已而为之,之前练过些东西,腿上力道大了些,江哥多包涵,不知者不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