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竟一时看呆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玄北。玄北注意到木青的视线也看向了木青,四目相对,一时无语。木青撇过了头,当她和玄北视线相对时心中总会涌起一股熟悉感,令人不舒服,木青撇过了头微微皱了皱眉。
玄北也没说什么,而是拿起放在桌上的面具戴在了脸上。
“你现在用不着它了。”木青看到玄北这一举动以为是还不适应,出声提醒的同时还觉得好笑。
玄北将那个鬼面具带好后,又变成了那个猜不透心思看不出喜怒,令人闻风丧胆的三殿下。玄北说道“现在还没必要让别人知道。”
“那什么时候你才能取下来?”木青不禁好奇的问道。
“时机成熟的时候。”玄北说道。
木青也不好再问什么,反正她该做的已经做完了,也只能暗自在心中想到这人就是事情多。
“你要怎样和我没关系,也不在我的范围内,那我就先告辞了”木青起身说道,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
木青在出了门的那一刻就立马变了脸色,昨晚上她在治疗玄北胎记时竟然发现自己看不到玄北的命运,即使是玄北的胎记已经消失了,木青也还是看不清玄北的以后的命运。木青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虽然心里惊讶,可一点都没有表现在脸上,也没有将这一点告诉玄北。眼下林泽渊不在身边,萧予锦又和玄北熟识,只有去找梓枉帮忙了,于是木青加快了脚步。
玄北带着面具看着走远的人影,他虽然已经确定木青现在已经站在了他这一边,可他总觉得不对劲,木青刚才除了在看到他的脸后有半晌的凝滞外,整个人就有点显得心事重重,仿佛得知了什么秘密一样。玄北想到给自己治疗这个由上一世带来的胎记,必定会看到自己日后的命运,于是伸出手画出了一个咒符,闭目,一片空白!他竟然看不到关于自己的日后,玄北睁开了双目显得有些凝重。
玄北换了身衣服就出了门来到了一间民宅前,这条街并没有其他的那么热闹,路两旁都长满了枯草,仿佛这里已经被世人所遗忘了似得。玄北看着眼前被枯草遮挡着的大门。关于这宅子一直流传着闹鬼的传说,民间流言说这间宅子已经很久没人住了,但是偶尔会传来声音,好似叹息,好似吟唱,久而久之就没人再敢接近这里。
“你怎么找到这来了?”萧予锦坐在院中阴凉处,看着太阳把玩着折扇,听到从未打开过得门被人推开,抬头看到来者出声问道。
玄北以为院内也和外面一样会很破败,可当推开门站到院中时不免惊讶的挑了眉头,一道墙隔着的竟是两种景色,门外破败不堪杂草丛生,门内竟然水榭亭台,雕梁画栋一切都布置得井井有条,显然这里的主人是十分爱惜这里的,日日都会打扫这里,才会让这里看起来一尘不染,只是少了那么一丝烟火气,多了几丝阴气。
玄北说道“这周围的宅子也是你买的”进到院内才发现这院子远比从外看到的要大得多,大概萧予锦就是人们口中那个掏出高价一口气买下这几座宅子的人。这里的人被萧予锦吓跑后,按照惯例是要官家收回这里的宅子,另做他用,可是却有一位神秘人掏出了高价买下了这几座宅子,这事也就这样过去了,毕竟掏钱了,爱咋折腾咋折腾,爱怎么荒废怎么荒废。只是人们若是看到这墙内的景色怕是会惊掉了眼睛。
“我喜清静,原先那几户太吵。你找到这来是有什么事?”萧予锦瞧了瞧这院子,每一处都是他亲手布置出来的,萧予锦拍了拍扇子感到十分满意。
玄北摘下了面具,萧予锦看到后立马坐直了身子饶是他也是第一次看到玄北完整的容貌,以前的胎记太过醒目,遮挡住了他的容貌,这次仔细看下来还真是极好看的,萧予锦打趣道“长得确实不错,不愧是我的徒弟”可说完萧予锦又沉了脸色道“怎么?你的命运反而看不见了。”
玄北听后说道“所以我来找你,没想到你也看不出来。”玄北来找萧予锦被告知在他的宅子里。
“看来你是离不开那丫头了。”萧予锦正了脸色说道。
魂笔画胎记,滴血滋养,木青亲手将他们的命运线连在了一起。可以前还是能够看清玄北命运的,直到昨天为玄北治好了胎记就看不清了。
萧予锦又伸手掐指一算,看着玄北说道“那丫头的命盘也看不见了。”
原来治疗胎记开始,他们的命运线才真正的重叠在了一起。那一刻,他们的命盘,还有更多的命盘都在一瞬间发生了改变。
玄北听后思考了半晌,道“一切按计划进行”萧予锦点了点头。
玄北低头思索,还有保护好木青,不要再出什么乱子,让这一切都按计划进行下去,于是玄北转身离去。
萧予锦问道“去哪”
“找她。”丢下两个字的玄北就离开了。萧予锦把玩着手中的扇子,笑出了声道“越来越精彩了。”
再次来到怡红院门前,木青的心情却一点也不平静甚至比第一次来还要震惊。木青本来是去找梓枉的,但那些差使告诉她梓枉来了邺都并且就在怡红院里。木青站在门口迟疑了,她是怎么也想象不出那么正经的一个人会来这里,并且和那些女子推杯换盏,你侬我侬的场景。站了半晌,木青还是咬牙进去了,一进去自是一堆女子朝她涌了过来,木青说道“听艺”一听这话,那些女子都扫兴的走开了,这是木青学到的暗语意思就是来这里只是来看舞曲的,这样那些粘人的女人听后知道自己赚不到钱,也就识相的离开了。
木青感到周围的空气一下变得顺畅无比,呼了口气,上了二楼,找到了闫婆。
闫婆看到木青后用扇子遮住了半边大脸笑道“公子这回该不会又是来找人吧。”
木青惊奇的说道“确实是来找人的。”闫婆戏谑了一声“哎呦,公子身边都什么人呐,一天天的净往我们这跑,还劳烦您来寻。”
木青讨好的笑道“这天下哪个男人不想来你这第一院啊”木青想到梓枉就觉得一阵心痛,她一定要挽救这个堕落的差使。
闫婆颇为受用的说道“那是,我们这的姑娘个顶个的好,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说吧,那人叫什么!”
