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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三月悲凉八月暖阳

在外界的短短十几天,却是镇北的一年多。

坐在马背上认真看着卷轴的白忆篱,一手托腮,无聊似地玩着自己的耳垂。

三分钟后,叹口气。

把卷轴收好,慢悠悠的爬下马,理了理坐皱的衣服,戴好斗笠,甩着浮生慢悠悠地走入了王城大门......不远处的小道。

“哎!你听说了吗?王上拒了左丞相家的千金耶!”小道上摆蔬菜摊的男子跟他身边卖肉铺的老板说道。

卖肉的人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切着手中新鲜的肉答道:“嗨!这位新上任的王说过不立后宫的。怎么会纳左丞相家的?”说完,对着道上零散的行人呦呵。

“这位......姑娘?卖肉吗?我这可是今早刚宰的,新鲜的。”卖肉的人见面前停了一位仙气飘飘的姑娘,道。

白忆篱指着他手中正要切的肉,掏出一片金叶子在老板水壶旁,“给我你手中这块,不用找了。”随意看了看小道,又道:“帮我切成11份小份的吧!”

卖肉的见白忆篱出手阔绰,乐呵的眼睛都看不见了,欢快的切好11份给她,还对着离去的白忆篱喊道“姑娘走好!”

“瞧把你乐的!不就是买了一块肉吗?”卖菜的人有些嫉妒的看着小心翼翼拿着金叶子亲的老板。

“好啦!待会请你喝老烧,”卖肉的人收好金叶子,看着被哄顺毛的男子。

卖菜的人抖着小腿,嘀咕道:“算你识相!”

卖肉的无奈的摇摇头,继续呦呵。

王宫外的一处花丛里,一位身着红衣锦衣,束着高发的男子站在被花海围住的三座墓中,最左边的那个墓前。

听到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男子迅速的转过头,一掌打出去,凌厉地看着来人。

“你是谁?竟敢私闯禁地!”

白忆篱面上温和,心底不知道骂了多少边遍魏山河,这个把她斗笠劈坏的人。

没错,魏山河的掌风把她自己编制的斗笠劈坏了!

要赔!要赔!

“现新王可真是好功夫。”白忆篱看着地上一分为二的斗笠,不经意地甩了浮生,并‘赞赏’的给他鼓掌。

“......你,你是祭司大人?”魏山河看着那泛着碧绿光泽的拂尘,皱眉道。

“咦?你认识我!”白忆篱有些‘惊讶’的看着他,随后摸着脸,懊恼道:“这可怎么办?被看到了?”

魏山河眉一挑,“嗯,如若祭司大人不嫌弃的话,本王差人去寻个上好的斗笠给您。”

白忆篱摇摇头,一本正经“怎可收王上的贵礼呢!

哎......这也不是什么贵重的物件,花些小钱就能买到了。”随后对着魏山河微微一笑,似是有些惋惜那坏掉的斗笠。

魏山河盯着白忆篱看了好一会儿,失笑道:“大人,您看这,如何?”从腰上接下银袋,开着口往白忆篱哪里递去。

白忆篱虚闭着眼,悄悄地瞥了一眼,快速伸手,从里边拿了魏山河全部的金叶子。

其实也就二十几来片而已。

魏山河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不是说祭司都是清心寡欲的吗?

然后他就看见白忆篱喊了句一月,一位身着蓝衣的女子从她身后的花海冒出,递给白忆篱一顶与被劈坏地一模一样的斗笠。

接过斗笠,白忆篱重新扎了个高马尾,盘成一团戴上斗笠。

魏山河不知道如何形容白忆篱,只能暗道:真会做生意。

见自己又恢复之前的仙气飘飘,白忆篱示意一月把有一面团扇那么大的铜镜收好,转过身,严肃对魏山河说道:“其实我这次来是有事与你讲。”

“哦?不知所为何事。”魏山河侧过身,朝着不远处的一座亭子说道:“不如坐着来?”

画面一转,已经坐在亭中的两人互相对视。

哦不!是魏山河单方看着带着斗笠的白忆篱,而被白纱遮住的白忆篱正在吃着一月偷偷塞来的一颗一颗包装的冰糖葫芦。

吞下最后一颗,白忆篱才对着魏山河,拿出一块红布包裹着的物件推到他手边。

“这是?”魏山河拿起红布,见白忆篱示意他打开,心怀疑惑地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块质地温润的玉佩,魏山河看着熟悉的玉佩,带着疑惑看了好几眼白忆篱。

刚碰到玉的一角,原本完整的玉瞬间碎成了好几块。

“怎么会这样!”

白忆篱把茶杯从斗笠里拿了出来,心道难喝,解释道:“自然是被震碎的。”

见魏山河又要开口,白忆篱看了一眼一月,后者拿出一卷竹简放到她手上。

白忆篱打开竹简,对着魏山河讲:“我知道你有许多问题要问我,你先听我说,没有说到的你再问。”

见他安静下来,只不过眼里还是有些不安的看着拿起竹简的白忆篱。

“玉佩我是在北边捡到的。

至于为什么在北边,这就要说道季北城了。

你初次入王城时不慎丢失了你家人给你求的玉佩,虽然找遍了整个王城但还是没能找到。这是因为路过的季北城捡到了,只不过当时抽不开身,没能及时还与你。

你第一次见季北城,是在当时的大将军凯旋而归,王上为犒劳你们而设的庆功宴上。

她想把玉佩还给你,你却一直躲着她,甚至还对他冷眼相待。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知道她是你仇人之妹。至于后来季北城为何没还你,我就不得而知了。

魏山河,知道安王吗?”

