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头,你去哪了?这么多天不回来,你是想造反吗?”
安菲一进门,迎面迎来一个杯子。“砰!”杯子落地破碎的声音,伴随着杨薇蓉的叫骂声。
鲜血顺着脸颊流下,安菲握紧拳头,什么也没说就要上楼。
“你给我站住!”
见安菲居然无视她,气的杨薇蓉把手里的遥控器一扔就冲了过来,大骂道:“好啊,你个死丫头,现在居然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你不会真把自己当这个家的主人了吧,你不过是个保姆的孩子,让你在这里住就不错了,现在还这么嚣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干嘛。”
面对这种早就见怪不怪的叫骂,安菲深呼一口气,露出一个标准微笑:“阿姨,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我这么多天不回家是因为我有工作,而且,我再申明一点,我从来没有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反而是阿姨,不要忘了,这个家姓冷。你,还有叔叔其实和我一样,都只是这里的客人。”
安菲的话铿锵有力,尤其是“客人”二字咬的特别重。一下子点燃了杨薇蓉心里的怒火,这么多年,她最在意的就是这个家,包括公司,都是冷幽柔的,就算她死了,但是这些东西仍然姓冷。这些她能怪谁,要怪就怪自己的丈夫当初是个上门女婿。所以安菲的这些话真的是字字诛心啊。
杨薇蓉一巴掌就扇了上去:“贱人,你胆子挺大的啊,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说我,这个家迟早有一天也会是我的。”
安菲的脸被打的偏了过去鲜血流的更加汹涌,她不在意的用手一抹:“人在做,天在看,阿姨你好自为之吧,以后我会如阿姨的愿,不会再回这个家了。”
说完就上了楼,不管身后还在叫骂的女人。
回到自己的卧室,看着满地的狼藉。冷笑一声,不用想也知道是楼下那个人的杰作。坐在床前,将头埋在膝盖里,小声呜咽:“母亲,夫人,对不起,我辜负了你们的期望,我没有守好冷家,也没有照顾好小暖。”
等等,小暖。安菲好像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一下子站了起来,用力过猛,忘了自己受伤,差点栽倒,坚持着走到书架前,打开一个隐秘的暗格,看到里面的东西还在,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幸好没被他们发现,要是让他们知道了,她真的是死都不能原谅自己了。把东西小心翼翼的拿出来装进自己的包里,又收拾了一些东西,提着行李箱下了楼。
只是没想到在门口碰见了冷珊珊,自然对她没什么好说的,径直提着箱子离开了。
冷珊珊秀眉轻皱,看了一眼倒也没说什么。一进门就看到满屋狼藉,一群下人颤颤巍巍,入耳的还有自家母亲的叫骂声。随便问了一个下人,大致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见冷珊珊回来都松了一口气,在冷珊珊的示意下退了出去。
“贱人,贱人,都反了,反了。”
说完,抱起一个花瓶就要摔,被一个下人赶快拦住:“夫人,不能摔啊,这是家主最喜欢的花瓶啊,若是坏了,家主会生气的。”
“他生气?他有什么资格生气,当年要不是他是个入赘的,我何至于今天受这么大的气,被一个保姆的女儿骑在了头上。”
见自家的母亲说的越来越过分,冷珊珊上前把花瓶抢了过来放在原处。
一见女儿,杨薇蓉瞬间红了眼眶,抱住女儿就哭了起来:“珊珊啊,我不想活了,安菲那个小贱蹄子居然敢这样说我,冷幽柔怎么就那么阴魂不散。她死了不行,怎么还让她身边的人欺负我啊。”
冷珊珊拍拍她的肩:“妈,这些话可要收起来,万一传到父亲的耳朵里,他会生气的,好了,别哭了,不要为不值得的人生气,降了自己的身份。”又小声的哄了哄杨薇蓉。
转身对周围的人说:“今天的事,都当没有看见,如果有一个字传到父亲的耳朵里,你们就不用干了。”
众人纷纷说是,这位大小姐看起来平时好说话,但有时候,还是让他们感到害怕。
冷珊珊面上温柔的安慰杨薇蓉,心里却微微转冷,冷小暖,今天是你安排的吗?是你让安菲说的这些话吗?这就是你回来后给我的第一份警告?
……
大清早,钱小暖急匆匆的到了安菲的新住址,这是一座很老旧的小区。旁边是一个废弃回收站,这里环境很差,周围的空气都有一股化学工厂排放的刺鼻气味。
按通门铃,门开了。钱小暖进去环顾四周,家里很干净温馨,被安菲收拾的纤尘不染。但最醒目的莫过于安菲头上的那圈白纱布。
“是她们干的吗?”
钱小暖声音有些颤颤的。
看她担心的样子,安菲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意:“小暖。我没事,被他们赶出来其实也挺好的,正方便我工作。你还没吃早饭吧,我做了你以前最爱吃的鸡蛋羹,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这是我和母亲学了好久才会的。”
钱小暖拿起勺子吃了一口就不再往下吃了。
看她的样子,安菲忙问:“不好吃吗?我和母亲学的,她说你最爱吃的就是这个了。”
熟悉的味道让钱小暖鼻子一酸:“没有,很好吃,只是有点想念兰姨了。”
安菲这才舒心,柔柔一笑:“那你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钱小暖顿了顿,还是问出一直憋在心里的话:“兰姨,她还好吗?”
这下换安菲沉默了,钱小暖所说的兰姨正是她的母亲,好一会儿才道:“母亲她,三年前就走了。”
钱小暖心里一疼,黯然道:“是因为我吧。”
“好了,小暖,别想那么多。我今天叫你来是有东西给你,不是聊这些悲伤的话题。”
安菲打断了钱小暖要问的话,从包里拿出昨天从暗格里取出来的东西,交给了钱小暖。
“这是什么?”
疑惑的看着自己手心里的东西问道。素白的手心里赫然躺着一条项链,那条项链很普通,只不过项链的坠子有些奇怪,竟然是一个……石头?
安菲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这是当年夫人留给母亲的。母亲走前让我一定要交给你。”
这个石头坠子的形状凹凸不平,怎么看怎么奇怪。
“你小心点,保护好这个项链,我知道董凌天好像对这个东西很感兴趣,好几次问我见过一个石头项链没,幸亏我机灵,将他糊弄过去。”
董凌天?她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冷珊珊的亲生父亲?看来还是贼心不死啊。
“姐,今晚我会去找包打听,我想,我想知道的东西会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