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木青,极具男性化的名字。谁晓得是不是因为老爹__木一瑟,看着窗外青绿青绿的树叶子想出来的。
木青多次表达对这个名字的不满,但木一瑟总能凭借出色的口才搪塞过去,说什么这是希望的象征,是新的开始等等,每次木青都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而等自己琢磨时才惊觉自己再次上当。
最令木青无语的就是每次学堂夫子指名说要叫男生回答问题时,对着点名册再三琢磨,细细考量后却点到她时,可以想象刚开始木青是在一片笑声和夫子的惊诧的眼神中站起来吗?为此木青和学堂的小伙伴可真是“打成一片”。
可那能怎么办,魂族的名字一经确认是无法更改的。所以木青早年的灵感全都用在了起名字上,为此她还专门有个本子上面记着自己觉得好听的名字。她也想着能像那些书上面讲的一样,用着假名字肆意潇洒的行走江湖。
木青的家族是隐秘于山中的魂族。魂族异于常人,能通晓天意,直达冥界,相当于阳间的鬼差;招魂引鬼,让他们去该去的地方,魂族在长年的发展中和冥界达成了一种互利共赢,互相克制的关系;但不是每个魂族之人都能胜任这些工作,于是替人算算命格也成了一大热门工作,可谁知道算命这么赚钱,大概祖辈那时世道不好,人人都关心生死之事,以至于到木青这一辈都不用这么抛头颅洒热血了,凭着祖辈的财富,索性躲在山清水秀的地方图个清闲,当然这是魂族自己的说法,也有人说,魂族犯了忌讳,是被赶到这一处地方的,而被他们霍霍的邺朝更是严禁魂族人进入。
木青有个从小玩到大的莫北哥哥,两人本就调皮,再加上平日里好看些奇艺小说,杂谈等,满脑子里装的都是行侠仗义,肆意人生。两个小孩用自己的方式诠释着对故事的理解,他们自称为雌雄大盗,整天上山下水,捉鱼掏鸟窝,一起欺负邻村的小孩,强迫别的孩子和自己玩打斗的过家家。村里大人见了总会愤愤的吐口口水道:这俩小蛮子,凑一对正好,省的祸害别人!哎,我说,青青!我家鹅呢?
今天东家丢鸭少鸡,明天西家尖叫跑人,总之每一天都不会安静,而每一件的始作俑者都离不开木青,莫北两人。
为这两人的皮可是非常的厚,两天一顿小打,三天一顿大打,他们锻炼了自己以外,也顺带着锻炼了各自父亲的变脸能力,速度,敏捷能力以及挣钱能力。
这一年木青和莫北都十岁,两人再次捂着被各自爹打的火辣辣的屁股,坐在那可以俯瞰全村的制高点处,吃着灵火烧制的烤鹅。灵火夹杂着人死之前的灵气,这是木青新创的烤鹅,学魂术的时候经常和老爹去坟头,看着那些跑出来的灵火,木青便将它们收集起来,烤东西吃。
看着莫北吃得高兴,木青也高兴,一把扯过莫北的手说:莫北,让我来算算你未来如何。也不容莫北说什么,木青就已经有模有样的使出魂术,缔结和莫北的神识,然后一下子睁开了眼,缔结神识本就耗费精力,木青还一下子挣脱,不免咳嗽出声;又似看到可怖之物,全身颤抖不止。莫北慌张地问道:怎么了,有这么差吗?
“嗯,哥哥,我,我刚学会,所以有,有可能不准对不对?”木青吸了吸鼻子,双手紧紧的握着莫北的手,抬眸看着莫北的时候眼圈竟是红的。
莫北咬了口烤鹅道:当然了,你这么笨。”
“笨!你说谁笨,我才不笨呢!”木青收起了可怜兮兮的眼神,提起了拳头向莫北砸去。
“现在不哭了吧!”说罢莫北还扮了个鬼脸给木青,木青停在半空的拳头毫不犹豫地砸了下去,这么紧张的时刻还有心思开玩笑。不过也正因如此,木青的情绪得到了些许的缓和。
“既然没事了,那就告诉我,你刚才算的是什么玩意儿。”莫北嘴里嚼着烤鹅,顺带拿袖子擦了下油嘴,擦完之后看了眼木青说道。
木青咽了口吐沫看着莫北亮亮的大眼睛说:不准打我昂。”
“嗯嗯”莫北超乖的点了点头。
木青深吸了一口气,扯过莫北的烤鹅狠狠得咬了一口道:我刚学会术法所以只能听,当我进入到你的神识中时,一片漆黑,只听到一个空灵的声音告诉我,说,说你只能活到十岁。哎呦我去,你说不打我的”木青颇为忐忑的用最快的语气说完,她边说边看着莫北的神色变化,果不其然挨了莫北一拳头。莫北嘴里的那口肉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好像定在了那里,莫北只觉得嘴里的肉顿时不太香了。
“我也不可能一次就算准的”木青看到这样的莫北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莫北还是咽下了那口肉,看着木青,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还活蹦乱跳的嘛,你肯定算的不准。”
“那等你十一岁生日那天,我背着你绕着村子跑十圈行不行啊!那天我给你做牛做马,干啥都行”木青拍着胸脯担保。
莫北一笑伸出手道“拉钩”
“好”
回到家的当晚,木青便发起了高烧,陷入了昏迷,不知多久,不知喝了什么东西,听了什么曲儿,只觉身体一会冷一会热,迷迷糊糊中做了些断断续续的梦,梦里有个长得好看的人,身后是白天木青在莫北脑子里见到的那些泡的肿胀的尸体,那个人很美很美一脸慈祥,声音空灵将木青给包围,对木青说:死与水。木青挣扎不动,她白天对莫北说了谎,她其实看到了很多死去的人,包括莫北,想回家求求木一瑟的,可谁知还没进门就昏了过去。
木青睁开眼的时候,守在一旁的叶蓝哭了出来,伏倒在木一瑟的怀里道:我苦命的女儿啊,就不该教她这些的,女孩子家家的,养着不好么。”叶蓝说着来到了木青的身旁,抓着手,摸了摸额角,眼中怜爱看得木青也是心中一酸一把抱起叶蓝哭了起来:娘,你咋了,不要哭了,好不好?”
“哼!咋了,说!你干了什么,是不是用你新学的魂术做了什么?”木一瑟面色特不好的看着木青。
那面色怎么说呢,就像你种了很久的白菜,种了很长时间准备收成的时候,突然被猪拱了,你是又疼惜,又恨啊!对,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