“大人说的是那位身染恶疾而病逝的安王?”魏山河不明白白忆篱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嗯!就是那位。

只不过并不是染病而亡,而是被镇北王私下处决了,对外宣称病逝罢了。”白忆篱透过白纱,看着皱眉思索的人开口,“确实!镇北王一项贯彻‘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一说法,可为何要如此?”

白忆篱点点头,表示赞同,继续道:“镇北王为何要私下处决安王?

因为,安王犯了天理不容的事。

镇北王在没上任前,曾找过他的皇兄御天王讲过安王的所作所为,可御天王只是敷衍了事,查了两三天之后便没了动静。

后来镇北王才知道是被御天王和他的王后压力下来,碍于安王是自己皇兄的嫡长子,镇北王又不好插手,也便停了对此事的跟踪。

直到御天王病逝,镇北王上任才重新提起此事,且对安王做了处决。”

魏山河越听白忆篱讲下去越是感到不安,紧握那碎玉,等她下文。

有些口干,白忆篱不是很想喝那茶水,可眼下唯有这能解渴,便撇着嘴不情不愿的饮完,“你可知安王与大皇子样貌极其相似?”

“......好像有听说过......”

白忆篱的这句话把魏山河听的懵懵懂懂,但又极其不安,烦躁......和恐惧。

“哦!那你又知当年被派去出使邻国的是安王?”看着魏山河如同晴天霹雳般的白忆篱,有些解气。

在季北城的走向里,我不能对你怎么样。但在我自己的走向里,哼哼!看我不弄你这个渣渣。

“你又不知道啊!那你应该也不知道季北城有多爱你吧!”

提到季北城,魏山河立马看向白忆篱,否决道:“大人说笑,我,她不心悦我。”

虽然脑袋乱糟糟的,但魏山河却格外对季北城的事敏感。

魏山河说完,整个人都颓了下来。

是他弄错了复仇对像。

原来,错的一直都是自己!

怪不得她临死之前说那话:你没资格恨我们,没资格!

“是吗?那她为何年年都送那么多精宝给你?

为何耗时三年亲手锻炼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给你?

为何在听说你和纪望舒之间的事时,对你带回的人那么好,还让纪望舒带上好的药品给你?

你一次都没有怀疑吗?”白忆篱似是不敢相信魏山河,他一点也没有想过这些问题?

魏山河双手紧握,皱着眉,喘着大气,眼里尽是慌乱,微微摇头,“大人,这玩笑可不好笑!”

你要怎么让他在亲手夺去她家人性命,间接害了她后再来接受这些?

他真的,不敢想的事情。

虽然!他知道白忆篱没必要骗他!

白忆篱看着魏山河那一脸惊恐,不愿意相信的模样,被白纱遮住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连带着语气也不好起来,“好笑?魏山河,本祭司闲的发霉了?!

你不接受不代表事情的不存在!

季北城因为你在同僚面前的一句‘愿公主别相中,不然就出家’的话,每每与你一起时都要收起对你的爱意,就怕扰到你!

你现在跟我说玩笑?

你是在看谁的玩笑呢?

季北城吗?”

“没有!我没有!”魏山河激动的站了起来,连带着凳子都倒了。

他气到眼里的火气,都像要喷到她斗笠里来。

魏山河听到白忆篱这么说自己,心底的火气蹭的上来了。

站了一会儿,又默默对白忆篱道歉。

白忆篱摇摇头,说了句‘真是被偏爱惯了’就带着一月走出花海。

魏山河见状急忙喊道:“我出生在三月!”

停住脚,白忆篱静静的背对着他站着,听他这突如其来的无厘头的话。

“三月,本是个春暖花开的时节,可在我出生那天,****,空中飘着不知名的絮状物,悲凉十足。

邻里街坊都说我是个不详之人,让母亲‘送走’我。

我母亲不愿,与父亲商量随难民来到镇北偏僻的村落安定下来。

可,没过多久,一场人间炼狱发生了。

我躲在存放木柴的角落里看着那我一辈子也忘不掉的面容,暗暗发誓报仇!

接下来的事,如大人所说的。

只不过一点,大人说错了。

......我,我有心悦过季北城。

她,是八月的暖阳。

她出生那天镇北被金光笼罩。传闻许多身患恶疾的人都莫名其妙的好了,每家每户门口都放有一片金叶子。百姓都说她是天神下凡,会给镇北带来好运。

你要如何让我相信这样被天神眷顾的人会心悦我这不详之人?

我,我自是无法相信,也不敢相信。”

“哦!”白忆篱干巴巴的应了声。“我不是季北城,不会感伤,心疼。

不过,你也算是还有点良心,选着她最喜欢的三月里送她上路。

也是真的......没资格,”

恨也好,爱也罢!

你,魏山河,没资格!

讲完,带着一月拂袖离去,留下一句话萦绕在他脑海里。

山河破碎风飘絮,北城不复在人间。

魏山河听着白忆篱的话潸然泪下,喃喃道:“终是三月的悲凉送走了八月的暖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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