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十六七岁的的一个少年,静静地站在玲珑面前,一言不发。
“玲珑!”衍直大喊一声,飞快的冲过去,把那个少年护在身下,抬眼看她。玲珑很是憔悴,原本灵动的会说话的眼睛,也没了往日的光彩,布满了红血丝。
“玲珑,住手!”衍直看着玲珑,摇着头,却也没有做到阻止玲珑高高举起的剑……玲珑眼中陌生的神情,让衍直的心一凉。
玲珑的手落下的一瞬间,暗处冲出一人,稳稳地抓住玲珑的手腕。
是他,衍直看清了,是玲珑走的那夜,玲珑身边一闪而过的那个身影。
玲珑无神的双眼慢慢恢复了往日的光彩,呆呆的看着身边的一切,猛地朝后退了几步,扔了剑,身体不住的颤抖。一行泪,顺着脸颊慢慢流下,玲珑无助地看着影,慢慢地倒了下去。
影稳稳地扶住了玲珑,打横抱起,走到了衍直面前:“带她回去吧。”
衍直盯着影,缓缓站起身来,稳稳地接过玲珑,却没有离开,也没有说话,只是在站原地,不动。
影见他这副模样,仍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别误会,她是我的主人。”说完,带着方家二小姐的尸骨,飞身离开。
衍直不再说些什么,看一眼怀中的玲珑,皱紧了眉头,大步朝山下走去。他护下的那个少年,亦步亦趋,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方家上下,哭成了一片。
衍直赶到的时候,影早已带着二小姐回到了村子里,并且说明了前因后果。
喜堂换了灵堂,方老伯见了女儿的尸骨,反倒是慢慢平静下来,对衍直说:“玲珑姑娘舍身为小女报了仇,那便不是外人,且安心在我方家养伤,我定将她当亲闺女看待。”
衍直同意了,把玲珑送到方老伯命人准备的房间里,看着玲珑苍白的面,衍直的心狠狠地疼。
走出房间,迎面便是那个迎着光站的笔直的男人。
“她还好吗?”男人问。
衍直:“嗯。气息很平稳,睡着呢。”
那人点点头,说:“聊几句吧。”
衍直:“嗯。”
“我叫影。”影笑笑说,这次,他的身份,第一次让别人知道,影莫名的感到轻松。
“影……就只有一个字?”衍直有点奇怪,问道。
“……”影愣了一会儿,似乎在沉思些什么,说,“我……本来就不配有姓名,就连这一个字,都是主人给的……”
衍直:“为什么?”
影:“因为……我是一名暗卫啊,本就该没有姓名,没有情绪,没有感觉,没有生死……”
衍直静静地听他说,没有插话,脸上的神情,确是变了。
影仰头看向天空,深吸一口气,说:“很久没有活在光亮处了,自从主子认识你,我就从来没有在人前出现。”
“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待在她的身边,保护她,照顾她,陪伴她……再后来,跟着她冲出牢笼,打下属于她自己的一片天。”
“其实刚开始,她身边不只有我一个人,我们四个人,都是在她身边保护的,只是到了最后,他们都走了,只剩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