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湛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当年奉英王之命，前往京都，既是为了给如今的夜帝献礼，也是为了在这天子脚下招揽人才。
当年和他一同前去的，是另一位兄弟，因为自己曾是夜国旧臣，被贬流放，不宜出面，也就把为天子献礼的任务交给了另一个人，自己则四处走访，拜访那些有名有能力却不愿入世的隐士。
素闻在京都皇陵边上，住着一位老先生，仙风道骨，曾是先帝身边最得力的谋士，先帝驾崩，焉家人篡了位，老先生不愿屈身与叛乱者为伍，于是就在皇陵边住了下来，誓与先帝共死生。
元湛几次派人去请无果，只能是亲自前去，为表诚意，孤身前往。或许是对自己太过自信，深山老林，他竟连个随从都没有带。
果然，未至山门，就被一伙山贼团团围住。
“哼。”元湛冷哼了一声，丝毫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还以为他们就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却不成想，这些在皇陵附近落草为寇的人，个个都是骁勇善战。
元湛节节败退，身上已然是受了好几处刀伤，而对方，确是未损一兵一卒。
元湛终于是停了下来，面前，是全副武装的山匪，身后，是万丈高的悬崖。
元湛闭上眼睛，缓缓向后倒去，想想有些好笑，自己英明一世，今天，竟在这儿丧生于一群匪冦手中，他着实是不甘心。
哪怕是死，也要死的漂亮，也不能死在这样一群人手里……
“你倒是高风亮节呀。”突然从背后响起的声音，带着些戏谑的意味。
元湛一惊，这身后，不是……
正想着，后背被人推了一把，元湛不自觉地向前倒去。一个没站稳，元湛直直地倒了下去，向身后看，只见一个红衣女子，从悬崖下翩翩飞起，脚尖一点，稳稳地落了地，没有带起一丝尘土。
这是……仙女吗？元湛开始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女子轻纱遮面，看不清容颜，只觉得那气场强的很，不怒自威的感觉，让元湛都忍不住地有些战栗。
“来……来者何人！”对面，一个小喽啰朝她喊。
女子嗤笑一声，低头把玩着手中一支不知何名的花，慵懒的声音从面纱下穿出：“在这个地界儿混，不知道我，还敢问？”
听着像是句不着边际的话，可细想想，元湛只觉得后脊梁发凉。
“有……有什么不……不敢问的！”那喽啰像是个自己壮胆，放大了声音吆喝一声，顺便抬起了手中的刀，做出一副随时要杀过来的样子。
女子不理他，缓缓的举起了手中的花儿，对着阳光细细赏玩。那一双明镜似的桃花眼，看呆了元湛。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见女子不动作，喽啰的胆子也大了些，提刀就要冲过来，却被身后的男人喊住了。
“没轻重的，滚回来。”
听了这声音，一众人约定好了似的朝两边让一让，空出一条两人宽的路来。
男人就从那条空地走出来，正对着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