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别有一番天地。和平常的房舍无异,一桌一椅,一床一柜,一高一低的两张案几,高的上摆放着一组排位,矮的上布置着笔墨纸砚。
唯一的奇特之处大概就是东南角的那潭泉水了吧,流动着,却又冒着徐徐的热气。
“这……玲珑,我们就这样随便进别人的房子,不太好吧……”衍直有些犹豫,在门口徘徊。
玲珑勾唇一笑:“怕什么,这是我的房子。”
“如此深渊里,为什么要建这样一个屋子?”衍直狐疑地看着玲珑,不得其解。
“练功啊,我每年都会来这里闭关,与世隔绝,也不用怕被不相干的人打扰。不过,我倒是好奇,你是怎么想的,来这里跳崖?有什么想不开?”
“我……这不是看你跳下来……”
“想救我?”
“不过人没救到,还被别人救了,嘿嘿。”衍直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只是笑。
“就为了救一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女子,不顾自己的性命,难不成,衍兄是爱上我玲珑了?”玲珑猛地向前一步,一双妖媚的眸子盯着他。
“怎……怎么会……我……我只是……”衍直被玲珑的动作一惊,忙着解释,却又一时想不出合适的理由,不禁又红了脸。
“那看来这四十九天,得我们俩相依为命了。”玲珑装作无奈地耸耸肩,着手收拾着房间。
衍直惊:“你不是会飞吗?我们为何不能回去?”
玲珑无奈:“第一,这是轻功,我并非飞禽,我不会飞;第二,我回去没问题,但是我没法把你带走;第三,我是来闭关练功的,本来也没想回去。”
“……”
“别想了,既来之则安之。”
衍直不再说下去,进了屋,在椅子上坐下,抬头正对上一幅打开的画卷。
画上是一对夫妻同一双儿女,在一片花海中嬉戏。衣着华丽,周身散发着高贵的气质。
“他们……是你的家人?”
“嗯。”玲珑轻声回答。
“他们……都去世了?”衍直看到了案几上供奉的三个牌位。
“都过去了。”玲珑的声音听不出一丝的波澜,淡淡的语气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伤感。
衍直不再问下去,整个房间里充斥着压抑的气息。“那应该算是一场灾难吧,一场谁都没想的灾难夺走了他们的生命。”玲珑这样说。
“是我害死了他们。”
“这不是你的错。”
“你不懂……”
空气又安静下来了。
“聊点别的吧。直哥哥,想吃点什么?”玲珑笑着说。
“你叫我什么?”
“对不起,是我疏忽了,衍兄。”玲珑一惊,本以为已经忘了,竟还是这样叫出了口。
“不,我很喜欢,挺亲切的,以后都这样叫我吧。”
“那好吧。那你坐一会,我去准备点吃的。”玲珑说着推开一面石墙,直觉寒气袭来,却见其中都是些未曾融化的冰块,包裹着这个时节见不到的新鲜时蔬,琳琅满目。
惊的衍直张大了嘴巴,直呼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