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牵小手。
鹿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陈牧怎么说服医院里的院长。
院长是知道原身的情况的，所以对于现在她要出去的举动是绝对不允许的，因为怕影响社会秩序，引起人群恐慌。
哪怕一个小时也不能出去。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我想出去。”鹿朝抓了抓陈牧的手心子，随后陈牧停止自己的辩论，她抬眼看向那两鬓已经花白的院长，慢慢开口。
很轻，也很酥。
院长有些愣住了，他反应过来后蹲下身子，看着她，那双眼睛里都透着多么不可思议，“陈牧才来了一周多点吧，这孩子就愿意开口说话了？”
鹿朝：……是因为原身被逼疯了，自尽死了。
“十八，生日。”鹿朝说得很简单，她在尽量不多说话，之前的合体咒语让她和孤若酒主副人格合并后，她一直有些没缓过来所以不太想多说话。
能多简洁就多简洁。
也可以让别人不起疑心。
院长笑了笑，笑得很慈祥，真有种老父亲的既视感，但是鹿朝知道这个院长没有结过婚，一生执著于心理医学事业，为世界做贡献。
也将自己一生投身于抑郁症患者治疗事业。
“那你会很乖吗？”院长说，“爱护好自己，并且不伤害不影响到别人，可以做到吗？”
鹿朝点点头，在院长的手就要伸过来搭在她头上的时候赶紧躲到了陈牧身后。
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转啊转啊，很可爱很灵动。
“好吧。”院长有些吃力地起了身，随后看向陈牧，“那你看好她，她现在的情况比之前好多了。”
终于出了医院之后，鹿朝也呼吸到了该有的清新空气。
憋死她了。
只是那一百万怎么花，如果突然就在陈牧面前拿出一张价值一百万的信用卡……
那他会怎么想。
还有另一张卡牌放在了陈牧的家里。
为难她。
就是为难她。
“先去商业街逛逛吧，给你买几件好看的衣服。”陈牧又补了一句，“今天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买什么你说了算。”
打车到了商业街。
商业街是这里最繁华的街市，也是很多有头有脸的太太和老板们喜欢来的地方，这是一个城市阶级分化的标志。
从一下车，陈牧就一直牵着她的手，生怕她一下子就跑了。
鹿朝和陈牧站在红绿灯口等红灯跳，她看了看四周，看到了左侧方向不远处的大摆钟，上面的钟针指向上午十点。
穿过红绿灯口，来到了商业街内部，无论是小店面还是大店面，都足以受欢迎。
他们两个走在街道上，身上穿的都很随意，也看着很廉价。
她的，就更丑爆了，被人当成了谈论的对象。
在富人眼里，尤其是那种名门太太的面前，是需要比较的。看到比自己过的还不好的人，都会出言讽刺。
哪怕，很小声。
“来，去这家看看。”陈牧似乎视所有人对他们不好的议论置若罔闻，“喜欢什么自己选。”
小小刚刚在来的路上给她普及过这里几乎有名的店铺，这里是其中一家网红衣服商铺，里面的服装都按照四季度新款排列好。
她都从里面挑了最贵最好的，而且是四个季度全有的。
店员的素质很高，对于她现在这身丑到没眼看的衣服也没出言讽刺，眼底也没嘲讽，依旧保持官方笑。
她拿了这几件，看了一眼一直坐在软椅上看着手机的陈牧，随后跟店员说，“这几件，我要了，这张卡没有密码，刷。”
“好的，您稍等。”店员微微鞠躬，接过她手中的卡和衣服，走到了前台刷了卡并包装好。
她顺便拿出一件要求店员帮忙剪掉标签，并进入换衣室换掉了那身衣服。
【已消费15万】
她提了那几袋子随后走出来。
短裙是齐肩款式，正好露出了她的一字肩，也露出了好看的锁骨。
虽然短裙对于矮的人来说不太有利，但原身常年营养不良，也很瘦，所以腿很细，显得是一双大长腿。
幸运的是，原身并没有想到虐待自己的两双腿，否则这腿也毁了。
只是手臂上有些刀痕，只是很多都淡了，看不清，除非仔细去看。
她把那几个袋子甩到了陈牧旁边，随后看着他，“鞋店。”
陈牧瞥了眼旁边的袋子，关上了手机，对她笑笑，“这些东西，你不能拿。”
什么脑回路。
凭什么不能拿。
“跟哥哥说说，那张卡是怎么回事？哪儿来的？”陈牧虽然在看手机，但依旧可以知道她的一切动作。
小姑娘眼睛很尖，一眼就瞥到了最好的新款衣服。
只是那张卡。
不是她该有的。
“自己的。”鹿朝也不慌，拿出信用卡甩到了他身上，“背后有名字。”
陈牧看了眼背后的名字——持卡人：江朝。
他还是不信，但事实在这里，他也不得不信。
“卡一直在你这儿？”
“嗯。”鹿朝点头。
好在陈牧并没有纠结，似乎对于她这样的行为一点也不奇怪，也不追究了，提了她的东西就让她跟上。
只是，卡没还她。
“卡，还我。”鹿朝追他到店外。
只是很不巧，突然有人走过来就打断了她与他的对话。
是个小女孩，女孩似乎是看他长得帅，然后又想搭讪的，所以扯了个路不知道在哪里，不知道怎么走的路痴人设假装问路。
到后来就变成了，你微信是什么，我能加一下吗。
鹿朝就站在旁边不说话，她看着陈牧把卡放在了其中一个衣服袋子里，上去就翻卡。
结果，翻到了张假卡。
她神色复杂地看了眼陈牧，直到那女孩走后，陈牧才蹲下来拿着那张卡跟她说，“这张卡，先放我这保管。”
骗子。
全是骗子。
“我的卡。”
“我的。”她强调了两遍，可能第三遍就不只是强调这样了。
陈牧也是执著，他硬是不给的架势。
她狠了狠牙，算他狠。
她于是抓住陈牧的手，随后娇腻腻地喊了声，“牧哥哥，你给我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