“叫梓枉。”
闫婆听到后,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好半天才缓过来绕着木青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了一遍,啧啧道“这到底是哪家的贵公子,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要怪只能怪梓枉来这里穿的过于隆重,对于闫婆这一群见识过不少富家子弟的人来说,看到梓枉那一身穿着简直就像是行走的金锭子,出手更是阔绰,谈吐更是不凡,闫婆和众人猜测了半天这梓枉是哪家的贵公子。
木青被看得一头雾水说道“此话何讲?”
闫婆摇着扇子,对木青的态度却是来了个大转弯,说道“确实是有个叫梓枉的,他现在正和仙儿在一起呢?”
原来是和老板娘在一起,难怪这老婆子看她的眼神都变了。木青点了点头道“那是我兄弟,能劳烦你带个路吗。”
“我先去问问,别突然去惊扰了他们。”闫婆说完就扭着屁股哼着歌走了。
过了好一会,闫婆才走了过来身边还多了一个人,此刻那人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看到是木青后更是沉了脸色。
木青先是看到梓枉的穿着,她没想道平时只穿着差使固有的黑衣的梓枉还会有别的衣服,再仔细一瞧那上等的料子,竟然是用金线缝制,珍珠缀在花芯上显得素雅又大方,玉刻麒麟腰带,又显得温润,头上又带了一支上等白玉簪和腰带相应景。木青这才意识到刚才闫婆为何会用那种眼神看着她了。
等走的近了木青看到梓枉沉着脸色,以为自己坏了梓枉的好事于是说道“要不,你继续,我等你。”
梓枉看着一脸好奇的木青说道“别想多,我们只是在聊天。”
但是木青一副我已经知道了,不用再解释的表情让梓枉知道自己再怎么解释也是徒劳,于是梓枉问道“找我什么事。”
“出去再说。”木青拉着梓枉向外走去,这时一声巨响,木青的面前飞出一扇门带着一个人,女子们尖叫着跑了出来。
“还钱?今儿你一个子都拿不走!”屋内传来嚣张的声音,一个男子拍了拍手整理好自己的衣衫走出来说道。
闫婆跑了上去一看男子就苦笑着说道“哎呦,王公子,什么人让你扫了兴致大发雷霆,我们可是小本生意,经不起这么折腾。”
“什么人你也让他进来,拉低了本公子的档次!”王公子拍了拍衣衫颇为不满的说道。
闫婆忙说道“是是是,我这就叫人把他带下去。”
“等等。”木青出声打断了二人。她看着躺在过道里已经晕过去的人,虽然脸被打成了猪头,可这反而更让她熟悉的一张脸“马小乙?”木青看着即使晕过去但仍然紧握着拳头的马小乙,叹道马小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硬气了。
闫婆见木青认识马小乙又瞅了眼身后的梓枉,又看了看王公子两位都是一掷千金的主,她谁也惹不起,于是闫婆识相的带着人站到了一旁盯着眼前的几人。
“你谁啊?”王公子将视线放到了木青身上不悦的问道。
“我是谁,我是他的朋友。”木青看着好不容易活下来的马小乙,又被打得半死不活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可是她救下来的人,于是木青沉着脸色,周身的气氛瞬间低到了极点。
王公子打量着木青猥琐一笑道“模样还挺俊。”话音刚落脸上就挨了一拳,众人都没来的及反应,王公子已经头带着身子重重的砸了出去倒在了一旁。
梓枉收回了手看着木青说道“林泽渊不在,我替他看好你。”
“你,找死!”王公子爬了起来摸了摸吃痛的嘴角,继而举起了拳头向梓枉砸去。
“住手!”一旁传来声音,众人纷纷望向来者,王公子被这一声吼得分了神,梓枉侧身躲过,抬起腿使足了劲将王公子踹翻在地上。